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浅眉不满的皱了起来,睫毛轻轻动了一下,努力的睁开。一睁眼便看到了自己身上盖着的白衣,心中欢喜且甜蜜,他好贴心哦。
哼哼,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她心中这样想到,于是收敛起来笑容,伸着懒腰发出睡饱后该有的声音,啊~
车夫夜白闻声立马拉开车帘,只见莫染璃睡眼惺忪,秀发散乱,整个人充满了慵懒的美感。他咧嘴一笑,柔声问道:“醒了?”
“ennnnnnnnn……”
她使劲的伸着懒腰,然后又整个人颓懒下去,眼皮半抬,拉着夜白的双手撒着娇。
“ennnnnn……抱抱~”
“好好好,我的公主殿下。”夜白宠溺的笑着,然后暂停住马车,双手滑过莫染璃的腰间放在她的大腿根部,用力一抬,便把她整个人送进了怀里。
莫染璃贴着夜白的脖颈蹭了蹭,熟悉的味道让她异常的安心。她再次撒娇,自己睡太久了想下去看看,夜白照做。
夜白抱着莫染璃下了马车,她紧紧抱住夜白的脖颈,双腿环住夜白的肾体,露出来脚踝处的润玉色皮肤。
新鲜的空气流入口鼻中,两人很快的融入其中。
剪剪的清风,如兰香,拂开向晚的诗意;轻快的跫音,踏一地的花影缤纷,美丽着愉悦的心情,漫步夕阳,在这初夏怡然的向晚,以最轻松最舒适的步履,捻一瓣心香,在向晚的霞光里漫步。沐着斜阳,站在路畔的花树下,闻着夕阳的味道,侧耳谛听,仿佛听到一段动人的旋律,就像弥漫在如烟的花事里的一支恬淡的牧歌。眯眼望去,那霞光若一湾轻柔的水波,化作了一道酡红,悄然泼洒于天边,为向晚添上了一笔雾里看花般的朦胧美。xǐυmь.℃òm
最后累了,他们依偎在一棵大树下忙里偷闲,享受着最后的片刻的欢愉。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想永远和你过着这样悠闲的生活。”莫染璃的眼里充满了渴望。
“是啊,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真怀念我们以前的日子,在和平的年代里小吵小闹,为柴米油盐而每日奔波着。偶尔一起看个电影,便觉得生活美好幸福了。”
夜白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十多年来,他那根弦永远是紧绷着的。练功从来不敢懈怠,出了军营来到江湖上,又经历了血雨风沙,可做了那么多,也只是为来到长安做打算。不久前来了长安,先与元问、王禹爆发冲突,再和他们的父亲斗。在这过程中,又发现了楚国的花倚、云舞等人,如今,他渐渐开始对付四国的重要人物,虽然还没有遇到太多阻碍,但是不难预料到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而且他心中的担忧不仅仅如此,如果是有一天夜楚两国爆发战争,他们一个是夜国大将军之子,一个是楚国皇帝最疼爱的公主,要怎么办才好?
看了一眼怀中人,夜白一声哀叹,算了吧,以后再说,现在的我,只需要把她紧紧搂入怀中就好了,以及……
他眼中突然冒出精光,面对三国强敌!
再歇息了一会,他们又踏上了前往居庸关的道路。距离五十公里的地方已经开始设置关卡,越往里走守卫越多,检查也越发严格。夜白无奈,只能放弃马车走点“不寻常”道路,充分发挥自己的老本行——刺客潜入夜,行事不留声。
子时,他们终于来到了居庸关。抬眼看去,先是大片大片的军营、石楼、哨塔、城池……在它们身后,是雄伟壮观的居庸关。它夹在高耸入云的山峰之间,不知名的怪鸟在哀叫,阴蒙蒙的灰色是它的主色调,月色显得暗淡无光。
夜白的视力很好,还看到了两侧山峰上的栈道安排了不少士兵,山林间也有不少士兵看守。
两人商量好之后,戴上斗笠从暗中出来。他们才刚刚出现,就被士兵们发现了。夜白牵紧莫染璃的手,把她护在身后,另一手中一团灵气冒出。
“暗流高手白陈请求拜见大将军!”
“暗流的灵气高手!”士兵态度瞬间转变,好了许多,“阁下稍等,我现在就去禀报。”
莫染璃眼睛猛地瞪大,待士兵走后,她贴近夜白的耳朵,低声问道:“你怎么还把上一世的名字用上了啊?”
“嘿嘿,我这种大诗人,不得有个笔名吗?”
莫染璃开心的笑着:“多写点,我喜欢看。”
“非常阔以,都送给你,嘿嘿~”
二人随后陷入沉寂,静静等待着。约摸着过了五六分钟,从居庸关内传来一阵破风声,火红色的灵气飘上天空,是璟!夜白心中高兴万分,点起来脚尖努力看去,不会,一抹火红色便出现在了眼中。
是火热,是赤诚。
眨眼间,她已到跟前,个子高挑,身着火红色的劲装,头发扎成高马尾,只留着几缕散乱在眉间。
她就是夜雪玲吗?好好看!莫染璃心里如此想到。
不知不觉间,夜白松开莫染璃的手上前几步,两两相望,雪玲眼角含泪,下唇瘪着,一边跑过来一边哽咽着哭诉。
“姐……姐姐骗人,主上你根本就没事蛮。”
软玉入怀,夜白抱紧她不愿松开,一月未见,甚是思念。他轻轻拍了拍雪玲的后背,安慰道:
“那是自然,我是谁啊,就凭她一个小小的六重境能奈我何?”
“那是那是,主上最是厉害。”
“你们啊,别腻歪了,我们这群老光棍啊真是羡慕死了!”
几道身影快速移动而来,人未至,声已到达,取笑二人。人至,原来是四个大汉,正是冷情、无法无天、杀手之王、爆破鬼才四人。
“这才一个月就舍不得了,啧啧啧,真是情深伉俪啊!”
雪玲脸上成了一块红抹布,她从夜白怀里窜了出来,一团火焰从掌心冒出,对准四人羞色的说道:
“再乱说别怪我打死你们啊!”
冷情脸上布满嬉笑,举手投降。
“统帅大人饶命啊,我七重境打不过你啊!”
无法无天和爆破鬼才哈哈大笑,我们也不敢啊。反而是杀手之王语出惊人,我想和你家的刺客东邪试一试!
雪玲气得跺了跺脚,“你……你们……你们怎么这样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个大汉再次哈哈大笑。
“哎,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家玲儿呢?”戴着黑斗笠的夜白嘿嘿笑着走了上来,一把环住雪玲的脖子扯到自己怀里。
“十多年来隐形不离,分开一个月当然想念了,你说是不是,玲儿?”
“对对对,就是这样!”雪玲对着夜白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嘿嘿~
十多年来形影不离?身后的莫染璃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听着他们彼此之间的玩笑话,突然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陌生人。
十年啊,那已经是半生了。他身边所有的人都接受和默认了茹璟和雪玲的地位,那突然出现的自己是什么东西呢?更何况自己还是个楚国人。
总不能跟他们解释说,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了。就算如此,如果说有人问我们在一起多久了,自己该怎么回答了呢?
只有半年吗?
哦,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此刻,夜风从来没有如此寒冷过,她觉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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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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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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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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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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