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椅子上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林深借着微弱的火光努力分辨出这里是什么地方——晨曦酒庄的地下室。
之前迪卢克曾带她来过这里,林深还有些印象。
身上仍是走时的睡衣,后背贴在木质的座椅上并不舒服,林深本来想用火元素把身上的草绳烧断,门便吱呀开了。
迪卢克穿着她心心念念的那套衣服,脱了红色的外套之后,他走到了她的对面。
林深对着他领口的红宝石发呆,难道是回来的时候睡着了,所以迪卢克搞了一些奇怪的情趣游戏?
林深左右看看,这才发现他旁边还有一个人。
这就不对劲了,如果是小夫妻的夜生活,就不可能还有别人。
“在附近发现的可疑人物,因为在叫您的名字,所以擅自捆绑回来了。”
林深大怒,“喂,你就没考虑过我是他女朋友这个选项吗?”
她的突然发言导致两人齐齐看向她,那位下属先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因为他从来没听说这位新任上司有女朋友,他紧张地望向迪卢克,只得到一句退下吧。
那个人迅速离开,林深看到他走过来,用手抬起自己的下巴,出于对他的熟悉,林深很快便捕捉到他眼底的情绪。他没有对她下杀手的意思,而且明显闪过一点点迟疑。
还好她能分辨出这是什么时期的迪卢克。
林深放松下来,将脸贴近他的掌心,他的戒指难免有点硌得慌,林深皱了皱眉,从他的手心微微后退,迪卢克看到她脸上红色的戒指印痕。
林深不敢贸然挣脱,她还是有些害怕迪卢克会烫她来对她进行逼问,所以她在等他讲话。
迪卢克两手撑着椅背,低头审视,林深吞咽口水,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之后,她稍微靠近他,贴在他的腰上,仰头对他眨眼睛。
他觉得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如果下属随意抓捕抓错了人,当然是要释放并表示歉意的,但是面前的少女很是神秘,而且对他如此讨好,背后的原因也值得推敲。
最近蒙德来了一批愚人众的走狗,迪卢克加强了戒备,对所有不熟悉的面孔抱有警惕,包括突然出现的林深。
“我是旅行者。”林深给他解释,“而且我可以穿越时间。”
迪卢克若有所思。
他现在已经长成了没什么表情的类型,林深凭借对他的了解来揣测他的心思。
“是么。”迪卢克理了理手腕的系带,“你从什么时间来?”
林深想了想,“大概几年后,应该不远,因为你和那时候看起来很像了。”
她炫耀着说:“我还见过游历时候的你。”
迪卢克很快便想到在至冬那个模糊的梦境。
林深想要烧掉草绳,迪卢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带着一丝冷峻,“怎么判断你没有说谎?”
她感觉到脖子一紧,迪卢克拉扯颈部的锁链,皮革在她的皮肤上摩擦,瞬间红了一片。林深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张嘴想要辩解,却因为他在弯腰是领口的镂空让她能看到里面的情景而呼吸加快。
迪卢克会怎么惩戒她?
林深很想体会一下,但是有点怕死。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为了问出自己想要的答复,他一定会采取强有力的措施。
要怎么说?林深不自觉地挣开了双手的束缚,搂住他的腰,迪卢克并没有抗拒,他在等待她的反应。
林深曾经看过猎豹觅食的场景,她被他拉扯,她就要多抬头一分,必须与他对视。
林深忽然不想解释什么了,她捧着他的脸,抬起身体亲吻他,迪卢克迅速推开她凑近的脑袋,林深又靠回他的怀里,将手指深入他的腿环,然后撑开,随后放手,它便弹了回去。
何等幼稚的行为。
林深开始晃腿,她烧了束缚自己的东西,起身缩进他的怀抱,然后仰着头说:“没有说谎,但是不知道用什么证明,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迪卢克没想到被她反客为主。
林深观察着他的衣装,摆弄他的领口,迪卢克握住他的红宝石,林深想给他掏个大的,却不见她的背包。
这下林深有些着急了。
她四处寻找,在他身后的桌子上看到了她的包包,林深想要走过去拿,被他一下压在桌子上。
他的力气很大,磕得她后腰生疼。
他握着锁链,林深被迫看向他,她索性坐到桌子上,两腿缠着他的腰,靠着他说:“我给你寻找证据。”
迪卢克让她在他眼底拿出她所谓的证据。
这个背包他已经搜查过,里面大多是薄荷和铁矿,迪卢克不清楚她拿来做什么,但也确定了她旅者的身份。
