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许妍妍就如同被不可控的磁场所支配着,牢牢的,牢牢的将所有目光都锁紧在了池冉那粉粉嫩嫩,有些微张的唇瓣上。
空气里弥漫着从池冉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冷香,它们如蝗虫过境般,肆虐嚣张,在她的世界中心卷起了一场如漩涡般的风暴。
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她的心志蚕食的片甲不留。
她动摇了,胳膊支撑着身下的被褥,上半身毫不犹豫的压了过去。
却又在咫尺之间刹住了势头。
只见,她的眼睛半垂,长长的羽翼轻颤着,似是紧张羞怯。
“可以吗?”她抬眼,盯着对方那双染了笑意的眼睛问。
池冉看着压过来,又停在了半道的人,伸手卷起她一缕从肩头滑落至胸前的发丝把玩,淡笑着勾唇反问她:“可以什么?”
许妍妍盯着她那勾起的唇角,忍不住抿了抿让她感觉越来越干的唇瓣。
余光瞥见对方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正缠绕着自己的头发,那像是调戏一样的卷曲缠绕,更让她心中更是意动不已。
她也不问了。
就那么试探般的压了过去。
顿时,池冉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很快她的脸,就被另一个后脑勺完全遮盖住。
甜。
池冉的唇是甜的,咬起来甚至比果冻还要软上几分,滑嫩中带着一点微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辗转碾压。
慢慢的,许妍妍已经不再只满足于这般的浅尝即止,她还想得到更多,关于池冉的,只她一个人才能体味到的,全部身和心,快意满足。
寝室的灯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的到点熄灭。
在这一片黑沉沉的寂静中,只有窗外的寒风在呜咽着刮过,偶尔从不知道哪里没关压紧的窗户缝隙,发出细微的声响。
整个309寝室里,自从熄灯以后就静悄悄的一片。
在这片昏暗寂静的空间里,就只有最里面靠窗的那个床位,不时还传来一点轻微的细响
黑暗中,离那铺床最近的江梦,可谓是将耳朵竖成了天线,只见她盘着腿,贴着她的窗帘,在靠近隔壁床的方向,听了有一两分钟的样子,就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再继续听下去了。
江梦虽然看过不少奇怪的小文章,可是像这种奇奇怪怪,还有点喘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她悄悄躺回了床上,默默翻出她藏在枕头底下的小耳机戴上,打开她珍藏已久的小视频,慢慢的观摩了起来,顿时动感的音乐就取代了外界的声音。
不同于江梦的知趣。
此时另一铺床上,一道人影则是直愣愣的躺在床上,动用全身的感官,去感受最角落那张床的动静。
只是,寝室熄灯以后,里面的人说话的动静也慢慢的小了下来,到了最后,若不是认真去细听,根本听不到她们的一点儿动静。
她们,在里面做什么.......
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是亲吻吗,还是更深入的肢体接触......
王艺近乎自虐一般的,一遍遍的猜测着她们此时藏在帘子底下的画面..........
直到寝室里再没有了别的动静,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的时候,她依旧干瞪着眼睛,阴沉的盯着漆黑的帐顶无法入睡。
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她一直追逐的人,就躺在她的身侧,只要她努力一点儿,就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还有翻身的动作。
脑海中闪过前面对方沐浴出来时,那边水汽熏红的脸蛋儿,还有那宽松睡衣也藏不住的姣好身材。
她忍不住开始在虚空中描摹起了对方那总是带着淡淡的,清冷疏离的眉眼,还有那曼妙的身姿,渐渐的,她的呼吸开始不受控制的急促了起来。
而原本一直安静的地方,也隐隐有了复苏的势头。
池冉就在这个寝室里,和她在一个寝室里面睡觉,甚至她们现在的距离不足五米,只要她一伸手,她就能将人完全抱紧。
终于,臆想渐渐入了魔,王艺再也克制不住的,将自己闷进了被窝里面........
夏城的初雪来的悄然无声,不过一夜的功夫,就将整个夏城都笼罩进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又下雪了。”
安小榆穿着一身蓝色的毛绒睡衣,踩着棉毛拖鞋,趴在阁楼的窗户旁往外看。
大清早的,不过才八点钟左右的样子,楼下的庭院里面,就已经有好几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全身包裹严实的人,正用着专业的机器,在有条不紊的铲着庭院里的积雪。
在他们的工作下,被厚厚雪白覆盖的地面,不一会儿就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看着那被破坏的乱七八糟的‘雪被’,安小榆忽然很想找一个即便落雪有三尺高,也没人去破坏它的地方。
不过很显然这是不现实的。
毕竟人们要出行,落雪没人清理的话,通行也不方便。
发了一会儿呆的安小榆,默默转身来到衣柜前,在里面挑挑选选后,换了一身适宜外出的衣服。
她昨天就约了三两个朋友,准备一起找个小地方喝喝酒,放松小聚。
这几天她的心情很复杂,她需要尽快的忘掉一些事情。
自打上次从宴会上回来以后,林霜和她跳的那支舞,时不时就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尽管已经过了好几天,可身上却好似总有她的手还在贴着。
她那低低的,像是哄小孩子的清雅嗓音,就像是散不去的魔音一样,不时就会在她耳边响起。
弄的她精神都有些开始恍惚了。
安小榆弄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因为这是她和人跳的第一支交际舞,所留下的后遗症吗?
还是说那晚醉酒后的林霜,极端的两种性格变化,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让她总忍不住多关注一点儿?
算了,不想了,先出门再说吧。
——哒哒哒——
她脚踩着高筒皮靴下楼,声音发出的脆响,老远就能听到。
来到楼下的时候,沙发上只有一个穿着一身居家服的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闲适喝着牛奶的人,正翘着二郎腿在翻阅着今早送来的一份报纸。
看见这人,安小榆很自然而然的,又联想到了那天晚上,对方揽着自己一边撒娇,一边跳舞的模样。
那时候软软的人,和现在这个看起来冷静沉着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起了?”
