榜一,站在所有玩家顶点的存在,就这么没了?
“这个叫吴山的,你们以前有人见过没?怎么就被淘汰了?”
“没见过啊,难道是榜二榜三榜四联手把他杀了?”
“不会吧?排名靠前的人不都是心高气傲的不得了吗?你瞧瞧那钟情,大肆宣扬自己榜二的地位,聚了一帮人说要杀了榜三,这能联手?”
“奇了怪了,那这榜一怎么死的?不会真是被一群低排名玩家围殴死的吧,这也太不体面了吧。”
岛上各处人议论纷纷,惊讶过后是更大的野心。
死了更好,少了个最强有力的威胁,榜一这么快就死了,那不就意味着榜二榜三也可以很快被杀?
最初的排名决定不了什么,每一个人都有成为获胜者的可能。
眼中的狂热再也无法抑制,榜一的死亡像是一个催化剂加剧了争夺的节奏,
一处前方浮空巨大虚拟电子屏幕的别墅里,各路带着面具的背后商坐在紫檀雕花座椅上,摇晃杯中香槟质问:“榜一死了?”
语气中的不悦让身穿执事服的负责人惶恐弯腰:“当时电子表定位显示周围并没有其他玩家,榜一应该是在夜晚监控关闭期间受伤不慎被野兽吞食,早上找到尸骨时已经被野兽吃的只剩半条手臂,经过我们的dna对比,的确是榜一。”
一身流光镶钻蓝裙的女人哈哈大笑:“记得这榜一是逃亡了二十年的极恶罪犯吧,过硬的本领让多少人悲惨丧命,他能死?难道真是遭报应了?”
周边一群达官显贵嗤笑。
遭报应?
要真存在这东西,那我们不早都得死?
十八层地狱也容不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第100名叫阿芙洛的少女,死后尸体交由我,她会是我展柜里至高美丽的作品。”
男人的嗓音尖锐阴森带着病态的痴迷,听的其他人厌恶的皱起眉。
“也许她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呢?”
坐在最边角的女性困倦的打个哈欠。
“活着当然更好,我会将她关进笼子四处展出,哈哈哈哈,到时候又能大赚一笔。”
屋内一群人像被刺中共同的癖好,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金钱与欲望横流,腐烂的气息比起荒岛的尸体更要恶臭。
此刻在荒岛上的阿芙洛打开电子表,盯着排行榜秀美的柳眉蹙起,喃喃自语:“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周舟在那捣鼓药材:“官方这么严谨,只有真正确定玩家死亡才会发通告,榜一应该是没了,就是挺感慨,那可是榜一啊,可能真的是被一群人围剿才死的吧。”
在这个由崩溃、灾难、悲剧组成的荒岛,上面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不足以令人惊奇。
正是因为这样游戏才充满戏剧性不是吗?
你永远不知道活到最后的人是谁。
有趣。
为了最后的胜利,蜉蝣也能撼树。
充满意外和滑稽的死法,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幽默的了。
主办方对榜一的死去没有多加追究,甚至激起了比之以往更浓厚的兴趣。
喻夏抱臂靠在树干,修长的身姿似松柏挺拔。
他眼中是化不开的浓墨:“既然死去就没必要深究了,现在玩家锐减,荒岛面积太过广阔,我想后面主办方为了玩家更好的厮杀,应该会缩小领地,将玩家放置固定的圈内。”
阿芙洛抑制住喉间想要咳嗽的痒意,面色一肃:“是有这个可能,我们更要加强警戒,白日和晚上交替看守,休息制轮换,必须全天有人警惕。”
喻夏点头,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似乎藏着风雨欲来的势头。
短暂的幸福就要告一段落,接下来他们要为活着不停奔跑,直到身体机能死亡长眠在地。
周舟分挑药材的手一顿,声音像从嗓子里挤出来般,带着沉闷的低哑:“所以我们要放弃这间屋子了吗?”
他悲戚的看着两人:“我们要没有家了吗?”
男孩的目光太过澄澈,如同碧水洗过的天空,剔透莹亮的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大概是语气太过悲伤,像被抢夺一切重新变的一无所有的孩子,惹得阿芙洛和喻夏也收起了其余表情,心中重重一沉。
阿芙洛走过去将周舟抱进怀里,话语好似带着春日无尽的生机与希望:“怎么会呢,我们还会有第二个家。”Χiυmъ.cοΜ
说完她笑着拍拍他的后背:“开心点,既然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就去放风筝吧,就当是大战前的最后一次放松。”
少女眉眼秾艳,金发蓝眸,漂亮的像落入尘间的太阳。
她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像闪着小星星:“万能的喻夏哥哥拜托了,做个风筝嘛~”
周舟连忙回神,学着她的样子软糯糯道:“喻夏哥哥做个风筝吧!”
一大一小充满期待的目光太过耀眼,差点闪的喻夏睁不开眼。
他垂在一侧的手指微微蜷缩,长睫敛下遮住片片柔情,嗓音清越动听:“好。”
两只撒娇鬼。
阿芙洛雀跃:“他同意了呢!”
周舟高呼:“同意了呢!”
然后两人欢欢喜喜跑到附近的松树提取松胶,用来当做胶水。
回来时阿芙洛手中还提着两支青翠的竹竿,也不知道她又是从哪找的。
喻夏先削竹做风筝的骨架,两小只就蹲在一旁眼巴巴好奇的看着。
男人抬头瞧了他们一眼,手底的匕首似乎都使得更加卖力了,总归不能拂了期待不是?
阿芙洛眼睛一转起身跑进屋,将那条雪纺连衣裙拿了出来,当时还是喻夏花了15积分为她买的。
她恋恋不舍的抚摸面料,最后决定将它裁开做风筝,周舟一惊:“姐姐,我们不做风筝了,你别把它划破!”
少女莞尔:“雪纺是化纤布料,适合做风筝,你们的衣服都不适合,这里也没其他东西可以代替了,况且裙子穿着打架不方便,就用它吧。”
周舟还想再说什么,裙子的购买者喻夏冷清出声:“做吧,这条也旧了,未来我会给她买更好的,创造美好记忆的机会不多,让它发挥该有的价值吧。”
冷冰冰的声音却有着怎么也阻挡不了的暖意。
风筝非放不可吗?
不是。
只是两人决定给这个孩子制造些回忆,弥补童年丧失的快乐。
三人从相遇到相守,缘分既然来了,好好珍惜就可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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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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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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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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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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