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两个人在餐厅里喝了多少,反正在餐厅呆得挺久,林嘉苒都磕完了一小袋瓜子,两个人才从餐厅出来,和她想象中不同的是,陆景深没有喝得昏昏倒倒左右不分,反观林业华则是由陆景深扶着走出来的,张语琴见状立马上前搭把手。
“不该啊,你怎么没倒……”林嘉苒惊吓地看着陆景深,按道理来说她爸是喝不倒的。
“我没喝多少,回家吧。”陆景深压着笑意,走上前牵起小手往外走。
“看出来了,要不然你不可能没醉倒,我爸他喝白酒挺能喝的,平时一个人也能喝三杯。”
男人嘴角的笑意一直挂着,不难看出他很开心。
“我酒量也不差的。”
“酒量有什么好攀比的,又不是好东西,喝多还伤身。”
“我去开车。”林嘉苒低了低头示意让他的手松开。
走到车旁陆景深并没有立即松开手,林嘉苒抽离着小手,大手却扣紧了一些。
“你在关心我吗?”陆景深却问,眼睛一直看着眼前的人,好像要捕捉她真诚的回答。
“有什么问题,我又不是石头,我不关心你我关心谁?”
男人笑得格外开心起来,脑袋低下凑了过去。
“你酒味太重了,我要开车,晚上查酒驾比较严格,避免麻烦,保持距离比较好!”林嘉苒手很快的挡住了陆景深凑过来的脸。
男人略微失望的脸色,但是又老实的站直了身子。
“我真看过类似的新闻。”看到陆景深的脸色,林嘉苒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了一句,是在解释。
“我就暂且相信陆太太是不想引起麻烦而不是在嫌弃我。”
坐进副驾驶位置,想着回景园有一段路不是很好开车回去也差不多需要一两个小时,到家会太晚。
“今天时间有点晚了,回景园路程有点远,我们就回雅客居住一晚吧。”
林嘉苒点着头系着安全带。
“不行的我叫人来。”
林嘉苒缓慢的一个转头斜视了一眼陆景深,双方都没有说话,陆景深手自觉地扶着头顶的扶手,林嘉苒凝视着,此时场景有些无声胜有声。
林嘉苒缓缓回头看着前方,打算用实力征服说话的人,眼睛不看一眼的拉下手刹,挂上挡,车子缓缓起步。
似乎陆太太的开车技术有长进,起步平和没有了感受剧烈的推背感,也没什么起步三点头什么的,甚至转方向盘的速度都是那么的流畅,还带着帅气。
陆景深扶着扶手的大手松开放下了。
“需要我给你表演一个漂移吗?”斜视到陆景深动作变化的林嘉苒看着前方淡淡的说了一句。
“刚刚是我的错,安全为重,安全为重……”
雅客居这边自从婚礼过后,就没有在这边来过,陆景川一直住在雅客居这边,听到隔壁有车子响动声音,陆景川站在自家小别墅楼上往外看,就看见林嘉苒从驾驶室下车,陆景深从副驾驶下了车走向林嘉苒的位置,两人手牵手的往屋里走了去。
原本走了几步打算下楼的陆景川又原路折回了屋里。
陆景深兜里电话响了挂断后又响,连续几次。
“要不,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电话连着响了好几次,可能真有什么重要的事,陆景深便放开了人,林嘉苒就先上了楼。
看了一眼显示的来电,全部来自一个人,是陆景川,脸皱着不悦的陆景深毫不犹豫的拒接并把手机关机揣回了兜里。
陆景川这边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于是在通讯录里找到林嘉苒的电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电话。
显然手机里传来的机械声多少有点让他刚才的犹豫显得很多余,林嘉苒把他拉黑了,试着微信电话联系,毫无意外,也被拉黑了……
陆景川就望着隔壁一楼灯光关闭,二楼的灯光亮了起来。
还记得原来这间卧室里没有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放了一张大床。
林嘉苒先回了卧室,已经洗漱重新换了一身轻薄睡衣,在其他房间也清洗过的陆景深轻声走进卧室,林嘉苒正在和张语琴打电话报平安,两人没聊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林嘉苒才挂断电话,陆景深从身后环绕着拥抱,嗅着淡淡清香顺便摄取了一个淡淡的吻。
鼻尖在脖子处嗅来嗅去的,有些脖子发痒……
“你属狗吗……”小手推着男人嗅过来的脑袋。
“我喜欢,怎么能这么香……”笑脸如花的男人轻轻地拿开推着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拉着一起走在卧室的阳台。
“我们去看星星。”
下巴抵在香肩,怀抱着心爱的人,此刻他觉得很开心也很幸福,即使天色很黑,可是星星很多,使得星空明媚,很美,就像他面前拥着的人儿一样,照耀着他。
林嘉苒安静地看着天空没有,眼里有心事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想知道今晚上我们都说了什么吗?”陆景深的声音打破祥和的宁静。
“我又不是顺风耳我怎么知道。”
“你爸让我不要把孙文秀的事和你说,他说怕你想起以前的事儿接受不了。”
林嘉苒没有说话,转过身来看着陆景深。
陆景深把人又转了个方向背着自己拥抱着。
“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不是不能面对,你不说是谁伤害了你也是有原因的,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去替别人承担责任知道吗。”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
“你都知道了什么。”
“孙文秀的丈夫死于正常的意外,和沈博仁没有关系,是孙文秀隐瞒了自己婚姻的关系,贪图钱财。”
“不可能……”林嘉苒摇着头说,对于陆景深说的话存在着难以置信。
“孙文秀在很早之前就盯上了沈博仁,意外发现你,那时你刚刚失去妈妈,便故意和你接触,了解了你是什么样的性格,利用了,捏造了不实的事实欺骗你。”琇書蛧
“还有孩子的事情,也是意外,并不是你的错,如果没有那一次摔倒,孙文秀也不可能会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
林嘉苒强忍着眼眶打转的眼泪不流出来。
“孙文秀说过我的遭遇都是因为我爸引起的,你没必要编这些故事来骗我,我已经能接受事实了,但是你这样说我会觉得我的存在是多余的,因为去那个学校是我爸亲口答应的”
“按照孙文秀所说,你爸应该并不知道当时的事情。”
“如果事情都是这样的话,那我爸是不是没有杀人……”
“孙文秀累积起来最低都是要判个死刑,她不想死就要坦白从宽争取机会,她现在说的话不会有假。”
压抑着的情绪瞬间崩塌,顷刻间再也忍不住的潸然泪下,曾经所遭受的一切,真实的原因都是她都在隐瞒着自己父亲是杀人犯的事实,杀人犯法,需要偿命,这件事她从小就知道,再如何,可那个是她的父亲,她想着用自己替父亲赎罪,她的委屈算不上什么。
陆景深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静静地拥抱着泣不成声的人,此刻他是心疼得说不出安慰的话,所有人都认为她无法面对,却不知她一直默默地承受了极大的负罪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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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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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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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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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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