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陆兄弟,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都可以答应你!”喀和布站在门前,对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人说道。
为了帮将军府招揽人才,喀和布在城内设下比武的生死擂台,断断续续也持续了一个多月,从中挑出了一些能打的好手。
可是像眼前这样的……喀和布还从未遇见过。
喀和布50岁上下,自小生活富足,虽然对习武有兴趣,却下不了苦功,年轻时贪恋美色,伤了身子的根本,后来借用一些药物,勉强进入了炼体期。
这些年年纪见长,气血衰败,实力也大不如从前了。
可他动手不行,眼力却还在。
只要能用钱打动眼前这个高手,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从城里走出去,去三江口码头拼搏一下。
“我要的价码你出不起。”陆衣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从深谷茅屋与唐陆发分开之后,陆衣辗转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了那名关姓逃犯的最后落脚地,可他进入村子里之后才知道,这名逃犯竟然已经在几个月前去世。
而他唯一的儿子据说也来到了城里。
他跟着线索进了城,为了打探消息,偶然结识了喀和布,然后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先不说他们背后的实际掌控者是那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就是提督府也是喀和布无法想象的存在。
所以对于他的招揽,陆衣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样吧,我还会在城里待上一段时间,如果你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找我帮忙,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把握住。”喀和布出手大方,虽然每次行动都有丰厚的奖励,但陆衣也不介意顺手做点事,多赚一点买命钱。
“那好吧。”喀和布收下了通讯用的烟花,记好使用的规则。
“对了,你帮我顺便找一个人,一个刚进城的年轻人,名叫关丰曜,找到人不要有任何举动,联系我就可以了。”
“明白了,陆师傅。”喀和布点点头记下心,他目送陆衣离开的时候,却没注意到身后心腹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
扭头进入天龙坊,令人将院门紧闭,喀和布的一张老脸顿时阴沉下来。
“废物,一群废物!”
“我只是出去几天,院子就被人砸了,连地契都丢掉了!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徐标呢,他去哪儿了?给我滚出来!”将离自己最近的几人踢倒,喀和布发泄着心中的暴虐。
“老板,徐师爷失踪了,还有……”家丁捂着脸在地上小声说道,“那位爷刚才提到的关丰曜,就是来咱们天龙纺撒野的人,那小子是四季织的工人!”
“你确定?”喀和布脸上一喜。
家丁点点头,他胸口上现在还有关丰曜留下的脚印,怎么会认错?
“跟我走,去四季织!”喀和布大手一挥,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找到关丰曜讨好那个神秘的高手,至于师爷徐标?
“另外派一些人,去把徐标给我找回来!”喀和布并没有多想,他刚从城外回来,很多事情还没有弄清,对于码头上发生的巨变自然也不了解。
不可能想到徐彪等人被袭击,竟然是陈立计划的重要一环。
带齐人手,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
“这里就是四季织?环境看起来倒是不错。”
陈立站在门前,看着头顶上的牌匾,身边跟着阿飞和大牙苏,至于关丰曜却被他留了下来。
四季织的染色技术很出色,无论是普通的布匹还是质量上乘的绸缎都远近闻名,陈立仔细检查过,的确比门面更大的天龙坊要出色的多。
他之所以会来这里,除了有关丰曜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招揽生意,每天离港的船只有很多,茶叶绸缎都是首要选择。
建立一个良好的贸易往来,在陈立看来要远比去捞那些偏门来钱更快。
阿飞敲响院门,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打开门,顺着门缝警惕的张望着。
“你们是谁?”
“我是关丰曜的朋友,来找你们的白掌柜。”
“关丰曜?”老汉脸上的表情一紧,“我们这里没这个人,你找错地方了。”说着便要关门。
“等等,那我找你们的白掌柜!”陈立伸脚卡住门缝。
“我说了没有这个人,赶紧走,我们还要工作呢!”老汉似乎被陈立的动作吓了一跳,大声嚷嚷道。
“吴伯,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门内的院子里传来一个温厚的声音,很快大门打开,一个仪表堂堂,一脸沧桑的中年人出现在陈立面前。
“你就是段南吧。”陈立看着这张和狄龙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心中好感大升。
“我是丰曜的朋友,但这次过来是找白掌柜谈生意的。”
“谈生意?”段南一脸惊讶,他摸不清陈立的来历,四季织现在风雨飘摇,急需一大笔钱。
可对方说是丰曜的朋友?段南一脸胡疑,他那个小兄弟什么时候交上这种身份的朋友了?难道是被人骗了?
现在的陈立气质已经和前世一般无二,因为习武,精气神甚至更上一层,他相貌英俊,气宇轩昂,身上穿的虽然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站在那里,自有一番气度。
而跟在他身后的阿飞也毫不逊色。
至于大牙苏……则直接被断南忽视了。
“两位里面请。”无奈段南只能胡疑的招呼陈立几人进了院。
为了给布匹染色,院子里的面积很大,可靠墙的位置却一片焦黑,显然那里不久前才发生一场火灾。
院子里忙碌的众人面容疲惫,满脸愁容,看向陈立三人的目光里满是警惕。
几人进了屋,陈立一眼便看到靠坐在窗边的张曼玉,啊……不对,是白筱君。
白筱君是附近有名的寡妇,不但因为她生的俊俏,掌管着四季织,身为女人,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还因为她这个寡妇的身份极其特别,她和丈夫自小定的娃娃亲,可是在她12岁的时候丈夫就死了,然后就一直守寡至今。
白筱君脸色苍白,看起来极其虚弱,可配合他有些消瘦的身形,竟多出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琇書網
按照原本的故事线,徐标的一把火不仅烧毁了他们的布,还毁掉了事先调配好的染料,为了弥补损失,白筱君只能冒险临时调配染色剂,意外中了毒,所以才会如此虚弱。
几人隔着桌子坐下,段南装出一副帮忙的样子也没有离开,介绍了彼此的身份之后,陈立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这次来,是想买下四季织……”
可陈立话只说到一半,对面的白筱君便脸色一变,断然绝道:“不可能!”
“四季织是不卖的!”
陈立笑了笑,一脸自信,“白掌柜,你应该先听听我的价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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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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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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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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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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