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翻翻,“过。”
过什么过,你当斗地主呢?
他脑海里想着上次和陈舒敏的争执,是不是有点儿凶了?
但是陈舒敏那种强大的人应该不会计较吧。
“程总,我听说今天程璨去赛车了。”
“哦?哪里?”
“昌荣郊区,但好像受伤了。”
“嗯?”程仰砚来劲儿了,“谁揍的?”还能有人揍程璨?
这小子白长一身腱子肉了。
宋听有种我都不敢信的错觉,“而且是被周蕴揍了。”
什么?
程仰砚一听生气了,什么东西,不过他更好奇,“你怎么知道?”Χiυmъ.cοΜ
宋听:这是可以说的吗?
“说,你怎么说话这么娘?”
宋听:“程总,我有胸有屁股。”
“哦,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们有个八卦群。”天天八卦这些圈子的富二代的趣事,当个乐子玩儿。
程仰砚眯眯眼,经过慎重决定,“把我拉进去。”
宋听:老板,你没事吧?
——
程璨的公寓里。
“现在你可以给我说说牛爱芳的事了吧?”
为霜打了个幺鸡出去,扣牌后,等着胡了。
杨秉摸了个一万,扔了出去,随便洒洒水,“什么牛爱芳,你真信她叫牛爱芳啊?”
“嗯。”为霜很真诚地点头。
当然信了。
陈子阳也知道这事儿,毕竟他和杨秉在同一个学校,清楚得很。
“你是不是说今天车模里长得最好看的?”
“昂。”为霜道:“碰!”
程璨坐在旁边沉默不语,静静地等着自摸。
陈子阳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告诉为霜。
牛爱芳是她自己的艺名,纯粹为了搞笑用的。
她之前在酒吧做模特,别人问她叫什么,她就说自己叫牛爱芳。
之前杨秉去的时候她正在被打,杨秉见义勇为来着。
后来牛爱芳一直跟在杨秉身边,杨秉也给她钱花。
时不时杨秉有摆脱不了的女人就叫牛爱芳出来解决。
该说不说,这姐姐谁都不怕,对付小女生很有一套,三下五除二,干净又利落,不拖泥带水就解决了。
杨秉也问过她真名。
牛爱芳坐在酒吧的台阶上抽烟,穿着暴露,一手一个蚊子,“问那么多干嘛?下一个也不一定是真的。”
杨秉觉得和这种人处对象可太麻烦了,而且这个人又聪明,捉摸不透,谁要是和她在一起绝对能要人半条命。
“我觉得。”
为霜又看了一眼牌,“糊了。”
她话说了一半,掉了一口气,没有呼出去,导致杨秉半天没缓过来。
清一色自摸,为霜赢得盆满钵满。
“你要说什么?”杨秉问她。
“忘了。”为霜很不配合。
“你这样容易被揍。”杨秉说完就说着不玩儿了。
为霜伸了个懒腰,“啊呀,睡一觉,晚上请你们吃饭啊。”
陈子阳兴奋地不行,“表哥听说你这里有电影院?”他四处环视一周在哪儿呢?
