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刀刃,不如说是一把把银色长签。
刃身呈扁平状,统一刻着繁复的花纹。花纹集中于刃尖处,形成了一个个血槽。
粗略看去,大约9-10把,一旁还配着一副皮质的腕带,腕带上配有固定银刃的卡扣。
间川榭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箱子里的刀刃,眸子彻底化成了星星眼。
“boss走的海运。”
蒂塔解释。
虽然他不太看得起这位小少爷,但是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
“父亲没和你说吗?不要拿那种眼神看着我。”
扬起手,银色长刃自手中飞出,射向蒂塔的侧脸。
间川榭看着蒂塔眼底的轻视与冷漠,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位父亲。
他都会对那位动手,这位自视清高的大爷,他为何不能动手呢?
蒂塔瞳孔一缩,身子急忙往一旁避去,却仍然没有躲过那把刀刃。
银色刀刃划过脸侧,留下了一道血痕。
乌黑的血液自伤口缓慢地流出,如同最深沉的恶意。
“道歉。不然我不介意看着你伤口溃烂,最后死在训练场,”间川榭合上箱子,扣好扣环,“前十分钟,全身乏力,肌肉松弛。十分钟后,毒素蔓延,全身皮肤大幅度溃烂。最后,化成一摊黑色的血水。”
这些银色刀刃的材料会与血发生化学反应——只要不碰到血,它就是普通刀刃,含在嘴里都没有任何关系。
叮。
熟悉的铃声响起。
间川榭冷冷撇了男人一眼,拿出手机看向上面的讯息。
【lucifer,做事要把握好度。——martini(马天尼)】
【您还是这么料事如神。这次看在您的脸面我就放了他,没有下次。——camus(卡慕)】
lucifer,他的英文名。象征着罪恶的堕天使。
“对不起。”
在过去五分钟后,蒂塔仍然在间川榭面前低下了头。琇書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手中。
间川榭淡淡扫了蒂塔一眼,才在他面前不紧不慢的重新打开箱子,拿出压在底下的一枚红色的小瓶子。
拧开盖子,间川榭扔了一颗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片剂给蒂塔。
“吃了。害不死你。”他没再用日语,而是转为了英语。
也许这样更讽刺一些?
可能吧,谁都不知道间川榭是怎么想的。
接过药,蒂塔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将药吞了下去。他不怕卡慕在药里下毒——组织明文规定了,代号成员不可以杀代号成员。
这也是他一开始有恐无持的原因。
不过也是因此,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琴酒有没有和你说你住哪?”间川榭将箱子扣回去,重新提到手上。他还是不希望有一天在自己屋子里发生一场杀人案。
毕竟代号成员拥有非代号成员的处决权。
自己刚刚找的厨师可不能这样被糟蹋了。
“他让我暂时先跟你住。”蒂塔如是道。
得。只能委屈他的厨师了。
【你在外面有租房子吗?——camus(卡慕)】
【有,怎么了?——安室透】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委屈一下。我这边来了个西欧分部的行动组副组长。——camus(卡慕)】
波洛咖啡厅中,准备关门的安室透动作一滞,手指摩挲着手机的边框,用手机中的另外一张卡打通了风见裕也的电话。
“降谷先生!”
接到安室透电话的风见裕也惊讶的喊出了安室透的真名。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安室。万一有组织成员在旁边,一百次都不够我死的。”听到对面声音的安室透有些无奈。
“抱歉!”
安室透脱下围裙,提起包走出门,“上次和你说让你查的那个名字有消息了吗?”
“是指那个间川榭吗?”
“嗯。”
“没有。这份资料受美利坚官方的保护,如果我们私自去查的话,会影响到两国的外交。”
官方?
果然是组织的作风。不过组织里那位boss的能量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连美利坚的官方也能够干扰,而且干扰的还是情报方面。
挂断电话,安室透锁好门,坐上了自己的白色马自达。
他始终想不通,间川榭究竟是种什么人。明明和组织密不可分,却对卧底持纵容态度,似乎还对赤井秀一有着几分佩服的情绪——安室透有80%的把握,间川榭发现了他卧底的身份,只是无法确定他来自哪。
毕竟世界上的官方和间谍组织这么多。
光美利坚就有fbi、cia。加上英国的军情五处,日本的公安、警察等等。
“开车吧。”
窗外的霓虹灯闪烁,路上行人廖廖。繁忙的东京此刻已经开始了它的夜生活。
只是,纵横交错的深巷之中,又有多少不能见光的交易与死亡呢?
黑色的丰田在夜色下驶过。
车内的二人心思各异。
黑色是最好的保护色,也是内心最深沉的颜色。
“你吃了晚饭吗?”间川榭自橱柜中拿出昨天特意委托安室透带回来的方便面,准备烧热水泡着吃。
在美利坚基本上轮不到吃泡面。毕竟他那位父亲对于享受生活还是有一手的。
早上是米其林餐厅特供,中午是某个地头蛇小组织/某个联邦官员亲自请吃饭,晚上也是米其林特供。
一年四季他仔细观察过,最多的一次一个月都没有重样。(柯南没有科学)
“没有。”
他一下飞机就来给卡慕送东西了,哪有时间吃饭。
间川榭撕开方便面的塑料盖,拿出调料包,剪开,一包包的倒进了方便面中。
“你自己要吃什么就自己从橱柜里面拿吧。”
倒入热水,间川榭又拿起一个盖泡面的陶瓷小人放在泡面碗上。
蒂塔看到那个陶瓷小人,表情突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那个……他没看错的话,是苦艾酒那个伪装身份克丽丝·温亚德的形象吧?
他曾和苦艾酒的伪装身份在英国接触过,对那个号称“千面魔女”的女人有着深刻印象。
“你和苦艾酒很熟?”蒂塔自橱柜中拿出面包,皱起眉头看着间川榭。
苦艾酒啊……贝尔摩德的异译吗?他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师承苦艾酒,还和她一起做过任务,打过赌,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了吧。”
但是,说实话,他并不太喜欢苦艾酒,也就是贝尔摩德。
他实在是讨厌谜语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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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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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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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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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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