林深掏啊掏,掏出一本相册,她打开,放在两人之间,让他也能看到。
这是她私密的相册,里面多是趁着他熟睡的偷拍,迪卢克当然清楚这是枫丹的技术,而且无法更改画面。
照片中的他多数都在睡觉,林深却好动地摆出各种姿势,最后则是他们在摘星崖拥吻的图景。
“未来,你相信了吧?这个不能作假。”
迪卢克陷入深思,林深觉得再和他解释自己的来历和他们的感情,反而没什么必要了。她来这里是意外的,也是错误的——她不想不明不白地被自己的男人杀掉。
“我要回去啦,见到以前的你很开心,现在我要回到正常的时间线。”林深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她敲了敲他为她套上的枷锁,“那时候的你可不会把我锁起来,也不会让我屁股受伤。”
其实还是会有的,他力气太大的时候,屁股也会肿。
林深飞速在他唇上一吻,抬手便解开颈间的捆绑。
深渊的裂缝在地下室展开,林深回头看向这位孤独的贵族,和他说:“我们未来见,照顾好自己,此外神之眼还是要拿回来的。”
迪卢克伸手想要挽留,林深却消失在空气中,不留下片刻痕迹。
随着她的离去,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他在磨灭的间隙回忆起林中小屋的一晚,却也是转瞬即逝的一闪。
*
林深揉了揉被磕疼的腰,趴在他们的大床上,迪卢克此时恰巧回来,看到她衣服有些污痕,询问她去做了什么。
林深晃晃小腿,和他说:“去见了以前的你。”
她特意没有为自己治疗,把衣服脱下来,让他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
迪卢克的手掌覆盖了她后腰的淤青,林深又伸出手,晃着她的脚,为他展示被捆绑的痕迹,她又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印痕,示意他的凶恶。
迪卢克将她拢到怀抱安抚,林深抓起他的衬衣穿好,并不打算为自己治疗,迪卢克轻轻撩起她的下巴,看她脖子上的红痕,林深吞咽口水,脸颊发烫地看向他,迪卢克就知道她的小脑袋在想什么。
曾经的他还太冷硬,大概率没办法满足她的期待,她匆匆回来,还是因为他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二楼也有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林深边走边问那件衣服的下落,迪卢克打开地下室的橱柜,里面有他夜巡时常穿的,包括她说的那件,林深摆弄那些配饰,将戒指摘下来,靠着衣橱为他重新带好。
迪卢克端详他的手心手背,林深拉着他的衣带靠近,玩了一会儿他戒指上的链条后,便将脸埋入他的手掌。
“已经学会了穿越时空的技巧么?”
林深点头,“哥哥教给我的。”
迪卢克已经错过她太多事情,林深察觉到这种信息的差异,承诺他,“我会把所有都告诉你,我们还会在一起很久。”
“因为找到了亲人?”
林深点头,“之后的旅途就是观光。什么时候出发都不着急,如果你愿意,我会在游历的间隙回到你身边,或者我们一起。”
他贴在她的发顶,暂时没有回应。林深并不急于他的回复,而是卸下他的旧装饰,补上了一枚新的戒指。
偏宽的指环上镶嵌了一枚菱形的红色宝石,和他的尺寸相当。
“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林深拉近他,迪卢克前倾,因为他的炽热,林深忍不住扶着衣柜后退,摸到桌面时,他让她转身,林深颤巍巍地转过去,就被他弄得弯下腰来,两手紧紧攥着桌沿。
他的发垂在她的肩头,林深被迫直起身,像只小蛇一样被他搂紧,身体蜿蜒,迪卢克的唇在她耳边和脖颈细吻,她听到他说:“不喜欢在床上而是这样阴暗的地下室么?”
迪卢克自然记得在她眼中“性.感”的定义。她变本加厉地喜欢面对他放纵自己,迪卢克也会顺着她的希望,逼问她回到过去都对他做了什么。
林深起初不敢说实话,慢慢就吐露真言,得到的只有更深入的惩罚。
她躺在简陋的临时床铺上,床头还放着迪卢克小时候读过的书。
这里本来就是晨曦酒庄的地下室,林深无瑕去细细品读,只是看到了封面的白马骑士。
迪卢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问她想不想要一匹小马。
林深点头,她答应他提出的所有事情,渴求他赶紧给予他们都想得到的愉悦。
事毕之后,林深升起许多冰花,为两个人降温解暑,她趴在他的胸间摆弄他的领口,然后在他的锁骨间亲了一下。
她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他的身上,迪卢克却并不介意,他轻拍她的后腰,林深撑着头看他,听到他说:“明天要不要去海岛度假?”
