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会幸福,为何不跟我走?”
林清月讨好地哼唧:
“三年后,三年后你解开情咒了,我们再来理智探讨这个问题。”
师无宴抛出诱饵:
“我为你建了一座宫殿,可以屏蔽瘴气,很适宜人族生活修炼。风景很美,还有一座大花园。”
“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他臭屁地说,“你不可能遇到比我更好看的男人了。”
林清月把他披散的银发笼到他肩膀后,“对,你是四界最好看的大美人了。”
师无宴见她软趴趴地说好话,怂怂地讨好他,终究没有再为难她。
他把手伸到林清月曲支起来的膝盖弯下,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林清月心想抱就抱吧最后一次了,大狐狸炸毛后很难顺毛的,她没挣扎,靠着他的胸膛,双手揽着他脖子。
师无宴径直出了大门,然后,林清月就看到了漫山遍野送行的人。
妖界和人间历来交好,几乎所有说得上话的元清宗长老们,全出动送行了。
林清月在他们丰富多姿的眼神中,默想她现在的形象:如宠妃一样娇软无力,耳鬓厮磨地被师无宴抱了出来。
本不富裕的个人清誉,更加雪上加霜。
大伙在外面等着,她和师无宴在里面磨蹭了那么久,很有脑补空间啊。
谢渝的气场冷得滴水成冰,师无宴抱着林清月不撒手,大摇大摆地走到谢渝和冯摧的跟前,挑衅的意味满满:
“走了。”
冯摧为了两界和平,背手忍耐看天。
“脚扭伤了?”谢渝不动声色地朝林清月看来。
谢渝是懂递梯子的,这种急人所急替人找补的精神,委实令人感动。
“……没错!我刚摔着了!”
林清月立马顺梯下墙,从师无宴的怀里,单脚蹦下来。
紧接着谢渝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林清月抱了起来。
师无宴看着空荡荡的臂弯,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林清月:“……”
别人抱了,你也必须要抱上,仙宗您倒也不必如此攀比。
在诡异而安静气氛中,吃瓜的安叡长老站出来收拾残局:“咳,陛下,车驾备好了。”
师无宴最后看了林清月一眼,愤愤然甩袖离去,走上黄金车舆,飞马车队展翅高飞。
林清月看着师无宴的车队,消失在云海间,确认再三他不会调头回来和谢渝大战三百回合,紧绷的心情总算放松了。
元清宗的不速之客都离去了,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谢渝送林清月回大刀峰。
大刀峰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已经摆脱了过去贫瘠苍凉的模样,环境非常漂亮,遍植奇花异草,拾径而上,五步一景十步一阁,很适合散步聊天。
林清月和谢渝肩并肩顺着山路,悠闲地往上走。
“仙宗接下来也要闭关三年吗?”
林清月问心有愧:“是我侮了仙宗的清誉。”
谢渝平淡地问答,“我不在乎。”
他抬起林清月的手腕放在掌中,震碎了玉镯伪装,现出相思魂的本来面貌。
“天下皆知你我关系,把它大方示人也无妨。”
林清月心想也是,三年后谢渝解开情咒,相思魂也会自动脱落的,便听从谢渝的安排。
林清月有一件事情不放心:
“接下来,你和魔尊、妖皇,能打的人都闭关了,万俟不知会不会趁机出来扰乱世道。糟糕的是,我们甚至无法确定,万俟究竟是谁。”
谢渝说道:“无妨,万俟若露面,正中我下怀。”
谢渝把他的计划,对林清月据实以告。
“万俟的身份,我心中有一批名单,或是魔尊、鬼主、妖皇,四界主宰中的一位。”
“或以长老、殿主、老祖身份,藏身于元清宗;或是四界中某位精英。”
“此次我闭关,正好诱使他大胆行事,露出破绽。”
林清月竖起大拇指,立刻拍马屁,“仙宗果然思虑周全。”
她感到了满满当当的安全感,“是我多虑了,反正天塌下来有你们大佬扛着。”
林清月也对谢渝,交代了她的打算:
“接下来几年,我想暂时离开宗门,外出历练,带祝言云游天下。”
谢渝没有指责林清月带着危险人物到处晃荡的行为,也不问她是否控制得住祝言,他一如既往给予她最大的自由与信任,只是询问:
“为何?”
“祝言曾让我看过他的记忆,一个小小孩子,因为体质特殊,被迫害,被欺凌……”
“后来仙宗又告诉我,祝言死去时,方双十出头,我想,他生而为人的短暂时光,也许从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死去之后,作为厉鬼,身边往来的也是身世不幸的厉鬼,彼此杀戮、吞噬,我一直在想,站在他的角度,用他的眼睛看,世界是什么样的?那一定是纯然的黑暗吧。”
林清月认真地告诉谢渝:
“所以我想带他去见众生,过普通人的生活。”
“或许有一天,他会觉得世界,也没那么糟糕。”
谢渝过了一会才说道:“阿月待他,很上心。”
林清月无奈:“没办法,再黑莲也是自家的崽,老想着能把他洗一洗,漂白一点是一点。”
“如果是我呢?”
“什么?”
“如果是我入魔了呢?”
林清月似乎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醋味,这才反应过来,谢渝计较上了。
“仙宗你……”
林清月感到好笑,又想谢渝中了情咒情非得已,于是安抚他:
“仙宗若走火入魔,我也会拼了命地把你救回来的。”
谢渝得了保证,嘴角轻勾,大抵也意识到他行为幼稚,于是端正了神色,压下唇线,又变回了高冷的仙宗。
“想走便走。”谢渝答应了林清月的请求。
他又道:“三年后,我在宗门等你。”
林清月听出了他话里的希翼,微笑着答应了:
“好,我一定回来。”
林清月回到居所。
门口的桃树下,站着冯摧,他执剑在手,端详着剑刃,桃花轻薄,也无法折损他洒脱的气质。
“林姑娘。”
他说道,“我要闭关了,临走前,突然想赠你一场剑舞。”
言罢,身姿矫若游龙,剑光如雷霆,开始舞剑。
冯摧不愧是最顶尖的剑客,剑如其人,大气磊落,风骨不摧,林清月不懂剑道,看着也赏心悦目。
剑舞完毕,他剑尖托着一瓣桃花花瓣,递给林清月。
冯摧道:“这套剑法,叫凤求凰。”
林清月听说过,这是宗门内的剑修求婚时使用的,可谓是铁汉柔情,直男难得的浪漫。
林清月只笑而不语,看着他,没有接下他的桃花。
冯摧也笑,并不恼怒,任由着风,把他的桃花吹跑了。
冯摧收起剑,“林姑娘,青山不改,三年后再见。”
他当真洒脱,说心血来潮找林清月舞剑,就真的是舞剑,剑舞完了,心愿已了,也不无赖纠缠。
冯摧告辞离去,青衫烈烈,消失在群峰之间。
【恭喜宿主,成功凑齐10万点炉鼎好感分,可兑换「采花贼的随梦笔录」碎片一片。】
“不容易哇,终于凑齐了。”
祝言在收拾外出的行囊,林清月朝他打过招呼,打了个哈欠,抬脚往她房间走去。
“系统,直接使用吧,我想看看未来的讯息。”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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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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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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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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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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