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曦双手别在小腹上,在李寒笙眼前躁动不安的走来走去,喃喃说着,怎么还没有消息啊,急死人了。
“父亲,肖公子自从昨晚听到天机王失踪的消息后就急忙走了,至今也没个消息,他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嗯……嗯嗯……”
“什么?”李若曦大惊失色,父亲居然说嗯?她急忙看去,原来是李寒笙挑泥土用力时发出的声音,好无语……
她气得跺脚,娇怒的说道,父亲~
李大人一声叹息,心里默默想到,好你个肖大鹏,这才几天啊,我女儿就对你如此牵肠挂肚了。以后给彩礼,不得超级加倍?
“女儿啊,稍安勿躁,为父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很快就回来了。”话音未落,李寒笙就看到了门口跑进来的下人,对着李若曦指了指,“喏,回来了,你自己问吧。”
说完,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李若曦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上前几步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肖公子的消息了?”
着一身蓑衣的下人跪地禀报:“启禀尚书大人,小姐。如今天机王不知所踪,导致局面大乱。楚国使团恰好今日到来,翰林大学士林文在慈云书院门口大放厥词,肖公子、牛二等慈云学子听闻后,已经赶去了。”
林文!林文!
咔嚓一声,木棍断成两截,惹得李若曦和下人疑惑的看着李寒笙,却发现正在挑泥土的李寒笙整个人都愣住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十八年前,三国伐夜之前,在文化上打败他和老君的战国诗词大家林炫的儿子,就叫做林文!而且几年前,林文家族不知何等原因被秦皇赢治下令追杀,林炫身亡,但是林文却逃到了楚国……
林文,林文,林文。
画面一转,李寒笙口中不停说着的林文穿着一身青衣站在慈云书院门口。他高仰起头颅,轻蔑的看着围观的每一个长安居民。
“怎么,没人敢出来挑战我吗?夜国人都是这般的窝囊吗?”
人群吵闹起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
这些人怎么那么怂?林冲心里鄙视不已,看了看脚下的两个血人,你们也同样不中用,一脚一个踹飞出去。
“什么垃圾门卫,连一条狗都不如。”
人群中几个汉子赶紧行动,接住的一刹那,没想到居然被带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围观群众中一白面书生拳头紧握,忍无可忍。他火速的冲了出来,怒气腾腾的指着林冲骂道:“大胆贼人,你可知道萧竹、萧剑是陛下的禁卫军,莫不是在找死不成!”
林冲抖了抖脸上的刀疤肉,凶残的大笑着:“小子,是他们先动手的,关老子屁事!”
“诶,表弟,不可胡说。”林文笑眯眯的拦住又要动手的林冲,说道:“小兄弟,我们慕名而来,只是想挑战夜国人的诗词,只要你们能打败我林文,我立马就走。可是,你们配吗?现在就是,你们连挑战我的胆量都没有,哈哈哈,哈哈哈。”
林文仰天大笑,笑得狂妄,笑得嚣张。
硌硌硌硌硌,白面书生气得磨牙,他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为了大夜颜面,他要把眼前之人打得一败涂地!
“楚国贼人,休要狂妄,我来战你!”
“好好好,终于来一个不怂的了!想作什么样的诗我随你,来吧,长安人的粗鄙之诗!”
“哼,等会就让你没脸再做人!”白面书生放下狠话!瞬间点爆全场,百姓们情绪高涨,纷纷为他助威。
等白面书生低头沉思起来,他们又安静下来。他时不时踱步,时不时望向远方,过了三四分钟,突然眉开眼笑,高兴的说了一声,有了!
“绵绵细雨,落满长安。有子狂妄,名曰畜生。”
畜生!哈哈哈哈,哈哈哈,百姓们眼泪都笑出来了,这个词真贴切。
白面书生抬起头傲娇的看着林文,似乎在问,我的“杰作”你可满意乎?
“该你了贼子,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省得说我欺负你。”
“五分钟?”林文露出一声讥笑,用可怜的目光看着白面书生。
诗对于真正的诗人来说,那是张口就来的。他没有丝毫的迟疑,立马作出了他的诗。
“古有五季,今缺夏末。启春暮色,止夏梅雨。一折油伞,烟雨漫漫。风抚衣裙,香满江南。”
我……白面书生愣在了原地,他一心想着如何嘲讽林文,作出来的诗风味欠缺。如今林文还张口就来,原来输得一败涂地的人是他自己!
白面书生落败。接下来又有人来挑战,自称慈云书院紫宸班的一员,也是立马落败;慈云书院旭韵班的一人也出来挑战,相差甚远,落败;某说书人上前挑战,落败;某大家上前挑战,落败。m.χIùmЬ.CǒM
又有某位已经乞骸骨的老人以一首七言律诗出面挑战,林文从容不迫,三分钟后作诗应对:
吾心已渡千帆浪,投掷欢歌百夜央。
川楚新冠迁僻壤,普天医者在何方。
拜神哪得轻轻命,登顶仙归远远乡。
定迭乾坤昭日月,输筹拟把旧时狂。
结果可想而知,林文再次获胜。就如同当年君应明和李寒笙二人在面对林文的父亲林炫时一样,输,输,输,除了输,还是输!
林冲落井下石,丝毫不客气的大声嘲讽道:“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十八年了,你们夜国人还是斗不过我林家,真蠢啊!”
话是那么的难听,让百姓们人人心中憋着一团怒火,瞪大眼睛的看着林冲,恨不得把他生吃了。
林文嘴边扯出一丝冷笑,指着慈云书院的牌匾,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我呸,慈云书院也不过如此,在我看来就像是鹅卵,不自量力。呵呵,怕是熬不住这个春天了!”
“放你娘的臭狗屎!”远处传来一声怒斥声!
是谁?
林文好奇的看去,一个脸蛋白白净净却浑身脏兮兮的男子和一个身强体壮的高个子带领着一群少年走来,刚才还或者愤怒或者自卑的百姓们纷纷高兴不已,冲上去请他做主。
他仔细听了听,哦,原来他们就是天机王的兄弟,肖世唯和牛二啊!怪不得有如此人气,有如此民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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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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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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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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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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