林深惊喜道:“明天就可以去吗?”
她本能地想要联络派蒙,但是想到这是为数不多的二人世界,林深决定谁也不带。
林深早就做好了海边度假的准备,还为他准备好了泳裤。
迪卢克看着花里胡哨的沙滩裤,勉为其难地接下来,林深还买了墨镜,戴在他的脸上,平添一种霸道总裁的气场。
地下室不宜久留,她被迪卢克抱着回到卧室整理行囊,林深甚至兴奋地一夜都难以入睡,第二天早早就将他晃醒,迪卢克睁开睡眼,林深笑着说:“你起来啦?我们出发吧。”
他无奈起床,叫来马车,林深迅速钻进去,等他上来时,她又钻入他的怀抱。
出蒙德城的时候,正撞上凯亚的队伍,林深掀开帘子和他打招呼,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炫耀。
凯亚挑眉,除了知晓她已经回来的事实,还被迫听完了他们的度假计划。
林深乐呵呵地哼着小曲,在他腿上摇晃,夏季的燥热没有影响她分毫,因为她给马车盖了一大朵冰花,让车里和车外都是十分凉爽的。
旅途并不漫长,再坐一阵游船便很快到了海上的小岛。
设施齐全,也有食物,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林深迅速飞到卧室中换上自己红色的泳衣,她看着穿戴整齐的迪卢克,弯腰掏出那条花短裤,迪卢克有些抗拒,耐不住她撒娇的目光,只好随她心愿。
他将墨镜推到发顶,搂着她来到海边,迪卢克并不打算下海,也不喜欢游泳,可能是早就没了玩闹的心境。
他只是来陪她,这已经足够令他放松。
林深拿出自己精心制作的防晒乳,拜托他帮忙涂匀,她所穿的泳衣就很大胆,只遮盖了一丁点皮肤,迪卢克的手心在她的皮肤上游走,趴在沙滩椅上的林深还会摆动两条小腿,如同满足的幼猫。
涂完之后,林深半拉半拽的将他带入海中,迪卢克的发被海水浸润,湿漉漉的,反而有种独特的美感。
她本来是想被他搀扶着玩水,现在却演变成她无法沾地,所以箍在他身上,然后啃咬他的嘴唇。
微咸的海水混合着他的味道被纳入口腔,林深握着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在无人的岛屿上,她可以毫不顾及地倾诉她的思念。
想你,爱你,一股脑涌现出来,被她送到他的口中,顺着血液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每个角落。
迪卢克抱着她回到沙滩,海浪翻涌,林深落地时没有掌握好平衡,两个人一起跌落在海岸。
她看到了他的笑容。
林深痴迷地抚摸他的侧脸,小声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不常笑,多数都是对她。
林深坐在他的腰腹,被海浪推着鼓动,迪卢克的手压过她后背的捆带,林深低头问他:“真的没人来么?”
“只有我和你。”
林深放松地躺回他的胸口,在她听到她系的衣扣松弛滑落的声音,又懒洋洋地坐起身,继续她本该做的事情。
海水冲到皮肤时会有沙沙的同感,感官也被无限放大,林深动了一阵便失去力气,迪卢克将她搂高,回到他们的沙滩椅上,上次和他在外面这样已经是几年前,林深躲在他的颈窝不敢出声,迪卢克哄她:“只有我们。”
他听到她稍微放开的声音。
林深搂紧他的脖子,用风和水为两个人清洗降温,这并不妨碍他们正在进行的事,反而增加了一些奇特又梦幻的情趣。
他的老鹰和他如影随形,林深看到它在伞沿整理羽毛,林深紧张地绷紧身体,她在他耳边说:“你的鹰会不会讲话?”
迪卢克轻笑:“怎么会有讲话的鹰。”
林深说,她一位朋友的乌鸦就会讲话。
迪卢克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起身示意他那位忠实的伙伴离开,随后将她裹紧,把她带到他们两个的度假屋。
林深问他:“我们不在沙滩椅上继续了吗?”
