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倚把夜白的诗歌完整的复述了一遍,莫染璃此刻头脑清醒了许多,她从里面听出了遗憾,三岁之差不可能说的是他们,他们从未相识,只是凑巧而已,那就是别人,自己只是勾起他回忆的引火线罢了。
莫染璃沉默下来,花倚以为是正中她的想法,问道:“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回国我也好交代。”
莫染璃白了她一眼,一巴掌把她的手拍走,“你真的是五重境吗?”说完,她拿起旁边的被子继续盖上。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花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莫染璃在说自己傻!她美眸看向云舞,指着自己问道:“云大人,我傻吗?”云舞也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她冷哼一声,“是啊,花大人。”
冷笑里是满满的讽刺,转头走了。云舞走了,莫染璃也不理她,花倚郁闷的从房里退了出来,坐在房屋前的台阶下,杵着下巴思考着人生,不一会又转头看着屋子,郁闷的说:“可是你们真的牵手了啊,而且确实相差三岁。”
见莫染璃不理她,她用小手拍了拍脑袋,想不通啊想不通。
曲江河附近。巡逻的士兵把众人驱散,此时正是饭点,酒楼里高朋满座。今日的酒楼格外的火爆,客人接踵而来,店小二差点把腿给跑断了。而且客人们点的菜实在是太多了,庖厨已经炒不过来了。
众人纷纷讨论着夜白刚才的洒脱之举,一男子砰砰砰的敲着桌子,站起来抬着双手往下压。
“诸位,诸位,静静,静静。”
众人不满,“喂,吵什么吵!”
“就是,吵什么啊,正听得有味呢?”
“他妈的,你想死啊?”
男人也不气恼,笑着说道:“我知道诸位在讨论什么,当时啊,我就在桥头前,一切啊看得明明白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一听,眉笑眼开,“兄台快快请讲!”
“静静静静,听他说。”
……
男人被众人拥护着来到酒楼的正中间,客人们纷纷扭头,停下了筷子听他讲,就连上面几层的人也被吸引,趴在围栏上等着听故事。
“话说当时叶诗神在大街上被一个女子抛弃了,伤心欲绝,一路买酒求醉。”
众人纷纷惊讶不已,什么,叶诗神居然被抛弃了?
什么,叶诗神居然是为了一个女子?
什么,叶诗神原来是为情所困,如此情深,好男儿啊!
嗯嗯,好男儿,好男儿!
对极,对极。
“于是,叶诗神伤心欲绝,喝啊,喝啊,最后喝到了曲江大桥上,看着河水潺潺流动,不禁感慨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美好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看着远处怡红馆上,不少红尘女子的红袖向他招摇。他想不通,为何如此,为何这个女子要这般对她!万念俱灰之下,叶诗神高歌而出,一腔热情化作了诗句。”
众人心头一紧,赶紧追问,叶诗神说了什么,说了什么。男人直接踩在桌上,也不管上面的饭菜和这桌客人的想法,神奇的是,这桌客人不仅不生气,反而嫌酒菜麻烦,三两下把它们扒了下去。在千呼万唤之下,这人高抬左手,放声高歌:
“长……长……长忆当初,忍不住笑容……”
满坐之人竖起耳朵听着,当初,当初,是有多美好啊,人未走,茶未凉,双亲尚在,每个人,或多或少的有过美好回忆,想起这些,人们的嘴角挂起了笑容。
“晴空十万里,清风抚流云。”
恰好一阵清风吹来,吹拂起人们的衣袖,窗扇被呼呼的吹着,发出声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他们透过窗户看向蓝天,天空湛蓝,流云朵朵,万里晴空。
“愿为你撑一折油伞,梦去,江南烟雨独自漫漫。愿为你写一纸情长,酒醒,晓风残月满地忧伤。”
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梦去酒醒之后,才发现你已经不在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在那拂晓风起,残月将落之时,把自己的伤痛表达出来,填满天地。
……
“我的笔,余生只为你写风情!”
男人嘶声力竭的大喊:“这,便是叶诗神的爱情!”
一个个大汉满眼泪水,站起来大喊着好!好!好!一人哽咽着,一边大拍着桌子,一边呜呜呜的哭着:
“渣女,渣女,叶诗神如此文才,如此情深的绝世好男儿,居然狠心抛弃,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众人一听,纷纷觉得有理,有理!这个女子绝对是个渣女,渣女!不少人群汇聚地——茶楼里、青楼、勾栏瓦肆,夜白的故事一下子就传开了,而对诗中女子,多数人纷纷斥责,再结合之前慈云书院门口的情况,莫染璃一时间成了众人口中的渣女,只是现在的她还正在郁闷中还不知情——自己居然是个引火线!而且,又是什么女子居然令他如此呢?
“呸,渣女!”
“呸,负心女!”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表示这就是负心女,“嗯,真好,这样相公就是我的了。”周围的几个花痴女孩一听,眼睛一亮,此话有理,对,对,对,干得漂亮啊!
……
清河郡主府上,对于昨日之事耿耿于怀的夜铭浩正打算过会去教训教训夜白让茹璟看看自己的主上有多l垃圾,还有王鸣,更是要把他打残废!正好下人来报,讲了下刚才的夜白,他气得使劲的在屋里乱砸东西,怎么能让此人如此出尽风头,就要直接去找夜白算账,下人及时拦住了他,说夜白现在正在风头上,受百姓们追捧,此时对付他,于自己不利,夜铭浩这才作罢,只能等待以后寻找好时机。
京城府衙里,摆着一具具焦骨头,吴生和刚刚清点完白骨数量。石介从正门进来,吴生和抬头一看,两眼相对,没有波澜。
“如何?”Χiυmъ.cοΜ
“三十八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石介点了点头,三十八人,那就对了,高天亮一群人就是这个数。他来到吴生和旁边,询问道:“吴捕头可否想到了解决之策?”
吴生和冷笑一声:“实话实说吗?”
“哦,那就是没想到了,我倒是不急,慢慢来。不过我这倒是有个趣事,吴捕头可否有兴趣听听?”
吴生和眉头一皱:“何事?”
石介把刚才夜白吟诗歌唱的事情说了一遍,吴生和气得咬牙切齿,一脚把地面踩出了一个小坑。
“呵呵,真威风啊,我看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石介看他神色,恨不得把夜白千刀万剐,应该没有说谎。这是石介对吴生和的一次试探,看看他是不是卧底,如果他刚才表现出来的是奇怪或者惊讶,石介会立马远离他,只有愤怒,对仇人过得好的愤怒才是他现在该有的。石介拱了拱手,“放心,元大人会让他生不如死的。那就先告辞了,吴捕头,有事再联系,有好主意一定要早点说。”他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吴生和抱拳:“定当如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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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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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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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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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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