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甜陪在傅琛身边。
男人的伤在左肩往下胸口附近,阮甜甜生怕他动作扯到伤口,连早餐都是喂他吃的。
她喂一口,傅琛就看她一眼。漆黑的眸,眸色沉沉,恨不得将她拆融进骨血。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看。
终于,阮甜甜喂着傅琛将早餐吃完了。
她将收拾了一下餐桌,放进小厨房,等着护工过来处理。
她侧头,傅琛正好在看她。
男人今天整个早上一直看着她,她终于忍不住了。
她来到他跟前,细细看着他。
不过一夜,昨夜脸色苍白羸弱的男人,今日脸色几乎看不到病气。
身体不像是不舒服。
“怎么一直这样看我?”她弯腰认真看着他。
“你好看。”傅琛怔怔的看着少女。
阮甜甜脸忍不住一红,“你也好看。”
“甜甜。”傅琛轻轻开口。
“嗯。”阮甜甜清澈的眸子,望着他。
扣扣!
病房传来敲门声。
阮甜甜站直了身体,“等下,我去开门。”
少女笑着走向病房门口,门打开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爸!”
“妈!”
阮甜甜一下扑过去,抱住了两人。ωωω.χΙυΜЬ.Cǒm
妈妈也一把抱住几个月不见得女儿。
她忍住泪,细细的看了女儿,见她从头到脚好好地,一点事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她哽咽着,抱住女儿,“没有受苦吧?”
“没事。”阮甜甜摇头。
一家三口在门口站了好久,阮甜甜才想到傅琛。
她牵着父母的手,进了病房,“爸妈,进去看看阿琛吧。”
病房内。
傅琛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他刚刚已经听到门外的动静,知道是她爸妈过来了,不过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再一次提醒他,他的小姑娘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就要起身打招呼。
阮志国阻止了,“你身体还没好,不要起来。”
阮甜甜同样也扶住要起来的傅琛,不许他起来。
阮志国看看女儿,又看看病床的傅琛,“甜甜,你跟你妈先去外面,我有话跟小傅说。”
阮甜甜一愣,望着傅琛,站定脚步不肯走。
爸爸之前就说傅琛背景复杂,他不怎么赞同她跟傅琛在一起,如今出了这事,她担心她爸爸要跟傅琛说些不赞成两人在一起的话。
妈妈看出女儿的想法,上前拉着她的手朝外走,“别担心,你爸爸不会为难他。”
病房的小客厅。
母女二人坐在沙发上,阮甜甜给妈妈倒了杯水,又给她削苹果。
妈妈按住了女儿手,“妈妈不吃。”
她细细看看女儿的手,还跟以前一般,细白嫩滑,没受一点苦。
这么漂亮一双手,她舍不得她做一点事。
她看着女儿心不在焉的看着门口,笑了笑,“真的是还嫁出去,就这这样向着人家了。”
阮甜甜脸一红,忙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妈妈抱了抱女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会的,你爸不是那种人,更何况,他还救了你爸的命?”
阮甜甜一愣,问怎么回事。
妈妈告诉她,爸爸的肾出了问题,因为血型问题,有钱也找不到配型。
傅琛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听到消息,帮他找到了配型。
等身体各部分养好了,年底去手术。
“我都不知道你爸病了,要不是阿琛帮你爸找到了配型,你爸还打算瞒着我呢。”
阮甜甜愣在原地,
小说里,爸爸的身体被气出病来,加上一系列并发症,没能及时得到救治,去世了。
没想到现在爸爸身体也有问题了。
“爸爸的身体没事吧?”她十分担忧。
妈妈摇头,表情看起来比较轻松,“没事,那个医生很权威的,他说你爸爸这个问题,手术成功率很高的,以后身体注意休养,没什么大问题。”
阮甜甜这才放下心来。
她又想到傅琛,他不仅对她上了心,连爸爸生病他都知道,还安排的这么妥帖。
他对她怎么能这么好呢。
没多久,阮志国从房间出来。
一得到女儿消息就匆忙赶来的他,模样看得出,有些疲惫。
他走向女儿,坐在她一侧,表情有些复杂,“本来你跟傅琛的事情,爸爸还在犹豫。毕竟他的身份背景什么,太复杂,这次又连累你被绑架。
不过傅琛这个孩子确实不错,对你确实是真心的。
把你交给他,爸爸也算放心了。”
他也算阅人无数,看的出来,这个男人对他女儿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情根深种。
傅琛一再的帮他家,对女儿他更是拿出了百分百诚意,更是决定将他名下所有财产全部赠予他女儿。
甚至股权转让书都准备好了。
尽管很舍不得,可有一个男人这样爱女儿,他又怎么会不同意。
“爸,我们两的事还早呢!”阮甜甜脸皮薄,羞的低下了头。
阮志国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头。
阮甜甜爸妈好不容易过来,阮甜甜自然要陪着。
两位长辈也知道傅琛受伤,不可能将傅琛一人留在医院,所以一家人都在病房。
晚上,阮甜甜送了爸妈去酒店,又回来。
她刚推开病房的门,直接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阮甜甜一惊,看着抱她的傅琛,没敢动,他手臂一用力,就会扯到伤口,“你还伤着呢,这样抱我?”
傅琛垂眸,手就是不松。
这一整天,他都没能单独跟她相处,他看着她跟她爸妈撒娇都嫉妒死了。
阮甜甜知道这人固执,不听劝。
她仰头,哄他,“你坐沙发上,我抱你,好不好?”
傅琛这才松了手。
阮甜甜扶着傅琛去了沙发,坐在他没受伤的右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男人心脏砰砰跳,她不靠在他的怀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甜甜。”傅琛的嗓音沉沉。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男人忽然握住她的手,似乎在往她手指上套什么,冰冰凉凉的触感。
她低头,正好看到一颗超大颗的钻戒,钻石在灯光下,熠熠闪光。
傅琛在给她戴戒指。
她一惊,仰头,对上男人漆黑的眸。
“嫁给我,好不好?”傅琛低头,手指握住她的手,不松,生怕她拒接这个戒指。
白天,他听到了她跟她爸爸的对话。
她说还早。
阮甜甜一愣,忽然就想到,这人就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不会早上就想跟她求婚吧。
还有这戒指,明显专门定制的,这么大一颗钻石,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这人到底什么时候就有想要跟她结婚的念头了啊。
手指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她抬头,傅琛漆黑的眸,沉沉的看着她。
她知他的不安全感又来了。
他不能对她有点信心吗?
虽然求婚有点意外,不过她在荒岛的时候就决定一辈子陪他走下去了。
她红着脸正要点头,目光又落在他白色厚厚的绷带上,她改了口,“要我答应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讲!”傅琛手指握紧了她的手。
有条件,没关系,只要答应他就可以了。
少女认真看向他:“以后不许再受伤了,如果你一年内不受伤,我就答应你,如果你受伤一次,我就延迟半年。”
“不行。”傅琛直接拒绝了。
阮甜甜一愣,这是还要去干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傅琛握住她带戒指的手,“我尽量不受伤,但是你必须现在就答应我。”
阮甜甜没想到傅琛还会耍赖皮,“不可以,必须不受伤才答应。”
傅琛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红唇,示意她不要讲话。
少女愣了一下,乖乖不讲话了。
下一秒,男人俯身,将她按在怀里,亲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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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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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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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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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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