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渝的唇贴着她,她柔软的唇瓣被挤压得往内陷下,须臾之后,他诱哄般地轻捏她的下巴,指腹揉了揉,舌尖尝试游入她的口中。
他应该是第一次吻人,笨拙,又不容拒绝。
林清月瞪大了眼睛,朦胧间看到谢渝的发丝之间微光跳跃,他是高岭之上洁净的雪,看似微凉,唇却很灼热。
那一间刻的辗转缠绵,感觉幽妙无法形容。
林清月第一感觉只觉得香,唇齿芳香,鼻间充斥着谢渝身上独有的冷香,香得醉人,熏她昏昏然。
待脑袋回过神来,林清月陷入了母胎单身狗的震惊,她她她……她被人亲了?
罢工的思维还没咂摸过来,这初吻是什么感觉,谢渝停了,唇稍微离开了她。
不太对劲,有点奇怪,没领会过来,我再亲回去看看。
林清月身随心动,微微仰起头,再次迎了上去,贴上谢渝的唇。
果然又香又软。
你个男人的唇这么好亲,就很过分吼。
不对,我在做什么?
林清月意识到她的动作后,整个人又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谢渝,你听我解释。”
林清月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不对,是你要跟我解释。”
林清月的心,从未如此失态,跳得快要破体而出,她语无伦次,“算了,我们谁都不用说了。”
林清月左顾右盼,就是不敢去看谢渝的眼睛,他的眼眸中有某种危险的暗潮,令她战栗。
谢渝走火入魔失智之后,他性子深处压制着危险因子,肆无忌惮地显露了出来。
林清月此前听说过一种说法,大概意思是,人似乎天生恶劣,想把不谙世事的神灵拉下神坛,想看圣洁变得污秽,想把高高在上的世外之花摁在地上亵渎,以此来获得隐秘的满足。
林清月之前不大理解这种心理,直到看到此刻的谢渝。
他干净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唇间有潋滟的水光,等到湿润即将干涸,他自然地用抿唇,以隐而不见的舌尖,轻轻舔舔她吻过的角落。
他在暗示,他在勾,他在等着她继续吻他,他偏偏就不说,以层层叠叠的白衣包裹着身躯。
冷清的男子,凛然不可侵犯,又引人犯罪,禁玉到极致,又隐藏着火山即将爆发的坠落。
他是一口深潭,平静的水面下深不可测,他想让她看。
她不敢看。
林清月双膝往后退了退,不知为何,这个动作惹恼了谢渝。
锁链声响起,谢渝把林清月拉到怀里,又亲上了她。
这次他失去了一开始的克制,发狠地亲她。
林清月稍微想推开他,他便护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摁到地上亲。
林清月也不知道她被亲了多久,只知道再次分开时,她的嘴微微发肿。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来此是要做什么来着?
林清月看到谢渝的脖颈,上面还残留着之前他暴走时,被罪枷勒出来的一圈黑痕。
他衣领俨然,掩住了大半脖子,林清月想仔细看看伤口的痊愈情况,便把他的衣领往下一拉。
谢渝顺从地躺在地上,层层衣襟被打开,头往后仰,满天青丝萎顿在地,从修长的脖子到锁骨,一条流畅完美的线条,喉结滑动,像一份迫切等待被打开的礼物。
林清月又猛然发现她的动作不对,她悬在谢渝身上,扒开了他的衣襟,一副法外狂徒抢占良家妇男的架势……
林清月默默地从谢渝身上爬下来。
谢渝现在走火入魔,神志不清,做什么事情只讲究从心,他见林清月又不动了,不悦,翻身把林清月摁在身下。
林清月浑噩的脑袋,这才想起来关键,“我今天是来给你治病的。”
谢渝抗拒吃药,却很乐意接受林清月的治疗。
他俯下来,在林清月额间留下一吻,以相拥的姿势,让林清月进入他的桃源境。
废墟中的长剑,一见面就朝她低低剑鸣,似在催促她搞快点。
林清月愣是从它身上,看出了的迫不及待的雀跃感。
这次神魂交融,照旧把林清月的全身气力都掏空了。
林清月临离开前,谢渝抓着她的手,直接把他的醋意摆在林清月面前,他淡淡地道:“你只能有我,否则……”
“否则”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暧昧的意味却不言而喻,若是林清月再三心二意,他不会再像今日这般亲亲了事。
林清月打了个哆嗦,义正言辞地道:
“没有的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你好好养身体,能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带你去游山玩水。”
林清月的肩膀,被身边的修士拍了拍。
“林阿月,过来。林阿月?”
林清月这才回过神来。
“染阆长老找你,快快过去。”
林清月打了个哈欠,放下除草工具,从地里直起腰,踩着灵壤,无精打采地往苗圃外沿走去。
时间转眼间过去一个半月,她已给谢渝做了十多次治疗,整个人亏空得厉害,大白天的眼睛都睁不开。
001号炉鼎染阆,站在田埂边,被苗圃的负责人簇拥着,温柔地看着她走过来。
林清月很自觉地与染阆保持一定距离。
自从和谢渝嘴对嘴亲了一遭后,林清月现在只要一遇到染阆,老觉得她在出轨。
染阆吩咐:“林阿月,你前往灵棘山,明天日落之前,采十斤灵碧草回来。”
染阆说完,所有新入门的弟子,都向林清月投来同情的眼光。
灵棘山是个凶险万分的地方,那株灵碧草已化形成功,整日在山里作威作福,凶残得很,林清月一个人前往,说不定要把命交代在那里。
哎,林阿月一个新人,怎么就得罪了长老呢。
林清月没有推脱,接下了任务。
染阆负手站立,尽量保持威严的口吻说道:
“你过来,关于任务的事,我有话跟你交代。”
林清月跟他走到偏僻处,染阆趁着四下无人,把一袋草药交给林清月:
“这是专门对付灵碧草花灵的灵艾,你佩戴在身上,她闻到气味就会晕倒,无法伤你半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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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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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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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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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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