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秦淮茹从床上下来,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她在床上横竖睡不着,不顾贾东旭的劝阻,就下床了。
秦京茹担心她姐,扔下手里的柴火,责备道:“姐,怎么下来了,多躺一会啊。”
“睡不着,就下来了。”
秦淮茹见秦京茹和她爸妈都穿着新衣服。
就知道是贾东旭给的。
不过,她没说什么。
爹妈去世了,自己在村里,除了秦京茹一家,已经没有亲人了。
新衣服给他们穿,也是理所当然的。
“淮茹,饿了吗,我这就做饭去。”
秦淮茹对着秦爸秦妈笑笑,任他们去了。
她坐着,和秦京茹拉起来家常,谈最近今年村子里发生的事。
说着说着,猪圈里的猪叫了,哼哼个不停。
“臭猪,又饿了,在乱叫!”
“姐,你先坐会我,我去喂猪食。”
自从林白在村里传授了养猪知识后。
秦京茹家的猪再没死过了。
不仅没死,而且长得皮糙肉厚的,两百斤了。
科学养猪后,猪很能吃了,每天要吃五顿才吃得饱。
不然就哼哼,叫个没完。
秦淮茹也想看看猪,就跟着去了。
去猪圈一看,两只大肥猪,足足有两百斤重,便惊呼起来。
“呀,真肥呀!”
“是啊,真肥。今年才这么肥的,村里来了城里的技术员,传授了养猪知识,猪才喂得这这么好。”
秦京茹一本正经的说起林白到村里来传授养猪知识的事。
因为她对林白的印象很深,还特意提到了他。
秦淮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她说的林白,怎么像我们院里的那个。
院里的林白,也是干这一行的,而且有段时间,也到乡下来过。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难道真是他。
还是说,只是和他同名同姓而已。
“京茹,你说的那个林白长什么样啊。”
秦京茹连说带比划,“嗯……高高的,长得很清秀,说话很温柔……”
秦京茹一番描述后,秦淮茹可以断定。
她说的,就是院里的那个林白。
真是巧了啊,秦淮茹不停的感慨。
秦京茹见她姐对林白这么好奇,问道:“怎么,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不认识,随口问问。”
秦淮茹不想把真相告诉她。
虽然自家和林白的关系没到水深火热那一步。
但也是见面了都不打招呼,不相往来的关系。
住在一个院里,关系还这么僵,就没必要告诉她这么多了。
喂完了猪,俩人回到客厅。
贾东旭在帮忙端菜端饭,饭已经做好了。
一道道的菜端上了桌。
有炖鸡,有炒腊肉,炒鸡蛋,腌白菜,腌萝卜,豆腐汤,白米饭。
这一桌菜可真是丰富啊,秦淮茹都啧啧称奇。
秦爸秦妈为了讨秦淮茹的欢喜,不惜下血本。
把过年才吃的鸡蛋和白米饭提前做了。
而炖鸡和腊肉正是贾东旭送的,做来借花献佛。
“哎呀,太客气了,做这么多菜!”
秦淮茹客套一番,心里高兴。
被人待见的感觉真好啊。
“淮茹,说这话可折煞我们了,农村穷,没啥招待你的,你就将就着吃吧。”
几人坐下来,开始吃饭。
秦京茹的爸妈不停的往秦淮茹和贾东旭的碗里夹菜。
把好菜都夹他俩碗里。
俩人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心里暖洋洋的。
秦淮茹一扫父母双亡的悲痛,有了回家的感觉。
父母没了,剩下的亲人没几个了,要和秦京茹一家走得更近才好。
秦京茹的父母,见秦淮茹吃得差不多了,开始提秦京茹上城的事。
“淮茹,你看京茹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有好的人家,帮忙留意着。”
“她要也嫁到城里去,你姐妹俩也好有个照应。”
秦淮茹望了望这个妹妹。
秦京茹从小古灵精怪的,可讨人喜欢了。
虽然还没成年,可出落得水灵。
就凭这幅长相,想找个城里的人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院里的光棍不少,等她再两年就介绍给院里的人。
要是顺利的嫁到院里去了,那更是亲上加亲了。
“打小我就和京茹的关系好,你们放心,我会帮这个忙的。”
“哎哟,那就好,淮茹,京茹的婚事,就拜托你了。”
秦京茹的爸妈高兴,秦京茹也高兴。
要是嫁到城里去了,就和自己的姐姐一样了。
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再也不用在农村里喂猪了。
“姐,真是谢谢你了!”
秦淮茹笑笑,“一家人,说什么谢字。”
女儿的婚事有了着落,如此一来,秦京茹的爸妈变得更加的殷勤了。
“淮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在我家多住几天。”
秦淮茹本来是打算多在家里待几天的。
自己家已经不能住人了,住在别人家不方便,也住不惯。
况且,秦京茹家也不大,多加俩人进来都睡不开。
于是,秦淮茹拒绝了她家的好意。
“不了,明天去爸妈的坟上看看了就回去。”
晚上。
秦京茹把她的床让给秦淮茹和贾东旭睡。
自己和妈睡。
而她爸,到隔壁人家屋里睡去了。
第二天,秦淮茹一行人去上坟。
她的爹妈埋在半山腰上,合葬在一起。
坟还是秦京茹的爸妈找人修的。
爬到半山腰,看着两个小小的坟堆,秦淮茹唰的一下跪下了。
见此情景,贾东旭也唰的一下跪了。
“爸、妈,女儿不孝,来晚了啊。”
“呜呜呜……还没享到福就丢下我去了。”
“爸、妈,这是东旭,我的丈夫,今天把他也带来了。”
秦淮茹对着自己爹妈的坟哭了一阵,磕了头。
还把坟周围的杂草扒了。
贾东旭也磕了头,说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淮茹的。”
在坟上待了半个小时,几人就下山了。
下山后,秦淮茹和贾东旭就要赶车回去了。
秦京茹一家依依不舍,她爸妈准备了好些土货,要贾东旭背了,一并带回去。
“都自家人,也太客气了。”
“淮茹,我们这没好东西,一点土货不成敬意,带回去尝尝。”
秦京茹舍不得自己的姐姐,拉着她的衣袖,竟然哭了出来。
“姐,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
“妹子……我有空再回来看你。”
说是这么说,可秦淮茹也清楚,这次回去了,以后就很少再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回来也是一年到头,上坟的时候回来一次。
秦京茹舍不得秦淮茹,她又何尝舍得秦京茹呢。
俩人哭到了一起,谁也离不开谁。
“好了,淮茹,你们都别哭了,快赶不上车了。”
每天从村口经过的车就一班,错过了便要等到明天了。
经过贾东旭的提醒后,秦淮茹抹干了眼泪。
忽然想到,既然舍不得秦京茹,何不带她到城里去。
自己下周就结婚了,让她参加婚礼。
多在城里住几天,也好让她见见世面。
睡的话,可以和我一起睡。
不过,她进城得开证明,村长同意后才能去。
“秦京,想不想去城里住几天?!”
“姐,当然想了!怎么,你想带我去城里?”
“嗯。”
秦淮茹应了一声,她高兴地蹦了起来。
“太好了!”
“行了,京茹,别太激动,问问你爸妈愿不愿意放你去。”
这是好事啊,秦京茹还从没上过城的。
正好现在马上过年了,不是农忙的时候,家里的事情也不多,不需要她帮忙。
她姐既然要带她上城,那就让她去吧。
“淮茹,京茹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秦京茹的爸妈客套了一下。
“不会,我会看着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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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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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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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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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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