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阿芙洛的后背贴着喻夏结实精健的胸膛。
男人一条胳膊被她枕在脑袋下,一条轻轻放置她的腰间。
喻夏用温热的手掌寸寸量着她的腰身,酥麻的痒意惹得她咯咯直笑。
“还笑,太瘦了。”
他没好气的指腹摩挲下少女腰间细滑的软肉,比起初来荒岛时又消瘦不少。
晚上的草屋内不算明亮,只能借着不大的窗透进的月色看个大概。
阿芙洛不在意:“现在我们算安定了,过两天多猎些野味,吃吃就补回来啦。”
他捻起少女颈侧的短发,置于鼻尖轻嗅,眼神像缠了丝,温热的气息阵阵扑在阿芙洛的耳边:“明天我去多猎些,好好补补,头发也要好好的长回来。”
“好啊,等头发再长些,估计也该下雪了。”
她声音柔和安宁,在静谧的夜轻轻荡开。
“等这场盛夏结束,秋天我们就一起坐在大树下等着泛黄的落叶铺满身,冬天就打雪仗,堆雪人,一起淋雪共白头。”
阿芙洛似乎总爱憧憬些美好的东西,在她眼里喻夏总能看见不破的希望。
他从背后搂着她,将手臂收的更紧:“好,我们一起共白头。”
今天刚盖成的草屋,里面青草木香沁人心脾,带着安神舒缓疲劳的作用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阿芙洛蜷起身子,脚趾缩紧,瘦削的肩膀忽而抖了一下。
她右手捂着唇闷声咳了起来。
夜太静,显得咳声突兀又揪的人心疼。
喻夏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发顶,眼尾布上薄薄的红,好像下一秒就要疼的跟着她一起眼中晶莹潮湿。
阿芙洛渐渐止咳,笑道:“没事的,屋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马上回来。”
喻夏立马起身:“我陪你。”
“不用啦,给女孩子一点私人空间嘛。”
说着还用左手食指戳了戳男人的眉心。
他一把握住眼神专注且执着:“我就在屋里,有事随时叫我,注意安全。”
阿芙洛点头,想凑近吻他,随后一怔,只是过去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亲昵又依恋。
做完这一切脚步轻缓的走出屋。
外面月色皎洁,刚下过一场小雨,四周生长茂盛的草叶上还凝着圆滚滚的雨滴。
她微微合拢身上披着的外套衣领,背对着房屋,右手葱白的五指慢慢张开。
刺眼的红铺在掌心。
这一小滩血迹是刚刚咳出来的。
少女神色发愣,迷惘的抬头望着月亮。
风拂过她金色的发尾,轻柔的亲吻她的肌肤,琼姿花貌的面容像夜中一瞬绽放的昙花那般美丽至极,生命浪漫短暂。
她一言不发的摘下草叶,借着上面的雨水将掌心的血迹清理干净。
怎么可以让喻夏发现呢。
明明幸福才刚开始。
她苦笑,自己还能看到头发变长的那天吗?
还有一起淋雪的机会吗?
满天的星辰像趁着白日来临前燃尽所有光亮,它们熠熠生辉,亮的有些过分耀眼了。
阿芙洛甚至需要用手遮住双眼,以免被星星这种拼命燃烧的意味灼伤。
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阿芙洛?”
屋内传来喻夏担忧的声音,几分钟不见,他的一颗心就慌乱的没了自主,现在已经忍不住呼声唤她。
她将草叶丢远,扬起笑小跑着进屋:“来啦!”
屋内浓郁的草木香吞噬了淡淡的血腥,还没躺下,就被人握住手腕,无法反抗的臂力带着她砸入男人温热宽厚的胸膛。
鼻尖抵着结实弹性的胸肌,她想张口说话,唇瓣又吻上了他的心口。
阿芙洛:“……”
暧昧拉扯不断,两人的身子开始升温。
怀中的温香软玉牵动着喻夏每一根神经。
沙哑的嗓音沾染了微醺的情欲,熨帖着少女的鼓膜响起:“你不能有事。”
我只有你了。
阿芙洛双手从他的两侧穿过,向上搭在他的肩,仿佛抱着全世界。
“我不会有事的,我会陪你到最后。”
我会为你努力活的再久些。
空气一时又寂静下来,两人相拥聆听彼此的心跳。
“刚刚外面下雨……”
“我可以吻……”
默契点满同时开口的两人一怔,对视一眼又甜蜜的弯起唇角。
阿芙洛跪坐他的腿上,喻夏一手扶着少女的柳腰,一手托臀,将她向上微微托抱了起来。
他哑声:“你先说。”
少女眉眼弯弯:“刚刚出去发现外面下雨了,空气清新,里面有着青草和泥土香,待了一会儿舒服多了。”
喻夏按住她的腰往自己胸膛又拉近些,低声:“舒服就好。”
阿芙洛换个姿势,双手改为环住他的脖颈,软糯道:“那你呢,你想说什么?”
她的眼神太过澄澈,像清亮的湖面倒映出人所有杂乱的欲望,无所遁形,无处可逃。
男人吞咽口水间喉咙上下滑动,热切的想要将她融化:“我可以吻你吗?”
人就是这样,即便平常吻吻发顶亲亲脸颊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情动心动时,如同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我虔诚的祈求得到你的一个吻。
阿芙洛撩过他鬓边发丝,低下身子,饱满柔软的唇瓣落在男人滚动的喉结。
从脊椎骨冒出的酥麻感让他动弹不得。
黑色的瞳仁猛的放大呆滞,他连羽睫都在颤。ωωω.χΙυΜЬ.Cǒm
“可以。”
两个字从阿芙洛唇中吐出,像片片荼靡绽放,勾人沉醉在不败的春色里。
男人冷硬的脸部线条变的柔和,吻沉稳又克制的落下。
……
晨光亮起,新的一天来临。
喻夏率先睁开眼,坐起身轻轻摇晃熟睡的阿芙洛:“不是说要早起采花吗?”
她不愉快的哼唧:“我才没说过……”
男人沉默一瞬,无奈的拨开她的额发叮嘱着:“我去猎些野味再采些花,你起来记得吃药。”
“嗯,好……”
“我就在附近,有事随时喊我名字。”
“知道啦,你说了很多遍了……”
她翻个身睡意朦胧。
喻夏将药和水囊准备好,然后轻手轻脚的出门。
他走没多久,阿芙洛骤然睁开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蜷缩着身子揪着胸前的衣襟压着声咳了起来,血液打湿手掌。
很快将药服下后她头疼:“这些药不足以支撑我走的再远些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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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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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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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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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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