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竹编坊也恢复了正常运作。
这日,杨文留在竹编坊里没有外出。
郑红梅给他端来一碗绿豆汤解暑,看他又在桌案上画些什么,好奇问道:“你又在画什么?”
“没什么,你来的正好,我罗列了一些平时用的较多的篾制品,你看一下,还缺什么。”
杨文拉过郑红梅坐在自己的腿上。
郑红梅马上弹了起来,说道:“在作坊里,你注意一点。”
杨文笑道:“午休时间,外面没人。”
郑红梅看了眼门外庭院,说:“那也要注意点。”
杨文点头:“好,你拿条凳子过来坐下。”
郑红梅拿条凳子在杨文身旁坐下。
杨文将自己面前的本子往郑红梅面前倾斜一点,让她能够看得清楚。
郑红梅看了一下,上面都是些平日里经常用到的竹编,如:竹篮、竹筛、筲箕、竹蒸笼、炊帚、竹扫帚、竹畚箕等等
“你这些已经列的很全面了,基本就这些。”郑红梅说。
杨文收回本子,说:“我想改变作坊各品种的产量分配。之前因为刚好赶着农忙的时机,许多农户需要更换新的农具,所以才着重编织箩筐、畚斗、晒谷垫这些收割要用的竹编。现在家家户户都已经收割完成,这些东西也就不好卖了。”
郑红梅听明白了,指着他手中的本子说:“所以,你接下来想把重点放在这些上面,多做这些东西?”
杨文说道:“没错,这些平时经常用到的东西,才是我们以后长期稳定生产的东西。”
说完,他歪着头,说道:“可以啊!你这个徒弟学的很快嘛!”
郑红梅一扬下巴,得意的说:“那当然,我现在啊只要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哦~”杨文将脸靠近她,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那现在,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杨文的眼里充满着渴望,生生的把郑红梅给看怕了。
她坐直身体,轻咳两声,低着头说:“回。。。回家再说。”
杨文立马从大木椅上站起来,拉着郑红梅的手往外走。
“哎,干嘛呀?”郑红梅惊讶地看着他。
“回家。”
。。。。。。
下午,杨武从山上下来时,却不见杨文二人。
他问小李说:“小李,看见我哥和嫂子了没?”
小李答:“没有。”
杨武自言自语:“奇怪,早上还说下午有事找我说,怎么现在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等到太阳落山,杨文才姗姗来迟。
“哥,你怎么才来?”
杨武走了过来,说:“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让我下午早点来,我是吃完饭就下来了,你到好,这么晚才来。”
杨文拉了拉衣领,说:“有点要紧事处理,来晚了。”
说着他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杨武紧随其后。
二人进了办公室,杨文坐在木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
“阿武,我们作坊要编一些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把本子递给杨武,说:“这些东西以后会是我们作坊日常编织的东西,除了特殊时期有着重生产的竹编外,我们都要以这些为主。”ωωω.χΙυΜЬ.Cǒm
杨武接过本子,打开来看了一眼,虽然字不太认的全,但是里面的配图他还是熟悉的。
杨武合上本子,说:“那我们现在编的箩筐、畚斗这些都不编了?”
“要编,只是要少编,或者有订单再编。”杨文严肃地说。
“订单?”
“就是有人预订,我们才编。”杨文解释道。
杨武了然,点点头,说:“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杨武的执行力很强,刚一接到任务,就马上安排起来,所有人完成手中的半成品后,全部开始做新的竹编。
杨文此时,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他一张张展开,仔细欣赏上面的画。
作坊开始生产新产品的事,杨大海还是从杨武口中得知的。
“这么说,你们以为要做这些东西了?”杨大海抽了一口烟,问道。
“嗯,我哥是这么说的。”杨武回答道。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不用问,我相信我哥,我哥的决定肯定是对的。”杨武坚信道。
杨大海本想训斥他一翻,结果看到他这么相信杨文的样子,又忍着没骂出口。
“不早了,去睡吧。”杨大海说道。
杨武走后,他依然独自一人在侧巷口吹风乘凉,被点着的烟丝发出一闪一闪的火星,好似这黑夜里的星星,闪亮又孤独。
就这样,杨文的作坊顺利的改产,他和郑红梅的关系也得以更进一步。
杨家塘的村民们也都很平静地渡过了这个炎热的夏天。
天气刚刚入秋,杨文带着一大车的竹编,到镇上的小茶摊上,交给了陈亮。
“啊嚏!”杨文摸了一摸鼻子,说道:“这天是真的入秋了,突然一阵风吹过来还有点冷。”
“呵,我看是有人念叨你了吧!八成是弟妹在家想你呢!”
“去!别胡说!我这是被风吹的。”杨文说道。
“是吗?那你最近买那么多猪腰干嘛?”说着陈亮指向杨文驴车上挂的猪腰子。
“我。。。扭伤了腰,要补补!”
对这件事,陈亮已经取笑了他好几回了,每次杨文都强调着自己扭伤了腰。
陈亮也不打趣他,说道:“行了,回去吧,看你穿的一身短袖,别着前凉了,听说最近有好多人得了风寒。”
杨文应道:“别咒我啊,我身体好着呢!别说现在,就是在冬天,下着大雪,我也敢下河洗澡!”
“回吧!废话多!”陈亮将一片掉落的树叶丢向杨文。
杨文回到家,将驴车放下,就按惯例去了作坊。
可越靠进作坊,他就越觉得不安,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
他加快脚步,远远的就看见作坊的门口,围着一堆人。
他拨开人群:“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而作坊里,正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
他箭步走进作坊,只见郑红梅坐在地上哭泣,杨武站在一旁,青筋暴起,其余几人也坐下一处,垂头丧气。
“发生什么事?”
“哥,你回来了!”
“阿文,你可回来了!”
“阿文哥!”
杨文上前扶起正在哭的郑红梅,帮她擦拭脸颊上的泪水。
“我回来了,别哭。”杨文温柔地说着。
郑红梅听见杨文的声音,努力抑制着抽泣。
杨文回转过头,看向杨武,说:“发生了什么事?”
杨武低丧地说:“来了一批人,说是镇里的,把东西都拉走了。”
杨文巡视了一遍,四周空空如也,一点竹子的渣渣都不剩。
“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搬我们的东西?”杨文继续问道。
“说是。。。什么投机倒把的。”
杨文低声重复:“投机倒把。”
郑红梅上前问道:“杨文,你怎么办?”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别担心,都回家休息,等我通知你们来上工。”
等工人都离开后,杨文轻轻摸了摸郑红梅的头发,说:“我出去一趟,让阿武先送你回家,你在家等我。”
“哥,你是不是要去镇里,我跟你一块儿去!”杨武说道。
“我一个人去,你送你嫂子回家。”杨文命令的语气令谁也不敢违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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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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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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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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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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