“脸皮太薄。”
他已经放下矜持和她做那种事,开头的她却害羞到介意一只鸟的靠近。
林深没再反驳,她躺在大床上,等他俯身下来就张开手臂,维持刚才的姿势,迪卢克会顺应她的一切需要,林深喜欢在亲密时紧紧拥抱,所以他多数会采取这种姿势。
哪怕很重,她也乐在其中。
完事之后,迪卢克起身去收拾食材,林深将他的衬衣通通藏起,他只能光着上身,过一会儿她便贴了过来,连她那件称不上衣物的泳衣都没有穿上。
“我还没有和你讲过我哥哥的事情。”林深贴着他的后背亲吻,将内容简单删减,尽量完整地告诉他。
迪卢克并不清楚她的世界是怎样的,对于她的旅途,他不曾插手。他安静地聆听,在她从他身侧冒出头来的时候,将手里新鲜的小番茄放入她的口中。
他听明白他们不打算同行的原因,因为相伴的时间太过漫长,似乎也不至于急于一时。
而她现在如此着急地弥补二人之间失去的时光,让迪卢克有一些淡淡的感伤。他早就过了会因为分别伤感的阶段,但是对于林深,他似乎无法抱有完全的理性。琇書網
林深钻到他身前,看他在准备辅料,旁边则是被包裹好的牛肉,“我们要吃牛排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迪卢克知道她喜欢甜食,在烤制牛排的时候,他把她抱起,带她去看了冰柜里成排的冰淇淋蛋糕。
林深几乎要扑上去。
她拿走两个树莓和草莓口味的,伸出舌头舔着,迪卢克看她只披着自己的衬衣,靠在他身上舔冰淇淋的样子,便不可抗拒地将她逼退到案台,做了一些糊涂又糜烂的事情。
林深趴在他的肩膀,软塌塌的,看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下厨,就忍不住啃他的耳垂。
她轻轻叫她对他的爱称,迪卢克的耳朵无法遏制地迅速变色,林深变本加厉地在他耳廓吹气,叫他,吻他。
这顿饭准备得异常漫长。
迪卢克下厨时很认真,林深喜欢看他专注的样子,而且他可以做到抱着她做饭的程度,所以她放心大胆地粘在他身上,包括吃饭。
夏季并不适合这样狎戏,林深滥用自己的元素力,把这里变得如同春天一样清凉,等到天色暗下来,月光铺撒在海平面上,一直衣不蔽体的林深却穿得十分正式,让他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她要回去拿礼物。
迪卢克看她扒拉起空气,然后在他面前迅速消失。
这里没有佣人,林深离开后,他收拾起两个人的碗碟,林深又突然冒出来,懊恼地说:“礼物太多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来?”
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传送,毕竟从这里赶到稻妻没什么必要。
迪卢克耐心地问她:“要去哪里?”
她说:“稻妻。”
他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林深嘿嘿傻笑,终于愿意把窝藏的衣物还给他。
哪怕他的夏季只是短衫或者衬衣,还是有种天然的贵气。林深踮脚为他梳头发,迪卢克贴心地坐在她身前,方便她摆弄,很快一个高马尾就梳理完毕,林深看他白得发亮的后颈,就嘴痒痒地贴上去,嘬出一块红色的印痕。
林深让他搂紧她,迪卢克照做,林深打开面板,选择传送锚点,再睁开眼睛,他已经来到了稻妻。
取消锁国令之后的稻妻恢复了一些生机。
林深拉着他走到栅栏旁,指着一处房屋说:“那里是烟花店,我本来想在海面上放烟花,但是这家店主已经热情地为我在稻妻的海岸摆好形状,再打乱就太麻烦。”
迪卢克意外绕过这个话题,问她:“你可以轻易传送到这里。”
林深摸了摸头发,然后低声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初的依靠,如果我回去了,我就不可能再走。抱歉…”
她一直没来找他,也没有留下联系的方式。
丝毫不在意是谎言,迪卢克却没有责备的意思。林深对对手指,“不喜欢烟花吗?”
