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边灯火通明,还有不少侍卫走动巡逻。
连月有点担心自己就这么贸然闯出去,会不会被那群侍卫当成刺客抓起来?琇書蛧
连月从一个角落探出脑袋,有些纠结的看向东宫门口。
那里正有两个侍卫守着。
……也不是东宫里的每一个人都认得她的,更何况今天为了来参加宫宴,她换了一套衣服。
顾时给她的信物她没带上……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东宫里面走出来。
那人背对着她,似乎正在指挥着两个侍卫一前一后扛着一个长条麻袋朝一个方向去?
那个长条麻袋在黑暗中让人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就是里面一动一动的,好像是个活物……
“哎!!喻亦!!”
见喻亦准备返回东宫,连月也顾不上那麻袋里装着什么,连忙扬声并朝他招手。
喻亦:“?”
大晚上乌漆嘛黑的,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喻亦吓得差点没一脚绊在门槛上摔了。
等他重新站稳。白着一张脸僵硬回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大树后面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一身浅色衣裙,发髻微乱,头顶还插着一根树枝的女!人!
妈妈呀,有g……等等,那似乎好像可能或许应该是太子妃?
眼前的身影越跑越近,等看清楚她那张脸的时候,喻亦狂跳的心才平静下来。
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颤抖着声音,道:“太……太子妃……您这是……要扮鬼去哄主子开心吗?”
连月脚步一顿:“?”
扮鬼?
她好端端一个人,扮鬼干什么?
不过……
“顾时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额……”
喻亦心头一跳,糟糕,他怎么嘴快给说出来了。
明明主子吩咐过他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的。
连月狐疑,“和刚才你们扛出去的那个麻袋有关?”
喻亦:“……”
猜……猜的这么准?!
连月的目光看的喻亦心里越来越慌。
脑袋飞速运转,就在他刚准备随便编一个借口。
打算给自家主子这两天的行程编的惨一点,好让自己也死的不那么惨时。
他就看见那原本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经一溜烟的跑进了东宫里面。
而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好奇的目光还偷偷往东宫里瞅。
喻亦:“……!”
完了完了完了。
太子妃,你跑慢点,让属下先想想把自己埋哪儿比较好!!!
连月没管身后的喻亦,她轻车熟路跑进顾时居住的院子。
才刚将门打开,就一脑袋撞上了一堵肉墙。
“嗷……”
连月捂着自己的额头,身体下意识后仰。
就在她没站稳,差点要摔倒时,腰被一只手臂搂住,然后整个人被重新带入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连连?没事吧?”
少年紧张交集的声音自上而下,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检查着她的额头。
看见那白皙的额头上红了一片,顾时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要是他刚才没开门就好了。
连月不清楚顾时心中的那点弯弯绕绕,她也顾不上自己的额头。
伸出手抓住顾时,满脸担忧,“你不开心吗?刚才那个麻袋里装着的是刺客?你受伤了没?”
顾时:“……”
凌厉的眼神带着杀意,直射后面跟来的喻亦。
喻亦:“!”
吾命休矣!
喻亦现在只想用自己的脚指头抠出一座地宫,然后自己安详的躺进去。
渗人的视线不过也就那么一瞬,等喻亦再小心翼翼抬头看去时。
面前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了。
这边。
连月被顾时带进了房间里坐下,在烛火的照耀中,她才看见顾时那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没有好好休息吗?”
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触手的手感似乎都要比前几日粗糙不少。
“……出了一趟远门,找点东西。”
顾时匠人搂紧,偏头,一个吻落在她的掌心。
“……你别亲,脏!”
她刚才摸过那个不知道多久没打理的瓦片,手上还一层灰呢!
“不脏。”
顾时直接将整张脸都埋了上去,用自己的脸感受着掌心的温暖与柔软。
“莲莲永远都是干净的。”
肮脏的那些事情,交给他来就好了。
连月抽不回自己的手,也就无所谓了,她仰头看着他满脸疲惫的样子,语气心疼。
“那能说说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么?”
“……连连明天就会知道了。”
“?”
有什么事情是现在的我听不得的嘛?!
连月白他一眼,“那你说说,刚才喻亦让人扛出去的那个麻袋里面装着什么?”
顾时:“……”
是罚喻亦扫茅厕好呢,还是扣喻亦月银好呢?
让他偷偷摸摸解决,他让人从正门走?
“你别想蒙混过关!”
脸颊突然被两只手分别捏住,疼痛让顾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那尼面的人是……那个什么公居。”
因为脸颊被拉扯,他的话有些口齿不清。
但连月还是听懂了,松开他的脸颊揉揉,“你是说安远公主邬宴书?”
她走的时候这人还在宴会大殿上呢,怎么突然跑东宫这边来了?
顾时忽的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面,声音闷闷的,“她想要给我下药……”
连月:“!”
回想起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很难不让人怀疑……
这次的任务是一起连环作案啊,参与的人竟然还这么多?
“那你……没事吧?”
软弱无骨的手在少年身上摸了个遍,摸得他哼哼唧唧。
“有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委屈,“连连,那水好冷。”
连月:“……”
还能给她告状说水冷,那就是没事。
呼出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重新放下,“因为她给你下药,所以你就把她套麻袋让喻亦丢了?”
“……嗯。”
“……干得漂亮。”
“你让喻亦丢哪儿了?”
“不知道,我让他随便找个地方丢。”
顾时用脑袋拱着连月的脖子,薄唇偶尔还会擦过她的大动脉,刺激的她头皮发麻。
……这小妖精!
*
上一章卡审核了emmmm,改了三遍还没过,人都改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QAQ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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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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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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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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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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