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长公主之前常向我提及太学院管事,说刘声伯忠心为国,实为我大宋栋梁,奈何太师乱政,英雄无用武之地。”
“长公主真的这样说?”
“当然,长公主可不轻易夸奖一个人的。”
“好,兄弟此计甚妙,真是绝妙的阳谋啊。明天刘九皋会来看我,我就安排他依计行事,我就不信这次扳不倒他贾似道。”
我这一计阳谋,哪怕贾似道知道了,也无破解之法,如果临阵退缩,大宋百姓都会不答应。忠君爱国,为国为民,不正是他平日挂在嘴上的嘛。
这个时候,从大门口走过了三个人,为首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xǐυmь.℃òm
刘声伯低声对我说:
“为首的那个人是刑部郎官文璋,此人阴险奸诈,睚眦必报,兄弟要小心他。”
我点了点头,我这刚进入大牢没多久,就碰上一个找茬的。
文璋走到我的牢房前,看了看手中的文书,又上下打量了我,问道:
“你就是张君桂?”
我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就点了点头,文璋身边那两个随从不乐意地斥责道:
“文大人问话,要大声说是,不准点头,更不能摇头。”
“你们两个将刘声伯关到其他牢房,我要单独向张君桂问话,快去!”
听到文璋的号令,两个随从打开刘声伯的牢房门,也不管刘声伯的抗拒,架着刘声伯就走,转眼间,三个人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只见四周无人,文璋顿时像换了一个人,只见他谄媚地朝我嘿嘿一笑:
“张大人的名字在下如雷贯耳,早想见张大人一面了,如今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你认识我?”
“张大人如今的名头在整个大宋,甚至是大元,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文大人谬赞了,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大人切勿妄自菲薄,如今宋元激战正酣,不知道大人有何打算?”
“我现在已沦为阶下囚,能有什么打算?”
“如今大元兵强马壮,攻陷临安也不过在须弥之间。既然大宋不珍惜大人,将大人弃之如敝履,大人何不弃暗投明,投奔大元,以大人之才,自然高官厚禄,前途无量。”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瞒大人,我是北元人。我大元皇帝对阁下十分看重,所以派在下联络大人,希望大人归顺大元,共图千秋霸业。”
“大元皇帝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不过一凡夫俗子,承受不起大元皇帝的厚爱。”
“大人可不适合凡夫俗子,真州之战,杀我元帅,此等手段,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宋已是朽木难支了,难道大人看不出来吗?大人早一点投奔大元,还能谋个锦绣前程。”
“在下闲鱼野鹤惯了,无心功名,只想离朝堂远一点。”
“大人如果愿意,我可护卫大人周全,离开这司院大牢,离开大宋,直达大都,总比在这阴暗地牢与鼠虫争食、生死难料的好。我给大人一天时间考虑,明日这个时辰我还会过来,如果大人不愿意归属我大元,那就是我大元的敌人,作为这刑部管事,在这临安府小小的司院牢房,我多少还是有些手段的,请大人好好想想。”
说罢,文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牢。
想不到北元皇帝竟知道我张君桂,看来真州一战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大都了。北元奸细真是无孔不入,竟早已潜伏在了南宋的刑部了,南宋的中枢机构究竟隐藏了多少北元的奸细,这些奸细如果出手给南宋带来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南宋灭亡如此之快,不但在于军事孱弱,政令废弛,更在于方方面面的腐败和虫蛀,也就是说南宋已烂到骨子里了。
我还真担心如果我不答应他,这小子玩什么阴招,看来我要做些防备措施了。
我正在思虑间,只听到不远处传来狱卒的叫骂声,正奇怪间,突然不远处闪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瘦小身影,只见此人头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浑身衣服破烂不堪,一副乞丐模样,虽然此人满身脏兮兮的,但一双大眼睛甚是明亮。
他看到身前的我顿时一愣,只见他朝我怀里塞了一个东西后,不容分说就跑开了。
我还一时懵在那里,这什么情况?
这个时候,两个手拿棍棒的狱卒气喘吁吁地跑到身边,问道:
“你,见过小乞丐了没?”
我朝小乞丐逃走的相反方向指了指。两人连忙朝我手指的地方追去。
偌大的牢房又恢复了平静,我端详着小乞丐塞到我手里的东西:一块通体黑亮、雕刻着龙形纹饰的玉牌,难道是一块墨玉?
