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东德带柳云芳夫妻走了县府的后门,当时她就有些奇怪。没等多想就看杜知贤火急火燎的迎了出来,把他们夫妻二人带到了内堂,说了今早发生的事情。
“嘘!小点声,我还想多活几年,陪陪南嫣。”杜知贤真想上前捂住她的嘴。
“我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杜知贤来回踱步,“若不能及时找回,我就是死罪啊!”
“拜托,你是县府大人,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人,更不知道了呀!”柳云芳无奈的说。“要不你找人再刻一个?”
“你这说的不是玩笑话吗?谁敢冒着杀头的罪名去雕刻官印?”杜知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走坐皆不是。“柳姑娘你给我想想办法行不行?”
柳云芳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一个故事来。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完以后没准你就有出路了。”
“什么故事会有这样的威力?”杜知贤虽然有怀疑,但还是静静坐下,洗耳恭听。
“话说有一个知县,得罪了下属胡某,胡某怀恨在心。为了报复知县趁着打扫卫生的时候,把知县的大印给偷走了。知县发现这件事情后,便怀疑上是胡某所为,但是,又没有办法处理。用硬的手段又担心胡某死扛不招认,来软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估计胡某也不会招认。到最后,还是要承担丢失官印的责任。”
杜知贤一听来了精神,这不就是在讲自己吗?
“这时,有一个人给知县出了一个主意,说,派人在天亮时在县衙里放一把火,而知县立即召集人手救火,衙役们集合完毕后,知县特意拿出一个盒子,来交给胡某说:“你一定好好保护好官印,并留守在这里。”然后,知县就带着所有的人去救火,这时胡某打开盒子一看发现里面是空的,便知道自己上了当。但是,所有的衙役都看见知县,把大印交给了胡某,胡某在无奈之下,只能把偷走的官印,放回了盒子里面,知县用一把火,不但找回了官印还给了胡某一个台阶下。”xǐυmь.℃òm
柳云芳娓娓道来,自认为可以解他燃眉之急,没想到杜知贤听后反而垂头丧气了。
“怎么?你没听懂吗?”
“这个方法已经试过了,我怀疑的那个人一听起火了,跑的比兔子还快!哪能追上他啊,我只能捧着空空的盒子,看见县府的大堂被烧了半个,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失策失策。”杜知贤想起当时的场景真想掐死那个人!
原来因为县府大堂被烧,所以才带我走的后门啊。
“你怀疑那人是谁?”柳云芳问。
“师爷魏长天。”杜知贤肯定的说,“那人曾是我从京都带来,现在细想想应该是沐王爷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想来是不满意我带人救村民的事情,让他把官印偷了给我一个警告!”
“又是令人发指的沐王爷!”柳云芳继续问,“魏天长可有家眷相随?”
“没有,他年近四十依旧孑然一身,所以才格外棘手。”杜知贤但凡有法子,都不会拉下脸来求别人。
“他在县城可有宅院?”
“没有,魏天长住在县府门口侧门的小院里,院里有十间房,九间是衙役们平时做饭吃饭,歇脚的地方,留有一间给他生活。我也曾派人去他房里偷偷找过,一无所获。”杜知贤补充道,“你说,他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能把官印放在哪里?”
“这还真有点难度啊!”柳云芳瞬间觉得杜知贤这次好像是躲不过被杀头了。“要不你就认命呗!大不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武澜玉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夫人这是有了主意才如此打趣。
“既然烧了县府大堂都拿他没辙,那么好办,就烧他的住处。”柳云芳决定来一手反弹琵琶,“既然他无妻无子,无住处,那么官印一定在他住的房间里。”
“可是我派人去搜了……”
“既然是藏东西,别人怎么能轻易找到?”柳云芳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若是火烧了他的住处没找到,那么就在他身上,到时候将他抓来扒光就见分晓了。”
杜知贤听到最后一句,有些脸红,他就纳闷了,一个女子,说扒光一个男子,怎么就说的那么坦然呢?他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武澜玉,可惜只得到了一个不屑的目光。
“你呢,等会就假装出去,并让人不经意间告诉魏天长,再派人把十间房子都点了,看他的反应。”柳云芳说。
“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既然大堂都烧了,也不在乎那十间房子了。”杜知贤也是豁了出去。
很快,杜知贤与柳云芳夫妻俩出了县府,走之前将计划告诉了展杰飞,让他依计行事。
展杰飞听后立刻动身去集市买了只野鸡,到了县府后招呼几个歇班的朋友说要打打牙祭,几个人动作很快,做好了野鸡,开始喝酒。
喝着喝着,看他们几个喝醉了,展杰飞‘不小心’将一坛酒打碎了,又一个‘不小心’将明火扔在了白酒所流之处,火遇白酒瞬间燃烧起来,他把人一个个拖出屋子,看大火快蔓延了十个房间,开始大声呼救。县府里的官差和下人急匆匆赶来救火。
当然也惊动了魏天长,只见他着急忙慌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从里面抱出一个小包袱出来,想趁乱溜走,展杰飞一把抓住了他。
“魏师爷,这么着急去哪里呀?”展杰飞拔出剑抵在他颈部。
“你要干什么?居然拿剑对着我,知不知道这是在以下犯上?”魏天长还在硬撑,神情明显紧张。
“拿来吧你!”展杰飞不再与他废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包袱,打开一看果然是官印。
“魏师爷,这,你怎么解释?”展杰飞把官印包好揣进怀里,鼓鼓囊囊的,硌人。
救火的众人渐渐明白过来,可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既然被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魏天长摆出一副要慷慨负义的架势来。
“那就按他说的来,剐了吧!”柳云芳一行三人出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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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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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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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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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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