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伤我?”
沈思莹往外一看,原来是宏宇正带着顾弘斌走来,绿竹也已经被他们解救下来。
“大哥!”
“弘文、弟妹,这是怎么回事?”
朱庆礼见身穿兵部官服的顾弘斌步入衙门,一时慌了神,不过他刚站起身发现顾弘斌身后只带了一两人后又坐了下来。
“弘文,你的脸?”
见到弟弟的半边脸淤青发肿,顾弘斌关切地问。
“那人想要调戏思莹,我上前阻止却被他踢倒在地。”
一见面说,顾弘文一面往刘老三身上瞄了一眼。顾弘斌听闻后脸色一沉,黑着脸问堂上的朱县令:
“你就是蓬江县令?”
顾弘斌将手背在身后一双眼睛就像一把利刃般死死地盯着朱庆礼,谁知朱庆礼坐在堂上纹丝不动,反问道: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公堂?”
“大胆,见到兵部侍郎顾大人还不行礼?”
堂下顾弘斌身后的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厉声吼道。
“顾大人?那还请顾大人将符牌示出,以验明身份。”
“事发匆忙,本官未曾带有符牌,不知我二弟和弟妹因何事惹了官司?”
听说二弟出了事,顾弘斌便快马加鞭来了这里。他就在下游巡视军营,且与蓬江相隔也不算太远,他没曾想蓬江县令竟然怀疑他的身份。
“他们二人辱我蓬江百姓,理应受罚。你若再拿不出证明身份的东西,也就是冒充朝廷命官了?你可知罪?”
“还不快跪下!”
张捕头倒是有眼力劲,听到县令如此一说,他就要踢向顾弘斌,殊不知却被身边的士兵反踢一脚,摔倒在地。
“朱庆礼!”
就在朱庆礼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人喊住。
“周大人,何事惊动了您呀?”
沈思莹见来人穿着太守的官服,看样子应该是朱县令的直属领导。朱庆礼见到周太守忙殷勤地起身走到周太守身边躬身行礼。
周太守并不搭理朱庆礼,反而走到了顾弘斌身边
“顾大人,许久未见,让您受惊了!”
“无妨,周大人,我只是听闻我二弟和弟妹途经此地,被人调戏不成,又被人放火烧船想要灭口,便想着来瞧瞧。”
“朱大人,可有此事?”
朱庆礼见二人相谈甚欢,忙点头哈腰地过来解释道:
“回二位大人的话,下官正在问询。”
“那你继续吧,我和顾大人在旁边看着。”
说着二人便一人坐了一边,同时盯着朱庆礼。朱庆礼哆嗦着回到了位置上,而刘老三早已被吓得不敢抬起头来。
“刘老三,可是你调戏良家妇女,又抑郁烧毁船只灭口?”
“大人,不是这样的!”
刘老三矢口否认,顾清则道:
“是不是还有这么多百姓看着呢,一问便知!”
“是这样,大人!”
“是刘老三调戏那位夫人在先,又放火烧船在后!”
围观的百姓见上面来了人,也都纷纷帮着沈思莹一行人作证。朱庆礼见百姓呼声如此之高,又有两位大人在此,只得说道:
“刘老三,你可知罪?”
“大人,我哥可没少给……”
“住嘴!这么多百姓都是证人,岂容你放肆!来人,把刘老三先收押大牢。改日再做宣判!”
沈思莹分明见到县令眼神中的慌张,想来是怕他与刘老三兄长勾结之事抖露出来吃不了兜着走。
“为何要改日宣判?”
周太守一板一眼地盯着朱庆礼,张捕头也松开了押送刘老三的手,刘老三倒是明白过来,忙跪了下来。
“刘老三调戏良家妇女,又纵火烧船,幸而无人伤亡,故杖责四十,流两千里,且赔偿顾弘文等人此次纵火所有损失。”
“县太爷!”
一声县太爷之后,刘老三突然瘫坐在地上,他的兄长在人群中见状也不敢多言,慌忙转身离去。
“顾弘文及其娘子一应人等无罪释放。”
“委屈诸位了,快快起身!”
朱庆礼宣判完后,忙将顾弘文扶起,沈思莹起身后发现绿竹虚弱地站在一旁,忙上前扶住了她。
“刘太守,在下不小心坠入蓬江之时,发现就在蓬江下似有一具女尸,还望大人明察!”
“噢?可有此事?”
听闻顾弘文如此一说,刘太守将目光落在了朱庆礼身上,朱庆礼忙皱着眉头回话:
“大人,近日下官不曾见有百姓来报有人失踪啊!”
拿起衣袖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朱庆礼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太守望着眼前的人道:
“那你可知现在该如何是好?”
“下官这就派人去打捞,再让衙役们向街坊邻里打探一下,看哪家少了人。”
朱庆礼说话时声音也有些颤抖,周太守少有到蓬江来,没想到这一来,就有两个案子。
不多时,张捕头便带着人将一具早已肿胀变形的尸体带了回来,看那尸体的穿着打扮,应是一名女子。
据说她被打捞起来时,身上还绑着一块巨石,应是作案之人担心尸体浮起来才会如此,仵作称尸体应该在水中应该泡了三四日。
尸体离了水,已发出阵阵腐烂的味道,即使捂住了口鼻,沈思莹也直想作呕。
“娘子!我的娘子啊!”
此时,在大街上抓住沈思莹胳膊的青年男子突然出现,跑到尸体旁边便大声哭喊起来。
“吴勇,你确定这就是你娘子?”
张捕头见来人是吴勇,捂着口鼻问道。
“这身衣服就是我娘子的,我岂能不认得!”
男子哭喊着,突然,他望着尸体的面部停留了一会儿后,又突然将尸体的右手抬起了瞧了瞧道:
“这不是我娘子!我娘子下巴没有底下没有这么大的痣,她右手是六指,这具尸体的手指也只有五根手指!”
不是他的娘子?沈思莹突然想到张捕头说他的娘子也没找到,该不会,是他的娘子吧?
但是这个吴勇的娘子又在何处呢?
“什么痣?”
张捕头一听尸体下巴处有一颗痣,一把掀开了吴勇盯着尸体下巴看了起来,果然在下巴处看到了一颗痣!
“娘子!不可能……”
一屁股坐在地上,张捕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沈思莹看他这模样,似乎还挺疼他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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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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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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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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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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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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