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个穿绿裙子的小姐姐对你笑呢,还有那个,旁边那个,穿花衣服的,长得和月丫姐一样好看。”
“哪个?就她啊,没我师侄漂亮。”
“我觉得挺好看的,听那几个婶子说是她们村的村花哩。”
“小屁孩,一点儿不会欣赏女生,漂亮的皮囊千遍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你月丫姐胜在气质!”谨文敲了一下思宝的头。
“哟,我懂了,你喜欢月丫姐?”思宝恍然大悟。
谨文再次敲了一下思宝:“什么呢,差着辈好不?再说了,月丫那小丫头会抓蛇,到时我万一得罪她,她拿蛇来吓我怎么办?还是个制毒高手,这种人,只能当师侄,不能当老婆,危险系数太高。”
思宝一想,也对哦,蛇好吓人的,自己被蛇咬了之后,到现在想着心里都发毛。
至于会制毒,还是比不上玩蛇可怕。
两兄弟在一房窃窃私语。
“大哥哥,这个小荷包是那个小姐姐叫我送给你的,说是你掉的。”阿若带着雪球儿i跑了过来,递给谨文一个小荷包,随手指了指,那个方向好几个小姑娘,个个水灵灵的。
当然了,对自己容貌没有信心的也不会来这儿碰个万一。
谨文忙跑开了“我就压根没有荷包,怎么会丢。我还有事,去忙了,阿若你快把荷包还她。”
天呐,这古代边关的小姑娘都这么直爽吗?
思宝见自己这个傻妹妹,叹了口气“快还回去吧,小姑娘家家的,可不兴乱收荷包。”
“才不是呢,雅姐姐就送了我好多。”阿若很得意。
“那是女孩子送女孩子,现在这荷包送的是大哥,大哥收了荷包,就得让她当我们大嫂。”思宝解释道。
阿若一听,忙道“我马上还给她。”
“带我们唱个歌提提气呗!”一个来帮忙的老汉笑呵呵的道。
“朱爷爷,你想听哪一首?”
“大刀向蛮子们的头上砍去!这首提气,听着带劲。”朱爷爷推着一个独轮车歇了下来。
“好勒!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咱们现在唱起来,大刀向蛮子们的头上砍去,预备唱!”谨文咚咚咚敲了几下鼓,亮着嗓子道。
“好,好”一阵娇嫩的声音在叫好,小姑娘们眼睛闪闪发亮。
知县大人家的大公子好帅好有魅力,我好喜欢哟,哎呀,大公子他怎么不喜欢调戏良家小姑娘呢,不是说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看到美貌小娘子,都喜欢抢回家吗?
难道是嫌人多不好意思下手,自己要不要创造个机会让他抢回家。
谨文:你们真被骗了。。
工地上,汉子们嘴里头唱着歌儿,手里的活儿却不慢,有的站在木架子上砌砖,有的用滑轮运砖,有的和着石灰浆,几人一组几人一组,配合得十分默契。
城墙修了半了,有了大概的轮轮廓。:
谨文天生爱热闹,最喜欢这种大伙儿一起干活的气氛,带着大伙儿唱得更起劲了。
直唱得喉咙发痛,满头大汗,他正要举着衣袖擦汗,一个小姑娘羞怯怯的递上一块手帕,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个小姑娘递上一碗水,脸上红通通的,大胆而热情的望向他,还有几个小姑娘在旁蠢蠢欲动。
桃花满天飞啊!
旁边的大娘大婶们看得哈哈笑:“文哥儿,好福气呢,快擦汗快喝水啊。”
“水很甜呢。”
“现在的小姑娘真大胆,不像我们年轻那会儿……”
“那是我们年轻那会儿没福气碰上文哥儿,要不我比这些小姑娘更大胆。”
“是啰是啰,长得俊,家里又富又贵,还是个童生。嘴又甜又有礼,还会唱那么多好听的歌,换我年轻那会儿,不给工钱当他的丫头都千肯万肯。眨眼间,老啰,黄土埋脖子啰!”
