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题向来难以启齿,所以她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电梯仍在上升,傅宴京顺势将她揽过来,单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吓到了?”m.χIùmЬ.CǒM
“没有,”她想靳特助大抵比她更注重隐私,更遑论对方是他的上司,“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实在想在车里做那种事,可以找别人。”
傅宴京面色微变,声音清冷到极致,那只原本揽住她腰身的大掌上移,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电梯间,“再说一遍?”
她不闪不避地对上他视线,分明觉察到他眼底的阴郁冷感,却仍是道,“我知道你听见了。”
他虎口钳住她的下颌,轻轻抬起,望向她的目光倏然收成锋利的尖刃,如有实质,“谢未汐,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西装外套,可没什么用,她的后背紧紧贴着电梯表面,冷得彻底。
谢未汐现在心里酸涩得紧,她不是对他没感觉,她只是很讨厌不被尊重。
自始至终,她的意见好像从来都不重要,他似乎也从未在意过,“傅先生,如果你有需求,大可以去找那位姜小姐。”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下,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倦懒,又或许是不耐,“你说姜凝?”
谢未汐感觉到背后的凉意忽地消散了些,她轻轻往后靠了下,才发觉他的手掌挡在了后面。
她眼波微转。
给一巴掌再赏颗甜枣,难道这就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么。
“对啊,你传闻中的那位白月光。”
他目光凝着她,声音淡淡沉沉,“谢未汐,你别气我。”
“我哪里气你了,我说的不是事实?”
两人说话间,电梯门开了,“傅先生,你可以不挡路了么,我想出去。”
傅宴京冷嗤一声,又一次扣住她腰,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扯,“话说清楚再放你出去。”
她倒是也乐意配合,“傅先生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我对姜凝没兴趣。”
“那她对你呢?”
“她的想法与我无关。”
“可她叫你阿宴哥哥。”
“你听不惯她叫,可以自己叫。”
谢未汐:“?”
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可有些话不是他说了她就一定会信的。
她总归是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为什么不撤热搜?”
“什么?”他那双瞳眸深沉得像是无波的什刹海,却像是根本没懂她的意思,沉声问。
“你为姜小姐撑伞的照片都上微博热搜了,排名第二,不得不说,你的号召力也真够大的,堪比娱乐圈顶流。”
傅宴京淡声说,“安排了公关团队。”
所以,热搜其实是他撤掉的?
怪不得她点进去的时候最新发言是在两个小时前。
“但你好像很不满,是嫌我安排得晚了?”
谢未汐没吭声,但事实的确如此。
可她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到此为止就够了。
傅宴京没有任何放她走的意思,嗓音沉哑,“傅太太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
说话间颇有些不悦地拖长尾音,本就不多的耐性像是马上要被消磨殆尽。
谢未汐摇头,“没了。”
该说的他都说了,具体的情况他没解释,那就是觉得没必要或者根本就没打算过要跟她讲。
所以她更不必问。
她这个人么,向来知趣儿。
“该换我了。”
“有什么话一定要在电梯间说么?”一直没换姿势,她都站累了。
“你想去卧室说也成。”
“你别……我没有……”没有那个意思,然而她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傅宴京打横抱起。
他臂力着实不错,至少抱起她来轻轻松松,一直走到卧室门口,他才低眸瞧了眼怀里的女人,下巴微努,“把门打开。”
“这是——”
“我的卧室。”
“哦。”
那没事了。
她照他说的,旋开门把手。
“担心我弄脏你的床?”
谢未汐抿抿唇,犹豫了下,“……没有。”
傅宴京淡淡瞥她一眼,抬手在她脸上轻掐了下,“小没良心的。”
她对这个称呼极不满意,拧起眉,“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电话里不是跟我说跟闺蜜吃饭,怎么凭空多了个男人?”
“他是芷芷的哥哥啊,我和芷芷吃饭,她哥哥也跟着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更何况,他们兄妹俩是一起回国的。”
“所以你也顺便接了他。”
谢未汐摇头反驳,“不算,反倒是他们的车送我到1919的。”
傅宴京:“你和岑刻,什么关系?”
想起来之前她问他与姜凝的关系时,他回答的那四个字,于是,谢未汐道,“只是朋友。”
对她的回答还满意吗,傅先生?
傅宴京抬手松了松领带,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领口以及袖扣,又将松松垮垮的袖口翻到手臂上方。
他问——
“下次吻你之前是不是必须征得你的同意?”
他的衬衫领口敞开着,冷如白玉的精致锁骨露出,谢未汐看似淡定地别开眼,“这对你来说,很难吗?”
不难。
他只是不想。
“会解领带么。”他低声问。
谢未汐看着他,点头。
“过来,帮我。”
“你不会?”这领带不是他自己系上的么,怎么会系反而不会解?
傅宴京微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嗓音低淡,“最近学了一种复杂系法,不清楚怎么解。”
谢未汐轻轻哦了一声,“我看看。”
她葱白如玉的纤细长指在他领带上游移,三下五除二地将领带解开。
这系法,也不复杂啊。
尤其对傅宴京这种智商极高的人而言。
然而还未等她开口说什么,她就被他推倒在软绵绵的双人床上。
他修长笔直的腿抵着她的,力气并不算大,她却无法反抗。
他用结实却略粗粝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喉骨滑动了几下,吻住她,空着的长臂环她入怀,无师自通地撬开她的牙关。
下一瞬,唇舌勾缠,一记缠绵悱恻的长吻辗转入深。
“唔……”她还未来得及叫出来,低低的呜咽便被他尽数吞入唇齿。
她说不清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腿部力量过于发达,她可以说完全是在被他压着吻。
她今晚穿的是条白色长裙,只隔了一层西装布料,她能感知到他身上灼热滚烫的温度。
欢愉么,好像有;不悦么,似乎也有些。
可唇齿缠绵久,她身子也软成了一团,轻靠在他怀里轻轻颤栗着。
片刻后,他松开她的腰,俯身轻吻了下她的鼻尖,声音明显深沉了许多,细听还带着哑意,“抱你去洗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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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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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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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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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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