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车里闷了好久,直到梅青发视频过来催。
熟悉的雅座,熟悉的美酒佳肴,熟悉的闺蜜,但是,因为叶春景的缺席,感觉一切都淡了几分。
“老大,怎么瞧着你闷闷的呢?那个小白脸欺负你了?”梅青拧眉问,俏脸冷艳、严肃。
柳湄红唇勾笑,“哪有。可能这几天太累了,感觉现在小腿肚子还打着颤。”
话落,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伸了个懒腰。
梅青的视线落在了她的粉颈之上,雪白颀长的脖颈处,几块嫣红的吮痕清晰可见。
梅青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珠子暴突而起,“老大,小白脸亲过你了?”
柳湄后知后觉的压下下巴,意图遮掩。
梅青秀眉紧蹙,把椅子向柳湄挪近,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葱指指点着脖颈处的吮痕,开始数数,“一,二,三,…六,整整六处啊,就是说小白脸至少亲了你六回?老大,你吓到我了!”
柳湄一脸的臊红,心里暗暗责怪叶春景,干嘛要亲这里啊,亲就亲了,干嘛非得像吃奶那样用力,害自己出糗,看来明天一定要穿一件高领的衣服才能出门了。
心里这样想着,视线却被梅青吸了过去。
梅青正莫名其妙的比划着各式各样的肢体语言,专注而又搞笑,像是在打太极。
柳湄哂笑,“干嘛呢,瞧着怪怪的。”
梅青的双瞳直视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老大,我在琢磨,你们俩人究竟在怎样的体.位下,小白脸才能亲到你如此私密的地方,嗯?”
柳湄额手,脸上的红晕深了几分。
梅青的面色莫名一呆,恍然顿悟,“老大,小白脸睡过你了?”
柳湄深吸气,“孤男寡女,情到浓时,不是挺自然的事嘛?”
梅青倒抽一口凉气,“老大,你守了26年的最最珍贵的东西,就这么送给小白脸了?凭什么啊!”
柳湄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吧,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
惯性作用下,梅青的思维还没跟过来,“老大,你了解小白脸这个人吗?他的家庭环境,有没有结婚,是不是在谈恋爱,最关键的是人品,人品懂嘛?”
柳湄斜了她一眼,“说不说事?不说我回家呼呼了。”
梅青一脸的生无可恋,“行,我说,我说。但是,我有言在先,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再掉到坑里去的!”
柳湄揶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
梅青暂且把小白脸靠不靠谱的话题放在一边,正色道,“老大,今天张祎德来找我了。”
柳湄面无表情,淡定夹菜,“为什么跟我提他?”
梅青扒着她的左臂摇了摇,“老大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看得心里疼!”
柳湄默声,捏眉心。
“他找我给品尊传媒的一个男艺人丰唇,看上去才十八九岁,我没理他。”
“为什么呢?”
“他看着那个男艺人的眼神让我觉得恶心。”
柳湄轻笑,“他是他,我是我,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啊。再说,你不是想财务自由嘛,送上门的钱为什么不赚?”
梅青的手飞快的在她的大熊上抓了一把,“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心?”
柳湄嗔视一眼,拍掉她的手,“对他,我心已死。对你们,我心依旧。”
梅青皱眉,“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赶紧离了?往后如果你真的和小白脸在一起了,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你现在就开始和小白脸交往,老大,你就不怕张祎德发现后大做文章?”
柳湄苦笑,“离?我是他蓄意娶回家遮丑的花瓶,怎么离?”
……
叶春景回到租住地,最开心的人非戴凤书莫属,门锁一响,她便起身上前迎候。
“回来啦?”她的笑容很大,很真实,像一朵盛开的茶花,两手自自然然的从叶春景的肩上拿下挎包,抱在怀里。
叶春景一边换鞋,一边淡淡的回应,“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周江山或者吕勃有没有给你找麻烦?”
戴凤书语气颇显活泼,“我很好。”
话落,像一股春风飘进了叶春景的房间,放下了背包,再如春风一般飘回客厅,“快来吃饭…呀,你、你脸上是怎么了?”
门口的光线有些暗,戴凤书起初并没发现叶春景脸上的异样,此刻在客厅的亮光下,才看到他的脸上有几道的淤青,有的地方还结了痂。
巩义和陶真真见说,也偏头盯着叶春景的脸,眼里满是错愕。
“我擦!是不是你的初恋劈腿,你找人拼命去了?”巩义眼底莫名兴奋。
叶春景大咧咧的在他对面落座,看也不看他一眼,“死滚!”
戴凤书给他递过来一双筷子,视线仍然落在他脸上,“那这些伤疤怎么来的呢,会不会破相啊?”
叶春景接过筷子,笑着摇摇头,“破相不至于吧。书书、巩哥,你们今天在泳池有没有听说什么事啊?”
戴凤书和巩义对视一眼,木愣愣的看向叶春景,“没听说什么啊,咋的了?”
叶春景往嘴里丢了一筷子菜,“吕勃来上班了吗?”
巩义偏头盯着一方虚空,使劲想了想,“好像没见到,那又如何?”
吕勃作为二老板兼大老板的内弟,来不来上班也没人管,所谓男私教主管,不过是挂个名而已,具体事务大多是周江山亲自过问。
叶春景曲指抚摩脸上的淤青,“你们不是问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吗?没其他人,就是吕勃花钱买凶指使人做的。对了,真真,接活的就是你带的那个学员,先锋安保副总方则成,下回我见了定饶不了他。”wWW.ΧìǔΜЬ.CǒΜ
戴凤书的眼眶瞬间红了,眼里一片晶莹,痴痴的看着叶春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我擦!”巩义从震惊中醒过神,“二老板做事不地道啊,有什么话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怎么能在背后玩阴的呢?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这货当即就点开手机,翻出吕勃的号码拨了过去。
陶真真趁机插话,“叶春景,你怎么知道方则成参与了这件事?”
叶春景切了一声,“在金寨县城蓝印酒店,4个安保围攻我一个,结果全被我干趴下了。处警的gong安把他们带回去审问,后来又根据审问结果函请兰京gong安协查,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话落,叶春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吕勃点明要我一条腿,算我命大,他没本事拿走。”
戴凤书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哗哗的往下淌,陶真真口中喃喃,“天哪……”
巩义的电话并没打通,还想接着再打。
叶春景淡淡的道,“你还是省省吧,这货八成被拘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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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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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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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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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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