几个老婆子看着眼前小年轻的那点子小心思,都不禁开起了玩笑,随便感叹了一下自己短暂的豆蔻年华。
谨文手帕不敢接,那碗水倒也大大方方的接过来喝了,还道了谢。
递水的小姑娘又惊又喜的跑开了,那个递帕子的小姑娘都快哭了,凭什么拿她的不拿我的?是我长得没有她好看吗?
谨文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帕,扬了扬“我有呢”
思宝见哥哥这么下去也不行,眼珠子一转,假装吃惊的道:“这不是雅姐姐的手帕吗?”
谨文刚想说我哪有雅姐儿的手帕,我都没和雅姐儿说几句话呢,思宝就咦了一声“还不承认,这个就是雅姐姐的帕子。”
大娘们一般对这种帕子,簪子,镯子,荷包这类与感情有关的小物件相当敏感,听思宝这么说,精神一振,有情况,县令大公子怀里揣着别的小姑娘的手帕呢。
当下竖起耳朵再听,思宝却捂住自己的嘴巴。
递帕子的小姑娘也怔住了,又一想,文公子人中龙凤,自然会有良配,而自己所求的不过是当一个良妾,就是不知那个什么小姐是不是宽厚大度。
婆子们的八卦之火简直快把自己烧死,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思宝压低了声音,偏又让她们听见“你乱接别的小姐姐的帕子,小心雅姐姐放毒蛇咬你,你也知道,雅姐姐养了许多蛇儿。”
婆子们还来不及惊叹呢,递手帕的小姑娘啊的一声,白着一张脸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天哪,世上还有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那自己……xiumb.com
见小姑娘被吓跑,谨文对思宝伸了个大拇指,这个弟弟,腹黑着呢,瞧把小姑娘给吓得,自己都快怜香惜玉了。
再一天,有些胆小的小姑娘就不敢来了,有的胆大的,就算来了,也不敢往谨文身边凑了。心里却暗自为县里的第一公子打抱不平:哪个野蛮霸道的小姐,竟然拿蛇吓唬文公子,文公子多好的人那,怎么会碰到这么一个心狠怪异的毒妇,呜呜呜,文公子太可怜了,以后肯定不敢娶小妾了。
月丫和雅姐儿:人在家中坐,祸从边关来。
青韵正在家里给菜浇水呢,县丞夫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她的小幺女曹玉瑶:“青韵妹子哟,你家种的菜真水灵,这黄瓜,长得真俊。”
青韵见来客了,继续浇水:“姐姐快坐,我这还有一点水没浇完,怠慢你了。”
反正两家隔得近,一天要串好几次门,已经很随便了。
“你忙你忙,我这不是在家无聊吗。”邹夫人说道。
“顾婶子。”曹玉瑶穿着一身清爽的鹅黄色细棉布衣服,斯斯文文的给青韵打着招呼。
她十四了,开春就要及笄了,这一两年曹县丞两口子就开始相看人家,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正八品的官职是个很尴尬的位子,要爬上七品都相当难,更不用说往上再进一步。
比他高的门楣,不一定看得上他的女儿,也不一定有合适的人选,可是比他家差的,曹夫人又看不上。
再加上边关战乱,去年又破了城,有点余财的人家不是逃到别处,要不就搬到芜州去了。县里数来数去就那几户人家,又没有个年龄合适的。
所以谨文,简直是为他女儿量身打造的女婿人选。
青韵笑着应了“玉瑶越长越漂亮了,今儿怎么有空到婶子这儿来玩了?可惜阿若不在,跟着两个哥哥淘气去了。”
“文哥儿几个又乖又听话,你还嫌弃?特别是文哥儿,小小年纪就考上童生,前途无量呢。”曹夫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曹玉瑶也斯斯文文的坐在一边。
苗氏送来了茶,两碟子小点心。
苏氏和六叔婆去工地上帮忙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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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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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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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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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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