难道这个小乞丐是一个小偷,我手里这玩意儿岂不成了赃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玩意儿了。
在安徽黄山的莽莽森林深处,有一处秘境所在。这里沼泽遍布,常年瘴气弥漫,瘴气就像轻纱一样缠绕在这一片沼泽地里,看似梦幻,却很致命。
这里不仅人迹罕至,死气沉沉,甚至连动物都几乎绝迹。
这个时候,从不远处闪现一个头戴斗笠、身穿夜行衣的人影,他行色匆匆,在茫茫沼泽间急行,速度快似神行太保。让人奇怪的是,他没有一脚深一脚浅地陷在沼泽里,反而身轻如燕、如履平地。看这身手,绝对是一个轻功高手。
不一会儿,此人便跨过整片沼泽,向树林深处奔去。
一盏茶的工夫,一座大山挡住了此人的去路,他看了看眼前光滑的山体,只见他在一处岩壁上轻轻地一摁,原本光滑的山体陡然间闪现一处裂缝,接着裂缝越来越大,不一会儿裂痕处出现一堵石门,这堵石门古朴厚实,足有千斤重。这个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快步跨了进去。接着,石门缓缓地自动合上,光滑的山体恢复如初,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跨进石门,里面别有洞天,豁然开朗。这里足有八平方公里,异常开阔,四面环山,大山将这里围成一个椭圆形的独特区域,完全与世隔绝。
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建筑赫然出现在眼前,还有农田、竹林、溪流,一些穿着粗布短衫的人在田里忙碌着,这分明是一处桃花源。
这个人没有理会眼前的景象,继续朝里面走出,他穿过一条条阡陌小道,跨过石桥,终于停留在一处不起眼的小屋前面。他轻轻在门上扣了三声,不一会儿门开了。
小屋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很小,但进入屋内,竟豁然开朗,前面一条宽大笔直的通道缓缓地朝地下延伸。此人沿着通道往前走,足足走了半盏茶的工夫,他出现一个巨大的的洞穴面前。洞口石壁上赫然三个古朴遒劲的大篆模样的大字:滴水洞。洞穴入口是怒发冲冠、锋利刚劲的龙首的造型,跨进洞穴,仿佛进入龙口,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此人跨进洞穴,进入一个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间内,此处竟然是一个神秘的祭坛。
祭坛顶上光滑如镜面,浑然一体,没有什么拼接的痕迹,仿佛是水晶材质,虽然洞内光线并不明亮,但祭坛顶是满目的璀璨星河,二十四星宿赫然在列,只见一个驼背老人正凝视着日月星河。
老人声音如破鼓一样苍老,他缓缓地问说:
“沐秋,你回来了。”
“师尊,我找到沐冬了。”
“你怎么处理的?”
“师兄违背了师尊的禁令,沐秋自然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唉,他跟了我这么多年,真是可惜了。尘世繁华终将落幕,而他却看不透。,耐不住寂寞。”
“师尊,我有事儿禀报,沐冬虽然已除,但他的紫龙令不知去向。”
“墨云令不能流传于外,不然会节外生枝,一定要找回来。还有临安那边局势如何?”
“皇帝驾崩,果然与师尊所测的一样。”
“这不算什么,我借助星盘推演千年,从未出错,但星盘竟然在此时出现异象,一条星线乍然出现,星线本来很暗,似有寂灭之兆,本不足为虑,但近日这根星线越来越明亮,有扰乱星象的趋势,竟然有人使用了逆星之术。”
“逆星之术?”
“逆星之术能扰乱天象,天象如果异动,二十四星宿位置错乱,我推演的一切也将要改变。”
“逆转星辰,这能改变未来吗?”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为师占星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星象,如果无法推演,为师有何面目身居这个族长之位。”
“师尊,如今宋元决战,天下大乱,如果有混世魔王再现也是情理之中的,也许正是天命使然,师尊多虑了。”
“我们一族作为龙地的守护人,理应恪守职责。天下因果自有定数,我们本不应介入世俗纷争的,但有人使用逆星之术,跨越星辰,篡改因果,这怎么行。他就是混世魔王,我也要会会他。星象异变尚不足一月。我只能占卜此人在临安一带活动。沐秋,要加派人手,抓紧锁定此人,墨云令也要抓紧找回。”
“徒儿一谨遵师尊号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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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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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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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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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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