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用一根木头顶住门,就拉着狐妖修炼了起来。
妖狐的服务很好,林清月很满意。
修炼完,林清月很自觉地要给钱,她搜遍全身的衣兜,只找到两枚铜板。
她赚的钱每日上缴,家里的财务大权,被谢渝一手掌控,每天只给她,留几文和工友应酬的酒钱。
涂山决莫名从谢渝这受到启发,送给她的礼物,都是金钗银镯之类,有定情意义不好出手的东西,就是不给送现银。
林清月窘迫地把两枚铜板,递给了妖狐。
妖狐以手撑脸,侧躺在床上,看着林清月,衣襟快开到人鱼线也不拉一下。
他手指间把玩着铜板,脸上挂着轻佻而玩味的笑:
“我明天继续在这里等你。”
林清月闻言,提着的心放下了。
百花巷的混血,全部泼辣得很,林清月还怕他会闹到家里要钱。
那妖狐又说:“我叫师无宴。”
林清月当然没问,他具体是百花巷哪家馆子的头牌。
如果被炉鼎们,知道她去喝花酒,会直接打断她的狗腿。
自此,这叫师无宴的妖狐,天天到森林里等她。
小妖缠人得紧,再加上家花不如野花香,林清月以前还会回家吃三餐,现在只回家吃晚饭,整天跑外面鬼混。
谢渝若无其事,只是脸一天比一天冰冷;涂山决看了看院子中空荡荡的笼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令林清月心惊胆颤。
林清月心虚得拼命给他们夹菜。
吃晚饭的时候,最近屡屡白天失踪的小狐狸,也回来了。
它趴在一旁的椅子上,心满意足地蜷着睡,偶尔睁开润泽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盯着林清月看,跟成精了似的,看得林清月手臂起了一层疙瘩。
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林清月对狐妖美人的新鲜感,没过几天就消失了。
特别是师无宴,开始明里暗里地提点林清月,他要有一个名分。
林清月看得很清楚,师无宴的手藏在袖子里,紧紧攥着一张录音符,就等她说出“让你做大”之类的关键信息。
林清月开始不再光顾师无宴的生意,师无宴以退为进,又表示愿意跟林清月回家,好好过日子。
百花巷的花魁很贵,很高傲,身边的工友,有人一晚砸了全副身家进去,也见不到花魁一面。
普通花魁的赎身价,起码几百两银子起步。
林清月白赚一个花魁,大大满足了虚荣心。
但她实在不敢把师无宴带回去,忍痛拒绝了。
师无宴套路不了林清月,大大震怒了,他拉着林清月吵了一架,还威胁要去她搬砖的工地闹,让她丢掉饭碗,和家里的黄脸郎喝西北风去。
吓得林清月半夜挑灯,偷偷爬起来写检讨书,家里炉鼎们,对检讨书的要求很严格,每次都要4000字起步,她得提前构思。
还好师无宴只是口头威胁,吵了一架后就消失了。
又过了几天,林清月下了工地,回家。
推开家门,看到师无宴登堂入室,和谢渝、涂山决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师无宴还哗啦啦地洗着麻将牌,招呼谢渝和涂山决一起玩。
尤其师无宴,不知什么时候,记下了林清月平时调侃别人的话,这会搬出来阴阳怪气地说:
“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落叶飞舞,林清月沉重地走到饭桌前坐下,背影是多么的萧索荒凉。
之前林清月,按照一周七天给炉鼎们排班。
一三五找谢渝修炼,二四六找涂山决修炼,周末休息一天。
现在既然多了一个师无宴,于是一周七天,重新分配,三个人,每人两天。
谢渝和涂山决,从三天变成两天,脸上都不好看。
师无宴还不满意,他第一天进门,气焰却比谁都嚣张。
他一脚把饭桌踹飞了,蹬鼻子上脸指谢渝说:
“谢渝一心修道,每天忙碌得很,把他的两天,再分一天给我。”
再指涂山决:
“要死的痨病鬼,干脆静躺养生吧,两天都给我,这样我一周就有6天了。”xǐυmь.℃òm
狐耳得意地抖动:
“哼,长得比我丑,还敢跟我争。”
林清月放下茶碗,同情地说道:“5天。二加一加二,等于五。”
师无宴举起十个手指,凝重地算了半天,最后恼羞成怒:
“你闭嘴。反正天数都是我的。”
谢渝和涂山决联手,把师无宴打成了原形,本次争端落下帷幕。
院子里散养的狐狸,成精了。
林清月惊得手里的碗都摔了。
显然狐狸为今天准备了很久,他垂死挣扎,又从原形变成了人,斗殴继续。
屋顶掀开了,好不容易补好的墙壁,飞了出去。
林清月坐在外门的门槛上,愁苦地抱着碗,这是谢渝去打架前,塞给她的午饭。
林清月郁闷地吃饭,背景是一片飞沙走石、窗户和门板齐齐飞上天的景象。
果不其然,每次炉鼎一打架,就顺带把屋子拆了。
就算她会搬砖,他们也不能每天,都让她搬砖砌屋吧!
师无宴是个会搞事的。
有一天,他用魅术,勾林清月,去谢渝的房里修炼。
修炼到一半,谢渝回来了……
于是,全家吃了半个月的清粥配萝卜干。
林清月熬不住了,趁谢渝去柴房,悄悄跟了上去。
她像饿猫扑食一般,把谢渝摁在稻草堆上。
谢渝面无表情地看她。
衣斜裳乱,糙劣的荆簪,漆黑如丝绸的长发间,沾上了稻草。
他一尘不染的表象被撕毁了,自甘堕落的破碎感。
想要不动俗念永远高居云端,却扛不住心魔,于是顺着命运的梯,一路下滑,跌落尘埃。
她阴暗的内心那部分,喜欢他这个样子,脏得再也飞不走。
“不过是个炉鼎,倒高贵起来了。”
“我拼死拼活养你,手指头都不让碰,像话吗。”
林清月过足口头瘾,动手开他衣带。
“听说你这几天,身上的伤又复发了,让我看看?”
谢渝皱眉,不让解。
林清月已经知道顺毛的技巧,挑谢渝喜欢听的话说,胡乱说些在外头学来的渣言浑语:
“我最喜欢你了。”
“他算什么东西?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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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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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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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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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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