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晋王府外,杨昭披上厚厚的长袍在外等候。
半晌之后,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崔南怡穿着一身白衣走下了马车。恭候多时的杨昭连忙上前,为妻子披上早已准备好的狐皮披风。
崔南怡微笑看着杨昭,然后拉着夫君的手进了府邸。
“为什么不带我回娘家,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杨昭转睛望去妻子,低声询问道。
崔南怡没有说话。
午饭的时候,夫妻二人也没有太多的交流,只顾自个吃饱,坐在上座的萧王妃笑道:“怡儿回来后,昭儿的饭量都好了许多,脸上也添了些许生气。”
“妾身走的这些时日,殿下竟不思饭食,一点都不像殿下了。”崔南怡抬起长袖遮住嘴巴说道。
“是啊!真可谓茶饭不思,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话音刚落,崔南怡娇羞地低下头,轻声道:“殿下是君子,而妾身不敢自诩为淑女。”
“娘子自谦了,在本王心中,娘子便是这世间最为贤淑的女子,本王能够娶到娘子,真乃三生有幸。”杨昭一把握过妻子的纤手,一脸坏笑看着她。
傍晚,崔南怡坐在屋中对着镜子卸妆、解衣。
就在这时,浑身酒气的杨昭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当看到崔南怡还未入睡,努力的站直身子,但还是左右倾斜,寻不清方向。
“几天不见,你的脾气与胆量都突然变大了一大截,刚才竟然敢在吃饭的时候当着母亲的面说话反驳我,真是几日不见,着实令夫君刮目相看啊!”杨昭借着酒劲说道。
崔南怡将手中的梳子缓缓放下,起身朝床榻走去,“是你自己亲口跟我说不要整天伪装自己的,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父亲和兄长非要我在你们面前装淑女。成天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经过三思而后行,累都累死了,还要整天考虑你的心情,生怕说了那句你不爱听的话就惹你生气了,早知如此,当初打死我也不入京。”
杨昭狼狈地走上前,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你还有理了,你说,为什么不带我回博陵,是怕我给你丢人吗?”
崔南怡无辜道:“你说你去干什么?你若去了,父亲和母亲还要对你行叩拜之礼,我长那么大还没让他们下跪过,你才多大,你就那么喜欢看比你大三四十岁的长辈向你叩头吗?”
杨昭一时间无言可驳,只想闭眼睡觉,但他尽力睁开眼睛去看清崔南怡此时的表情。
当他看清之后,才发现崔南怡身上竟只披着一件单薄素衣,素衣之内的红色亵衣清晰可见,素衣往下裸露着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他再往上看,那修长白嫩的玉颈微微在动。她是在紧张吗?
杨昭脑中一片空白,突然抱紧崔南怡,搂着她纤细的素腰亲吻她透着香味的玉颈。
一炷香后,杨昭缓缓脱去包裹在妻子身体上的素衣
杨昭迷迷糊糊的看见妻子眼角含着泪,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媚意荡漾,欲引人再一亲丰泽。
“几日不见卿,如隔三秋,本王心中,思之如狂。”杨昭抱紧妻子哭泣道。
“殿下……”崔南怡一怔,羞红的脸上透露着不知所措,她轻轻抚摸杨昭的后背,柔声细语道,“妾亦是如此。”
话音刚落,杨昭猛地将崔南怡抱起,把她甩到床榻上。
崔南怡艰难起身,自觉解去亵衣。
杨昭压在崔南怡的身上,轻轻抚摸妻子的髋骨,又用膝盖顶了一下妻子的胯部,崔南怡红润的脸颊变得更加通红。
杨昭结实的胸肌紧贴着妻子,又把头伸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夫人,我真的好想你,导致相思成疾。”wWW.ΧìǔΜЬ.CǒΜ
“让夫君染上疾病,是妾身不是,今晚妾身便帮夫君治病。”崔南怡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扣住夫君的后背,双腿却一直使不上劲儿。
“世间无趣,幸好有妻,惟愿尽夫所能,爱妻所有,往后岁月,只愿有妻作陪。”杨昭一脸温柔,眼中透露深情,“相思苦,苦相思,苦苦相思无人知。”
清晨,杨昭特地去胭脂铺为娘子挑选胭脂,费了好大的功夫,杨昭方才挑好,他心情愉悦地走出了胭脂铺。
走在大街上,杨昭突然发现背后有人在跟踪自己,于是他便往无人的巷道里走去。
跟在杨昭身后,戴着斗笠的人瞧见杨昭进了巷道,便把右手放于腰间,做出随时拔剑的动作。
跟踪之人走进巷道之后,却不见杨昭的身影,当她回过神后,自己已经被杨昭束缚住了手臂。
杨昭扯去这人的面罩,面罩之下竟是一位女子的面孔。女子眼如秋水,唇如涂朱,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又有祸国殃民之危。
“你是何人?”杨昭从她腰间收出一把匕首,一脸疑惑,“你要杀我?我们有何恩怨?”
“你陷害我的义父,我要替他报仇。”女子恶狠狠地盯着杨昭。
“你义父……他是何人?本王从不残害百姓。”杨昭实在搞不清自己到底陷害谁了?自己久居府中,不喜入闹市,谈何害人。
“当朝柱国,赵什柱。”
话音刚落,杨昭颇为震惊,那个欺君罔上,残害忠良的奸臣果然好色,在府中还养了一位此等绝色的美女。
“赵什柱残害忠良,证据确凿,依开皇律应诛三族,你身为没有记录在族谱的养女所以有幸逃过一劫,自当隐姓埋名,过平静生活,为何还留在京城?”杨昭耐心规劝道。
“取你的命!”女子毫不留情地回道。
“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取不了我的命,不如跟我回府,做我府中的一名丫鬟,在此期间,我不会去管你,你尽管暗中筹划,伺机杀我,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自个能有多大的能耐了。”杨昭此番建议完全是出于好心,因为他觉得此女子完全不知道赵什柱的谋划,如若不管她,留她在京城胡乱撞,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女子思量再三后同意了,她不管这是不是陷阱,前方是否有危险,她都绝不后退,此时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为养父报仇,诛杀仇人。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强者便是王,可以掌握弱者的命运与生死,弱者则必须要褪去昔日的傲气,躲于那暗角阴沟,行鼠窃谄谀之事,方能保身。”杨昭贴近女子的耳垂沉声说道。
在街上,杨昭拉着女子的手,紧紧不放,笑着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本孤儿,因战乱流离,辛得义父收养,交以诗书礼仪,取名表字,自打义父走后,我的名字也便随他去了。”女子心如死灰地回道。
杨昭满脸微笑,拖着下巴思考道:“从今以后你就叫做刘樱素,表字思泪。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今日所流的眼泪,你要努力的将它化作致命的冰针,作为保护自己的武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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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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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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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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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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