“我让王妈给你准备一份早餐。”
沙发上,林霜将展开的报纸挪开,吩咐不远处候着的王妈去弄一份早餐过来后,又继续拿着报纸看。
“不了,我约了朋友,我出去外面吃。”
安小榆并不想跟她接触太多,更多的,她是害怕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奇怪。
不同于自己最近几天的心不在焉,睡觉失眠的状况。
林霜这几天一如往常一样,肉眼瞧不见一丝的变化。
她怀疑,她是喝断片了,不然要是她有那晚记忆的话,那这状态也太反常了。
毕竟,自己还占了她的便宜,哄骗着她管自己叫姐姐。
她那么清高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占了她的便宜,还不止一次,估计会抓狂。
“约了什么朋友?”林霜蹙眉将报纸放了下来,眉眼间都是一副不解的神态。
她的反应,让安小榆顿时有了一种出门时,在和家长报备的感觉,这让她感觉非常的不爽。
“你又不是我的家长,我干嘛要告诉你?”
她怂归怂,该有的脾气却是不能少。
只见她昂着脖子,用一种近乎傲慢叛逆的语气说完这话后,就不再理会这人,大步流星的揣着兜走出了客厅,朝着门外走去。
越临近大门,她的步子也就越虚心的迈的更快,就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着一样。
“慢着!”
“我跟你一起去。”
身后,传来了林霜那冷清,且不容置喙的声音。
声音不算大,却字字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叫她下意识的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她一转身,就看见林霜手里攥着报纸,踩着拖鞋追了过来。
“我是和朋友去聚会,你又不认识,你去干嘛?”安小榆不解,今天这人怎么一反常态这么积极。
这种小聚会,她可记得,她从来都不屑于去参加。m.χIùmЬ.CǒM
用林霜自己的话来讲就是,聚会这种无聊的交际,只会浪费她的宝贵时间。
在安小榆不解的注视下,只见对方抬手用修长的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淡淡的启唇说出让她快吐血的话来。
“我认识你就足够了,先把早饭吃了,我上去换身衣服.........等我。”很明显,这一次林霜是笃定了要跟着她一起去。
看着命令完这话后,就转身真的往楼上走去的人,安小榆瘪着嘴,脸上有着很明显的不悦。
她出门,就是为了特意减少和她在一个屋里呆着的时间,那现在她要跟着出门,她这趟出门还有什么意义?
左右都是会看到她,那她还不如选择继续留在家里算了!
这么想着,安小榆掏出手机,取消了今天和朋友们的聚餐,同时也往群里面,发了一个红包过去。
都是些用钱养着的酒肉朋友。
她们需要她,而她也需要她们。
红包不过发出一二秒的功夫,很快就被群里的人抢了一空。
——屁桃妞妞【榆姐,你不来真是太可惜了!】
——江宝宝【那榆姐不来,我们可就自己去了?】
——小野猫【那总不能取消吧!要是榆姐能再发一个红包就好了。】
安小榆看着群里弹出来的一条条消息,默默关闭手机,往沙发上坐。
这时候,王妈已经听了林霜的吩咐,替她准备了一份早餐上来。
是三明治跟一杯热好的牛奶。
原本还想着出门吃饭的她,默默的坐在桌子前,开始享用这份早餐。
不多时,林霜换上了一身飒爽的衣服下了楼,细看之下还能发现,一向喜欢素面朝天的她,今天脸上还化了一点儿淡妆。
“走吧?”
她一手拎着包,一手甩着钥匙,见她吃完桌上的早餐之后,示意她该出发了。
结果,刚才还急着要出门的人,这会儿就又跟个懒汉一样,葛优躺在沙发上面不动了。
“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出门了,太冷了。”安小榆的脸上,是一副懒洋洋明显摆烂的神态。
见她这副模样,林霜也不气恼,反而是耐着性子,十分认真的又确定了一遍:“你真不走了?”
安小榆被她认真询问的样子弄得有些发懵,不过还是笃定的点点头,反正出去也不自由,还不如一会儿回房间里面一个人呆着。
“那行,今天别出门了。”
话听到这里,她忽然从林霜的眼底,看见了一抹笑意,这让安小榆一时弄不明白这一次拉锯,她是胜了还是败了。
“走吧,上楼吧。”
“上楼?上楼做什么?”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慢慢笼罩在了安小榆的心头上。
“当然是上楼帮你检阅一下最近的学习进度,正好我有时间。”林霜还是说出了她的最终目的。
又是听到学习二字,而且还是这人亲自上手,顿时安小榆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她终于明白,林霜刚刚才不怒反笑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有这么一个大坑在这里等着她跳。
“那什么,要不咱们还是出门吧?”她脸上腆着笑,试探的询问。
林霜没说话,而是面无表情的抱臂盯着她看,一副想看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的模样。
安小榆有些心虚,刚刚说不出门的人是她,现在说想出门的也是她。
也不知道,现在林霜会怎么看待她,估计她以为是在戏耍她吧?
空气里,似乎是弥漫起了硝烟的气味,安小榆被她盯得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正当她准备妥协,服从安排的时候,林霜终于舍得开她那尊口了。
“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地点我定。”
“你定?”
安小榆吃惊讶异,林霜今天还真是跟她杠上了,就非得像块狗皮膏一样的黏着她,这该不会是什么变相监督吧?
“对,你愿意那咱们现在就走。”话说着,她又甩了甩手上那串钥匙。
“走!”既然左右都摆脱不掉她,那她何必选择留在家里被折磨,当下安小榆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是答应了她这个条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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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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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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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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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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