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田頵万万没想到杨行密居然跟他玩了一出调虎离山,把他引诱出城,杨行密自己带兵突袭宣州城,刚才他看到的大火就是杨行密放的。
这会儿杨行密已经在他书房里看书了。
怒火满腔的田頵挥舞长枪冲向徐温,我先把你干掉再回去收拾杨行密。
徐温也不甘示弱,举刀拍马迎战。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几十回合,在武力值上,还是田頵略占上风,这老二不是浪得虚名。徐温逐渐招架不住,开始后退,田頵则越战越勇,咬住不放。
就在这危急关头,东边的山坡上出现了一支人马,打的旗号是“歙州观察使”,田頵心里一惊,这不是陶雅的旗号嘛。
果然,只见陶雅从人群后面拍马上前,他最近在歙州憋坏了,杨行密吩咐他哪儿也不许去,就在歙州待着待命,他只好整日借酒浇愁,每天晚上都是酩酊大醉。
这次接到杨行密的命令,把他高兴坏了,二话不说拉起人马就出了歙州。
杨行密知道徐温不是田頵的对手,因此特地命陶雅赶来助战,拖住田頵。
这俩人昔日在卧虎寨上那是过命的交情,派陶雅出马,也有让他劝降田頵的意思。
陶雅和田頵相隔数百米,就那样相互看着,趁着这间隙,徐温迅速退出战斗,再不退只怕就无法脱身了。陶雅还是想再试一试,毕竟兄弟一场,他不想就这样兵戎相见。
只听陶雅先开口喊话道:www.xiumb.com
“二哥,一年不见,你为何走到这步田地,难道你没看到蔡俦的下场吗?我们是兄弟,当年在卧虎山上,我们情同手足,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面对陶雅,可能是想起了当年在卧虎山上的往事,田頵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不像刚才对待徐温那样火药味十足。
“陶兄弟,我们本是手足兄弟,如今却自相残杀,这都是谁造成的!是谁在挑拨我们兄弟情义,我田頵问心无愧,可有人却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我如果不反,早晚也是蔡俦的下场,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
田頵所指何人,陶雅心里自然很清楚。
但眼下大局已定,陶雅看不到田頵有丝毫的胜算,陶雅不傻,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再劝一把,别的不好多说什么,别忘了徐温还在后面听着呢。
这徐温眼下是杨行密面前的红人,我如果流露出一丝一毫同情田頵的意思,徐温回去会如何向杨行密汇报,杨行密会是什么想法。
陶雅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喊道:“二哥,你如果跟我回去向大哥谢罪,我保证会向大哥求情赦免你的罪过,卧虎山的弟兄们都会为你说话的。”
“我有何罪!”
田頵怒了,他愤怒地说:“我的卧虎寨被人抢走了,到头来反而是我有罪,笑话,你不要再说了。”
见田頵心意已决,陶雅也只能放弃幻想,挺起狼牙棒拍马冲了过去。
“二哥,那你我就战场上说话吧。”
田頵也迎了上去,两位卧虎寨的元老爆发了激烈的龙虎斗,但毕竟兄弟一场,双方都没有下狠手的意思,就这样打了半个时辰,田頵突然调转马头,退出战斗,他冲陶雅喊了一嗓子:
“陶兄弟,你我兄弟一场,不要被人利用,你我就此别过,你自己多保重吧。”
说完挥舞马鞭,冲上山坡,带领卧虎营向东南方向退去,在那里他和从城里逃出来的李涛等人会合,稍作休整。
田頵等人扎营的地方是宣州和歙州交界处,从这里往东翻越一道山岭就进入钱鏐控制的湖州境内。
下一步何去何从?
田頵和骆知祥、李涛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夜幕降临,营地里燃起了处处篝火,征战了一天的士兵们早已人困马乏,一群群围坐在火堆边吃着烤肉。这里是陶雅的防区,目前他们还没有脱离险境,骆知祥特意多安排了一组哨兵严密警戒,防备陶雅偷袭。
熊熊大火映红了三张沉默的面孔,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木柴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响。
山谷里吹来阵阵山风,吹动军旗随风摇曳,骆知祥从烤架上撕下一块肉送给田頵。
“大哥,来吃点东西。”
田頵接过肉啃了一口,恨恨地说:“杨行密玩阴的,如今我们丢了宣州,失去了立足之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下一步何去何从,你们有什么主意吗?”
骆知祥和李涛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田頵有些生气:“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你们不是都很能说嘛,怎么到了关键时刻都哑巴了。”
骆知祥想了想:“大哥,虽然这次我们吃了亏,但我们手里还有三万卧虎营精兵,不管去哪里都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我们完全可以像在卧虎山那样自立为王,眼下这里离湖州最近,不如我们出兵拿下湖州,作为落脚处。”
田頵:“你的意思是去抢钱鏐的地盘?”
骆知祥:“吴越王钱鏐年老昏聩,只图自保,胸无大志,我们一旦到了那里,别说湖州,就是杭州、苏州,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要不了多久,吴越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对于骆知祥的想法,李涛有不同意见。
“大哥,据我所知,钱鏐虽然年老昏聩,国内政局混乱,但由于钱鏐几十年来体恤百姓,轻徭薄赋,吴越百姓生活安定,对钱鏐感恩戴德,他的威望非常高。我们如果去夺他的地盘,就算打下来只怕也很难守住,不好控制呀。”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田頵反问。
李涛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们现在的位置离江西不远,洪州(江西南昌)的南平王钟传体弱多病,最近听说又犯病了,他的一群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想觊觎王位。一旦他病死,他的儿子们必然爆发内讧,我们可以趁机进攻洪州,拿下洪州,南可以进攻赣州,北可以威胁长江下游的扬州。进可攻退可守,这对我们非常有利。”
李涛的想法令田頵眼前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洪州呢。只要拿下洪州,我田頵就有了翻盘的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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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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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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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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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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