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脸不可思议,事情发展这么快吗?m.xiumb.com
他们才见面几天啊,关系是坐火箭了吗?
为霜以一种十分扭曲的状态伸出舌头。舌尖因疼痛而微微颤抖,前侧被咬破了皮,不一会儿就泛出血来。
咬到舌头这种事情,她除了在想吃肉的时候才会干出这种蠢事,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这样了。
程少爷更是着急,他灵机一动想到了小时候的江为霜。
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午后,学校组织踢球比赛。
程璨作为主力军自然是冲锋陷阵,只见帅气的一脚,足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进入球门里。
身后跑得着急的同学一个趔趄,给了程璨一个滑铲。少爷整个人翻在草坪上,滚了一圈滚到了外面,胳膊肘擦破了皮。
其实那点儿小伤对于程璨来说根本不是事儿,但他转头就看到江为霜那个爱答不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竟然不为他喝彩。
为霜正低着头玩儿游戏机,乐在其中,丝毫不管程璨的死活,小板凳上的腿还在那里晃晃悠悠。
“喂!”程璨蹲在她面前,低头看她玩儿什么。
万恶的俄罗斯方块。
为霜被吓了一跳,在旋转形状的时候出了差错,方块儿就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一步错步步错。
很快游戏机上显示着gameover。
还没等为霜揍他,大少爷主动伸出胳膊卖惨,“江为霜,我都受伤了。”
他胳膊上还混着小石头。
为霜皱眉看了一眼,“我又不是医生。”话是这么说,但眼神里还是有小孩的纯真善良,是对程璨的同情。
“但是我觉得你要是哄哄我,应该就不疼了。”
杨秉小时候就见过程璨这一套,那时候他也是个小屁孩。
现在想来为什么程璨从小就那么会?
再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原因。
他可是有个浪子爹啊。
为霜正好心情不错,想到之前说的民间疗法,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你把胳膊递给我。”
程璨举高胳膊将伤口递到她面前,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温柔的呼吸,还有那日下午的琥珀色夕阳,照在大小姐的身上,她仿佛阳光中的泡沫,模糊不清,偏偏想让人一探究竟。
呼出的气息喷在程璨的手肘上,比任何碘伏都管用。
而此时此刻,程璨也这样做了。
他呼了呼,很是镇定地问为霜:“还疼吗?”
为霜的脸被他捧着,本来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渐渐地越来越红,再看看程璨的眼神,那么认真,好像是在做一件很正确的事情。
她木讷地低下了头,拍开程璨的手,“我去趟洗手间。”
而看戏的三个人正在一步又一步缓慢地朝着门口移动。
杨秉: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撤。
于垚:可是我还想看,这互动,简直不要太甜了。
程野:刚才为霜是脸红了吗?
……
卫生间里,为霜用凉水冲了冲手,冰冷的手贴在脸上那一刻,所有的火热都烟消云散。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跳个不停。
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现在都不敢信。
“江为霜。”程璨在门口叫她。
为霜一个激灵,又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脸,终于正常了些。
她走出去,程璨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漱口。”
接瓶子的时候为霜拇指食指捏着瓶口,不敢过多接触。
程璨看着她的动作失笑,难得大小姐害羞了。
卫生间里,将血腥味冲掉的为霜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深呼吸,“空气多么清新,世界多么美丽!不慌,不怕,有的是办法。”
她出来的时候听到程璨正在接电话,语气又拽又狂。
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怕的人。
“我不回去。”他低着头,像是画中的一道剪影,好看极了。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听声音很是嘈杂,程璨就那么听着,也不反驳。
“你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干净好吗?”他说完便挂了电话,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靠着墙玩儿手机。
为霜握紧拳头走出去,长大后还斗不过程璨了?
多年不见,他真是长本事了。
“好了?”程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
“走吧。”为霜和他擦肩而过,小碎步迅速逃离,一分钟都不停留。
程璨已经付了饭钱,另外三个人早就跑得没影了,偏偏他们逛了一上午,走到了最里面,而这里离住的客栈着实远。
两人顺着原来的方向往回走,小商贩推着车从他们这里经过,程璨伸手把为霜拉回来,“看路。”
“看着呢。”
“哈哈。”他轻笑出了声音,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小姐有趣了不少。
路过投壶的地方,为霜又看了一眼,老板将价格调高了些,看到是他们蒲扇往牌子的地方一挡,眼底都是害怕。
——
下午杨秉提出来去客栈前面的湖里钓鱼。
古玉水镇有条人工湖,专供游客垂钓,但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年轻的少之又少
所以他们几个到的时候,明显和老头们格格不入。
五个人一个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不动。
就这么坐着,有一种老年迟暮的感觉。
湖面静悄悄,没有一点波澜,为霜好奇,“你确定这里有鱼?”
杨秉:“我确定吧?”
实际上,他也不确定。
于垚鱼竿一甩,湖水泛起了波澜,杨秉瞥了一眼,“你弄鱼饵了吗?”
“好像没有。”
那就再来一遍。
闻野向着自己右转方看过去,忽然感觉得自己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
这也就算了。于垚鱼竿甩的太大力直接甩在他的脸上,仿若一个耳光扇过来,无辜又迷茫。
“于垚,你慢点。”
杨秉捧腹大笑。
三个人打成一团。
再看两个人,他们两个的周围加了一层厚重的滤镜,放着夕阳红的歌曲,享受得天独厚的垂钓生活。
两人十分同步地将鱼竿撑在椅子上,任由鱼竿自己发挥。
一个在闭目养神,一个在玩连连看。
一个小时后,程璨起身离开座位。
五分钟后,他手上拿着电蚊拍,噼里啪啦,电光火花,蚊子死尸一片。
为霜:“为什么蚊子就咬你呢?”难不成因为你太欠了?
程璨:“没办法,我太甜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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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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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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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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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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