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死个透彻。”
苏执扯着夏甜,让她转了个身。
同时另一只手摘下被绑着男人的头套。
似乎是受不住突然的光亮,好一会儿男人眼睛才睁开,看着眼前的场面丝毫没有惊讶和慌乱。
苏执没看他。
倒是夏甜,瞪着眼睛,颇为震惊,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不可能,你们怎么能绑他,他可是……”
沉默良久的薛星洲,打断了她,看着苏执,笑的浪荡,“是苏执的男朋友。”
他的样子,更像个绑架的。
苏执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句,她下意识的先看了眼云清姝,她把玩着手指,低着头,让她看不清她此刻的情绪。
“呃…是前男友!”苏执内心慌得一批,这件事怎么能当着云清姝面儿说出来。
她完蛋了。
“我不同意分手。”薛星洲一本正经,声音还大。
苏执狠狠瞪着他,眸中全是警告。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苏执,你这么欺负我,问过我老板了吗?”薛星洲接收到信号,不但不收敛,反而把云清姝给扯了进来。
苏执不停地瞄向云清姝,云清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她苏执在沉默中灭亡。
夏甜再一次刷存在感,“薛星洲,不要忘了我们的交易。”
“闭嘴!”苏执内心慌的一批,管他什么交易,云清姝最重要。
她把头套塞到夏甜嘴里,彻底让她闭了嘴。
“姝姝,我错了。”
“苏执,我错了。”
两人异口同声,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当初说好了,两人交往过的事情不外传,特别不能告诉云清姝,她也没想到薛星洲给他来这一套。
特么这不是无赖吗?果然狗男人渣起来无所不用其极。
“哦?”云清姝可算抬起眸子,嘴角挂着的笑带着点玩味,“那就说说,都错哪了。”
苏执走到云清姝旁边,挽着她胳膊,撒娇的语气明显,“姝姝,都是他勾引我。引我上钩之后又渣了我,要不是你今天绑了他给我出气…”
薛星洲,“……”
苏执把倒打一耙展示的炉火纯青。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你想,你天天日理万机,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怎能事事就麻烦我的总裁大人呢?”
说着,苏执就狗腿的给云清姝又是捏肩,又是揉腿。
“姝姝,您这二郎神坐姿累不累,今晚我归您了,您随意使唤。”
一旁的小伍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薛星洲:“……”
她坐在椅子上,半闭着的眸子看向薛星洲,带着询问和探究。
男人觉察到她的目光,沉默良久,“我的疏忽,让夏甜钻了空子,搞走了她的作品,还让我们…产生了点误会。”
屋里没开空调,空气闷闷的,夹杂着薛星洲很低的叙述声,“以你一贯的作风,能这样招摇绑人的也就你了。一路上,我都在想该怎么解释,话到嘴边,就只想跟苏执认个错。”
这个让她等了三年的认错。
苏执偏过头,不去看他,踹了他一脚。
渣男!
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一声闷哼,薛星洲的嘴角反而多了一抹笑意。
?
这应该挺疼的吧。
看得出来,这一脚踹的很实在。
云清姝正好能从侧面撇到她红着的眼眶。
她起身,眼神像凌厉的刀子扎在薛星洲身上。
大概是气急,她走到他面前又补了一脚。
又是一声闷哼。
“踹的好!”公式化的嗓音,是小伍的。
云清姝苏执同时看向他,“……”
“咳咳…”小伍自己都有点绷不住了。
“想怎么搞他?”云清姝试图放缓了语气,重新把主动权交给苏执。
薛星洲张了张口想说话,被云清姝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苏执摆摆手,“送进去得了,给她两巴掌,我也就不气了。”
“我说他。”云清姝指了指还被绑着的男人。
夏甜必然要进去,薛星洲的仇也得报。
云清姝心里也奇怪,就算薛星洲他以云氏副总的职位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她递进去的东西石沉大海。
夏甜也就向那边提了个他名字,就有这么大作用?
那要是提她云清姝的名字,这人们不得吓死。
作为朋友,她从未刻意去查过薛星洲的身份,这件事倒是彻底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云清姝丝毫没有掩饰对薛星洲探究的目光。
薛星洲也顾不得被她盯得发毛的心,他现在只想重博美人一笑。
这几年他没少跑去找苏执,可她就跟个石头似的,他说什么她都不理一句。
刚她踹他一脚,身虽疼,心却甜。
至少苏执理他了。
“阿执,我们冷静好久了,说好的暂时冷静,我不求和好,只求原谅。”
薛星洲装可怜真的跟江璟淮有一拼。
但总觉得他甩不掉那一副贱兮兮的渣男样子。
那样子完全可以倒打一耙,反过来说她们以多欺少。
“我们已经分手了。”苏执的语气中没有多余的感情,公式化的语调,就像是宣判。
夏甜是她在国外认识的朋友,当年的她,以为遇到了一位知己。
夏甜藏的很深,因为她信她,薛星洲也很信她。
直到她的作品被别人冠上别人的名字,看到自己男朋友跟别人睡一张床上时,她才发现这个她奉为知己的女生心思有多深。
“阿执,我相信你知道那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我和夏甜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薛星洲慌乱的神色被在场的人看的很清楚。
没有任何证据的解释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重要吗?”
苏执的嗓音像是飘在空中,直击人心。
事情已经过去挺久了,她当然知道他们什么也没发生。
重要的根本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某人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
他们都是这段感情的初学者,但这不能成为伤害彼此的理由。
这么多年了,她依然记得他的那句苍白无力的“清者自清。”
薛星洲没了音。
苏执面上看着云清姝,声音也平静了不少,“夏甜的证据都差不多了,姝姝,接下来的,就麻烦你了。”m.xiumb.com
“善恶终有报,夏甜,打你两巴掌,我们两清了。”
经过很久的她眼眶的红色已经淡了许多,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薛星洲一眼。
她伸了个懒腰,冲云清姝笑了笑,“今天好累啊,我们回去吧。”
说着,就走过去挽着云清姝,拉着她往外走。
小黑屋的后面四周都是花园,即使快入秋了,晚上依旧能听到各种鸟鸣虫语。
这些声音衬的夜更加清冷。
酒是薛星洲拜托小伍给带来的,买醉也是他临时的决定。
他内心烦闷至极,却无解。
云清姝上次说的没错,事实上他至今还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明明他什么都没干,苏执却不信他。
都不信他,怎么能说喜欢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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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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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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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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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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