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英看着对面的楼大江心里更是不舒服。
吃吃吃,就知道吃,作为在场辈分最高的人,没见他说一句话。
还是跟以前一样自私,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关心。
李月良见女儿一脸的不高兴,连忙给女儿夹了个鸡爪。
“玉英啊,你不是最喜欢吃爪子和翅膀了吗?”
“来,试试这只养了十来年的老母鸡炖烂了没有。”
楼玉英眼睛一闪,“十来年的老鸡?”
脑海中瞬间浮现一句老话:十年鸡头,胜过砒霜。
筷子一伸,把那鸡头夹给了楼大江,“来爸,你吃鸡头,拔得头筹。”
楼大江一愣,这个孽畜又想作什么妖蛾子?
“我牙不好,我吃丸子,这个容易嚼。”说着楼大江就夹着鸡头往楼启刚碗里放。
楼玉英一筷子按住,“你牙不好,我还看你能啃甘蔗呢?”
“怎么?我夹的菜你看不上吧?”
楼大江一僵,“怎么会,这不是肉比较少嘛?”
楼玉英看着面前的田螺炖牛排,里面竟然还掺了两个福寿螺。
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某小吃街拿福寿螺当田螺吃,中毒一大片。
福寿螺福寿螺,又名夭寿螺。
“呐,既然不喜欢吃鸡头就吃这个夭,不是,福寿螺。”
“你不是最喜欢吃田螺了?我记得小时候你摸一碗回来都一个人吃,碰都不让我们碰。”
“鸡头确实没什么肉,你不吃就给狗吃吧。”
说着楼玉英夹过鸡头就丢给了桌子下面的二花。
楼大江心里很不舒服,看着啃鸡头啃的满嘴流油的二花。
总觉得这个赔钱货有其他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我不吃的给狗吃?
还是意指着什么?
他现在人微言轻,不敢问,只能低头默默吃着碗里的福寿螺。
鸡头不吃要是田螺也不吃,那赔钱货估计又要找理由折腾他了。
吃完饭后楼玉蓉转头吩咐余家平,“家平,你先回家烧茶。”
“晚些我带着姐看看我们的门面,大家全到我那里喝茶。”
“今天晚上就在我家吃,大家都别做饭了哈,我就不一家一家的去订饭了。”
………
初三,楼建芬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了。
“波仔,小仔,快起来了,等会去外婆家拜年了。”
“外婆家里好多好吃的,还有大红包。”
想着日子越来越好的娘家不是很待见自己。
楼建芬一改以往的小气巴拉劲,忍着滴血的心抓了一只鸡。
绑好后又舍不得,这可再养个把月就可以下蛋了。
把鸡放了,从灶台上面割了一条腊肉。
腊肉翻了又翻,选了又选,找了一条两斤左右的三角形猪脖子肉。
谢群福在旁边提醒道,“你三叔家也要过去坐一坐吧?”
楼建芬一愣,想着三叔三婶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
“去啥去,人家嫌我要死。”
“上回。”
“你别上回了,上回是他儿媳妇娘家人的事,关你三叔家什么事?”
“人家说不定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自己说话做事也要注意点,别老是招人烦!”
谢群福劝道,“就是因为对我们印象不好,这大过年的得抓住机会修护这中间的关系啊。”
“再说我们做客的怎么也不会亏了去,就算姗姗和薇薇十六七了得不到红包,但波仔和小仔才十二三岁,这不给就说不过去吧。”
楼建芬想想也是,一狠心又割了一条一斤多的腊肉。
谢群福更是找了两个塑料瓶子从楼梯下面的酒缸里面打了两瓶自己炼制的红薯酒。
这样两样搭配提着就不显得寒酸了。
楼建芬并不知道她千躲万躲的二妹妹非但没有走,一大早就在厅屋等着她上门了。
听到楼建芬远远喊妈声,楼玉英眼睛一亮。
对着坐在旁边抱着煤炉烤火的楼大江,“你的宝贝女儿上门了。”
“听说去年你差点没死在她手上,我去给你拿刀?”
“你得保住你一家之主的地位,威慑,威慑的意思知道没?”
“用你的实力与声势让别人胆战。”
楼玉英也不等楼大江回答,咻的冲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塞在了楼大江手里。
想了想又把客厅的摩托车帽子扣在楼大江头上。
“她肯定也想着弄死你,别怪我不帮你,这个给你保命!”
趁着楼建芬在门口刮脚底板的泥,拖着楼大江让他站在门口。
“你想想是不是从她那里回来后就开始倒霉的。”
“威慑。”
“妈,新年大吉,我回来了,可冻死我了。”
“快,呃。。”
楼建芬一进门就看见了一脸不怀好意的妹妹。
那到嘴边的吉祥话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顺着她诡异的目光转头,门口一个戴着头盔的人影,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
楼大江看着楼建芬那张脸,心里猛的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赔钱货说的对,这个家已经没有自己的地位了。
他今天豁出去了,他要威慑。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还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畜生,还敢回来,我劈死你。”
楼建芬根本没有听出那低沉的声音是谁的。
但的视觉冲击可不小,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菜刀,上面好像还有血迹。
楼建芬一个高抬腿,一脚踹到楼大江,惊恐的转头就跑,“啊,啊啊,杀人啦。”
嘭。
谢群福刚要进门感觉被一座山给撞了出来,刚回过神就见楼建芬见鬼似的朝外跑去。
吓得他赶紧爬起来跟在后面跑。
跟在后面的四个孩子见爸妈都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快速跟着跑。
楼建芬边跑边回头瞄了一下,一看后面跟着一大串人。
更是魂都差点被吓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群福听着这惊恐的叫声也跟着啊啊啊啊啊。m.xiumb.com
后面一连串的孩子边啊啊啊啊啊啊边哭。
屋内的楼玉英把滚在地上的楼大江头盔一剥,地上的菜刀一踢就扯着嗓子开始喊了。
“老头,你怎么样啦,哎呀,可怜的,她怎么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啊?”
“这是要把你往死里整啊。”
“天啦快来人啊,楼大江被楼建芬打死了。”
随着楼玉英八百分贝的嗓子一嚎,很快住在隔壁以及楼上的楼大河夫妻余家平夫妻都过来了。
楼大河听说楼建芬进门就把大哥给踹翻了,整个人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
“嫂子,不是我说你,这种玩意你还让她回来干嘛?”
“合着打的不是你,你不知道疼?”
李月良不敢置信的问楼大江,“真的进门就踹你?”
楼大江哆嗦着嘴巴,浑身都疼,特别是后腰疼的他眼泪一直冒。
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都,都没进门,在门口就给了我一脚,把我踹屋里来了,呃呃呃,我的腰断了。”
“肯定是知道我不稀罕她来,想直接送我去见阎王呢。”
“踹完我,见我不动了,还高兴的一家人嗷嗷叫着跑狂奔庆祝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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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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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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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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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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