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已经被保安警卫拉了警戒线,安静极了。
考场外,临近考试结束,等满了人。
年轻学生,有些是等同学,有些是等情人,脸上都露出焦急的眼神。
忽然,有一人朝这边走来。
众人的目光一下被吸引住了。
这个男人也太好看了,狭长的眸,眼眸如古井深谭,冷白瘦削的脸,妖冶迷人。
他抿着唇,下颚绷的紧紧,浑身都散发着桀骜冷酷的气息,令人着迷,却又不敢上前。
大家在猜,他在等谁,是女朋友,又或者男朋友?
这么好看的男人,等的人又会是怎么样绝色?
很快,交卷的音乐响了起来。
考生陆陆续续从教学楼出来,热闹一片。
结伴过来的考试的学生,三五成群的女生手腕着手,走了出来,看心情,似乎很愉快。
“哎,你们看到那个阮甜甜没?”
“看到了,昨天还那么嚣张,要我们道歉,今天考的不好,竟然趴在课桌上哭,勾的监考老师收了卷,还去安慰她。”
“绿茶婊就是绿茶婊,到哪里不忘了男人……”
几个女生说话之间,只觉得脊背一凉,抬眼,一个俊美近乎妖冶的男人就这样出现他们眼前。
美到极致,却让人胆寒,像是地狱而来的撒旦,手指轻轻一勾,她们的命都没了。
她们的腿不自觉就软了,差点了没站稳。
“帅,帅哥,你好……”
……
傅琛赶到考场的时候。
教室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个少女跟一旁的年轻的男监考老师。
少女趴在桌上,仰头浅浅朝那个男人笑了笑,似乎在道谢。
男人摇了头,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绯色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傅琛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主动围在少女的身边的苍蝇太多。
他故意发出动静,大步走了过去。
阮甜甜难受的趴在桌上,听到动静侧头,
傅琛就这样沉着脸朝她走来。
他怎么来了?
早上不是被她恶心跑了。
“傅琛,你怎么来了?”她站了起来,嗓音哑哑的。
傅琛走过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很自然的贴在她的额间,“好点没?”
阮甜甜有些懵,早上在酒店,他好像好生气。
脑袋还是昏沉沉,她怕他又喊他去吃饭或者干什么,她这会真的就力气折腾了。
她摇头,嗓音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没有,还难受。”
“去医院。”
手被轻轻牵着,阮甜甜一怔,要抽手,到底还是没有力气,没能抽的动。
她还记得刚刚自己难受的不舒服,这个监考老师过来询问,还说要送她去医院。
她转头,朝老师挥挥手,“老师,谢谢你呀,我朋友来了,他送我去医院就可以了。”
手指忽然被握紧,阮甜甜惊呼一声,“傅琛,你手轻点。”
傅琛垂了眸,少女手腕红痕在白皙的皮肤,鲜明刺目,皮肤真嫩,他不过稍微一点力气,就疼。
两人走在校园的路上。
a大的樱花是真的一绝,
走到路口的时候,傅琛顾及着阮甜甜身体不舒服。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
他侧头,少女就站在他身后。
风轻轻一吹,漫天的花瓣洒落,
少女就那样站着,花瓣漫天飞舞,似乎风都格外偏爱她,吹乱了别人的发,却将花瓣轻轻点缀在她的发上,美极了。
阮甜甜见傅琛一直盯着他看,脑袋晕沉沉的她懵懂的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嗓音无辜的很:“你要去干什么?”
傅琛这才回了神,“我把车开过来。”
黑色的迈巴赫。
傅琛侧头。
一路上,少女系好安全带,靠在副驾车窗,她闭目,浓密的睫毛轻轻缠着,眼角似乎还带着泪。
那几个女的说她靠的不好趴在桌上哭,
可他看她这模样,不是考不好,而是身体不舒服。
他脚下的力道重了重,车子很快的提了速度。琇書網
医院。
病床上,少女病恹恹的,白皙的手背,滞留针。
傅琛垂眸看着少女,黑色的眸暗了暗。
刚刚医生测了阮甜甜体温后,气到不行,说是这么高的温度,居然敢吃了退烧药就去考试,拿生病开玩笑。
早上还是38.8,这会已经39,3了。
他不知她昨天发生的时候,逼着她去吃饭,逼着她陪他走走,害她生病。
可她宁愿妥协,也不告诉他的原因。
今天早上,她那样不舒服,也不愿意跟他说明一定要去考场的原因。
如果昨晚不是他,她压根不会这样。
可她病成这样,难受成这样,偏偏一声不吭。
他又想到她今早的举动,她轻轻扯着他的衣服,跟他撒娇。
她只是在敷衍他,她在假意讨好他,
她凭什么,凭什么四年后,还这样耍他。
他又想到她醉酒的那句话,“因为你是坏人啊!”
他就是坏人如何,他偏要她哭着模样。
这时候,他吩咐人给阮甜甜买的白粥送了过来。
他沉默看着白粥好几分钟,最终还是冷着脸递给了她,“吃吧。”
他转身准备离开。
“傅琛。”
阮甜甜忽然就喊住了他
傅琛低了头,“什么事?”
阮甜甜看着傅琛凶凶的模样,轻轻说道,“你胃不好,也记得吃饭。”
他果然讨厌她,可又因为阮唐的原因,暂时不想动她。
不过他中午等她,又送她医院,给她买午餐,一刻没停。她还是要提醒一下。
傅琛一怔,直接出了病房。
下午,睡了一觉的阮甜甜醒来,手背还在打点滴,
输完水差不多要到夜里,她怕爸妈担心,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是a市太美了,考完试玩忘了,要明天才回家。
阮甜甜一向乖巧,从来不做出格是的,
爸妈对她也是放心的,让她注意安全,寒暄了一会,挂了电话。
她又拿出手机,发现很多朋友,还有同学,还有她带的那些学生都给她发了消息。
她才知道昨天的那场大雨,形成了水灾,甚至冲走了不不少人。
有人坚持停在私家车,差一点出事的,出动了不少消防,还有警察。
阮甜甜又想到傅琛,昨夜,他跟她劝那些人离开。
他似乎并没有小说里那样的坏。
小说里,他从来不顾人命。
也许,他今早的眼神,只是她的错觉呢,那个恨不得将她看穿,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
不过还是要小心。
她现在只希望等他对她腻了,两人不要再牵扯。
她点开手机,给关心她的人全都抱了平安。
点开微信。
她发现荆岩居然也发了一条消息给她,问她还好吗?
她弯了弯眼眸,其实师兄只是面冷,内心还是柔软的。
只是,她又想起竞赛这件事。
今天她做题的时候,当时脑袋晕沉沉的,可感觉大部分都做出来了。
如果拿不了奖怎么办?
是不是任由那群女生污蔑她,污蔑她的师兄,她的老师。
就在她还在苦恼的时候,病房门被轻敲。
她抬头,轻声说道,“请进。”
等她看到进来的女生竟然是昨天污蔑她的人,她狠狠的吃了一惊。
那三个女生进来就跟她道歉。
她们低头鞠躬。
“对不起,阮甜甜,昨天我不该那样说你。”
“对不起,阮甜甜。”
“对不起,阮甜甜。”
阮甜甜震惊极了,问她们为什么回过来道歉。
女生闭口不谈,只是一个劲道歉,保证不在诋毁她,也不说她跟她导师的流言。
她微微抬头,看到门口的傅琛,一惊。
她又看了这群瑟瑟发抖的女生,点了头,“恩,你们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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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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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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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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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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