“去看吧。”
林深迅速拉着他走到一处樱花树下,她利用草元素力,让樱花再度绽放,她向宵宫比了个手势,烟花瞬时升空,几乎点燃了整个海岸。
完全属于他的烟花,这是她最初的愿望。
迪卢克单手扶着栏杆,眼睛里倒映着灿烂的火光,在最后还呈现了一个大大的D,显然是她精心设计的结果。
林深将团子放在他的手中,周围的行人也讨论起这场突然的烟花秀,迪卢克却把她拉到怀里,垂头吻着,林深本以为他会羞于在人群前拥吻,在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她放松了神经,两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享受。
他的吻技有所提升,林深轻舔他的舌,松开后,又将团子放在嘴里,两种甜味儿混杂着,几乎让她丧失了正常判断的能力。
林深先去感谢了宵宫,随后便拉着迪卢克回到他们的海岛,她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黏糊糊地跪在他的腿间,迪卢克隐约知晓她要做什么,以为这是她的补偿,林深觉否认了他的观点。
她只是想这样和他亲昵。
这样迷乱的暑假一直进行到食物断绝,他回去之后,也有累积的任务需要完成。
林深已经被他喂养得圆了一圈,迪卢克的厨艺很好,出于疼爱,他会把她喂到吃不下才善罢甘休。
林深已经开始习惯叫他本来只会在床上出现的称呼,迪卢克推荐她回到晨曦酒庄要修改过来,却在刚进门就被女仆长听到,迪卢克看到对方笑着掩面的神情,迅速拎着两个人的行李低头上楼了。
林深想要跟他一起去出任务,迪卢克并不希望她对组织接触过深,她之所以能畅行提瓦特,正是因为她不隶属于哪里,不需要效忠任何人,只需要忠于她自己,这是林深的自由。
林深却不会思考那么深刻的道理,只是因为他无法带她一起而难过起来了。
她坐在他为她打理的玫瑰花园,这里已经重新建立温室,玫瑰修剪整齐,还有石子路和桌椅,方便她在花丛中喝下午茶。
迪卢克将她当做公主爱护,林深捧着加了奶的红茶,喝了两口便放下了。
她搂着他的腰,腻到他不得不离开的时间。
他是在傍晚回来的,林深想把玩疯了的派蒙叫回来,这位称职的向导表示只要林深不出发去须弥,自己就可以一直玩下去,她才不想当特大号电灯泡。林深没办法,也不能闲着,就从地上搞了很多玫瑰花瓣,用他这里的机器制作香水,工序繁杂,她才进行到一半,便听到他已经到家的消息。
林深先回到了花园,在宽阔的草坪上,有一匹白色的小马驹正在低头吃草。
这是他送给她的小马。
林深欢喜地弯腰抚摸,温顺的小马贴在她的腹部蹭了蹭,然后继续吃草。
迪卢克牵着自己的马匹走过来,林深蹦到他的怀里,和他说:“我的裙子应不应景?”
她穿着宫廷系的蓬蓬裙,还把头发挽了起来。
迪卢克轻吻她裸露的肩膀,在她侧脸贴了一次,林深就没有那么矜持,她拉着他的衣领让他前倾,在年幼的小马面前亲吻。
“我们那里的童话,王子和公主都会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迪卢克不认为自己是王子。
林深挂在他的脖子上晃悠,“这是你的故事书的结局吗?”
迪卢克拿出他幼年读过的绘本,父亲通过这些通俗的故事让他学习曾经的语言,如今他已经察觉到她知晓了他夜里的倾诉衷肠,他轻视了她的能力,以至于蒙蔽自己,让自己认为她并不知晓。
“骑士负责保护公主远嫁邻邦,路途千辛万险,但还好,他们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迪卢克翻开绘本,复述,“骑士告别公主,用虔诚的话语保佑她幸福,祝愿她和王子相爱相守,可当骑士踏上回国的旅途,公主已经在饮马的位置等他。”
“蒙德也有这么浪漫的故事呢。”林深坐在他的腿上,翻看到入了神,“最后公主和骑士举行了婚礼,她找到了真爱,就是那个默默守护她一生的人。”
林深合上绘本,背靠他的怀抱,学着旧蒙德语问他,她说的“我爱你”是否标准。
迪卢克在她耳边纠正她的语音,林深垂着眼睛,以她没能学会的借口,请求他再多说几次。
白色的小马吃饱了草,走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对在长椅上拥抱的人,它将头放在林深的膝盖上,小马纯粹的眼睛中只有无尽的红色玫瑰,能感受到的也只有头顶温柔的抚摸。
它很快便睡着了,至于这两个亲密的人类互相说了什么,跟小马的快乐又有什么关系呢。
—END—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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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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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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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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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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