“嗯。”程璨走进厨房,“冰箱里有东西你们自己拿去。”
“为霜,你去看电影吗?”程璨朝着楼上喊。
“不看。”她要给江秋月打视频去。
陈子阳和杨秉早就跑在了电影房里。
门铃响的时候程璨只是觉得眼皮跳得不行。
果然,打开门一看是陈舒敏。
她依旧是精明能干的样子,不喜欢写在脸上。
程璨失笑,他妈从来不会对别人这样,只有对他和程仰砚。
那种不喜欢表现的很直白。
“你和周蕴打架了?”陈舒敏坐在沙发上,依旧和第一次去小别墅的模样一样。
仿佛这里是她的家。
程璨手中拿着零食,随意扔在筐子里,打算拿上去给为霜。
说实话,他老子说过一些风流韵事,陈舒敏也算是一桩,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怪谁。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程璨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他就不该生出来,不该惹陈舒敏心烦,不该让爷爷难做人,不该让程仰砚不风流。
都是他的错。
房间里很安静,电影房一关上,什么都听不到。
“嗯。”程璨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离陈舒敏很远。
看他这么直白,陈舒敏一时间气没有地方可以发。
程璨看着桌子上的烟灰缸,花里胡哨,那是杨秉送给他的,说是好看,不抽烟也好看。
定制的,贵得离谱。
之前程仰砚说过,陈舒敏产后抑郁让他多担待。
行。
小时候他就担待起来了,担待到不渴望母爱,只能从江唯身上索取。
好在为霜足够大方,也足够傻,愿意给他分享。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得踹他一脚让他滚蛋。
“你说你好好的和他动什么手,他先天性心脏病你不知道啊?”
之前就有一次发病了,吓得周家人就要找程璨麻烦。
她在中间不好做,好在最后也没有起来冲突。
程璨觉得和陈舒敏说话很累,比他每天学习都累,比他跑半马都累,比他今天赛车都累。
“他和你这样说的?”大概是真的累了,程璨手中握着一瓶水,眼神倦怠。
他颓废的垂着头,睫毛颤了颤。
“是我看到的,我去周家的时候,沈喻也在,说是你起了冲突。”
陈舒敏不喜欢程璨是真的,但他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也不是不心疼。
可总是感觉他们之间疏离得很。
程璨想着去看电影,起身要走,“和我起冲突了,我打的,还有问题吗?”他对陈舒敏真的是好脾气。
“程璨。”陈舒敏声音不自觉大起来。
外面偶尔有几只小鸟路过,看着透明的玻璃想撞进来。
程璨冷冷道:“你想嫁給你的青梅竹马,你就嫁,总是来找我的麻烦干什么?你不喜欢我,你掐死我得呗,一天天找我事儿,我已经去苏市了,还要怎样?”
他都不在京都惹她心烦了。
他说话就往陈舒敏心窝子捅。
谁都知道周蕴他爸是陈舒敏的青梅竹马,之前两人出国留学,可谓是俊男靓女绝配。
可最终被程仰砚捷足先登了。
但是跟他程璨有毛关系?
“你喜欢他,你宠着他儿子,但是能不能不要压榨我?”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怪过陈舒敏。
他尽量不出现在她面前。
啪!
一个敞亮的巴掌。
不光是程璨,陈舒敏都震惊了,她竟然打了程璨。
为霜踩着拖鞋噔噔噔跑下来,看着程璨呆滞的样子,心脏好像被魔鬼的手揪着,一刻都不松懈。
她转身看向陈舒敏,很想伸手一巴掌。
“阿姨,您干什么呢?”
陈舒敏伸了伸自己的手,一时间有点儿无措。
为霜心里的气憋着,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心闷闷的。
“周蕴那个狗是我揍的,您去问问他。别人说什么您信什么?阿姨,律师是这样当的吗?”
“从小到大,您几次管过程璨,不知道他花生过敏,不记得他的生日,没有去过家长会,您现在摆谱在这里教育他,您算什么?”
东西。
为霜实在觉得难听,没有说出来。
她不知道程璨家里的事情,但是外界传闻也听得七七八八,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配当程璨的母亲。
“我,我不是故意的。”陈舒敏有些紧张了。
为霜捂着耳朵,“你闭嘴。”
她很想荆轲刺秦王,将这个女人叉出去。
“去苏市那一次他脸上的伤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他被揍是不是也因为您?”
为霜回忆起来过去的事情更是激情开麦,“阿姨,做母亲不是这样做的。”
程璨坐在沙发上被大小姐保护着。
他揪了揪为霜的衣服,“能不能别揭我短。”
“你闭嘴。”为霜见不得他不争气的样子。
她的话不是没有杀伤力,就差朝着陈舒敏捅刀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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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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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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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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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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