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中了什么毒,然后血液瞬间凝固,接着心脏麻痹而死。”
“中毒?”
老陆有些意外,看向严若雪,严若雪的表情也是有些不可置信。
“可是刚刚我们都是在一起的,为什么只有他们几个中毒,还有毒发的时间都不一样。”
老陆的眼神落在了严若雪的身上,“你的人是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严若雪听到这话有些生气,“我的人训练有素,不会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乱动东西的。”
“那到底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沉思着。
毒发的症状如此猛烈,此前也没有任何中毒的征兆,这应该是一种快毒。
我们所有人到现在都没有吃或者饮用任何东西,应该不是吃下去的。
那到底是通过什么下的,为什么一点外伤的痕迹都没有?
等等,外伤?
“老陆,帮我把他的尸体扶成侧卧状。”
“侧卧,你要看什么?”
我没有回答,连忙打开了手电筒,往那个尸体的耳朵内部照过去。
“天,他的耳朵里为什么会有一根刺?”
“是玫瑰刺。”
我和齐明宇同时出声,他正微微趴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他面前的那具尸体。
“玫瑰刺是一种毒刺,取自海底的刺鳐,这种鱼的尾巴末端长有一根大约大概二十厘米的毒刺,被毒刺扎到的动物就会心脏麻痹后血液凝固。”
老陆立刻捂住了耳朵,似乎是感觉到了疼痛一般,“二十厘米,那估计得在脑袋里扎了个对穿吧?”
“是的。”
我维持了蹲着的姿势,“玫瑰刺取自后半截的十厘米,在这种鱼的毒液中浸泡至肉粉色,所以被称作玫瑰刺。”
“我们看到的是毒刺的尾部,头部已经扎进大脑里了,血液在瞬间凝固的同时毒刺堵住耳洞不让血流出来,从外观看就好像这个人根本没受伤一样。”
玫瑰茎开出的是鲜花,而玫瑰刺开出的只有脑花。
知道是什么原因中毒后一队人显然镇定了下来,毒刺的来源除了我们身边的这群盖目兵的雕像,再没有更可疑的怀疑对象。
“但是是从什么地方射出来的呢?”
老陆这么问着,我指了指旁边这一圈盖目兵,“你觉得这些士兵与我们之前看到的有什么不同?”
老陆看着整齐的军队,又看了看这群倒下的尸体的身高长度,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所以这些士兵才不是面朝着我们,而是面朝着彼此吗?”
“没错。”
这些盖目兵的眼睛正是这个玫瑰刺的发射口,两队人马面朝着彼此呈现出方阵的队列,无论我们从哪个通道进入被射中耳朵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
“我的天啊,这是谁想出来的点子,实在是太坏了。”
这个墓里面的毒物不少,不让外人发现发掘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至少这些盖目兵的眼睛不能够上下移动或者并不是全身都布满了玫瑰刺,否则我们真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第一个人倒下的时候我们几乎都是弯腰蹲了下来查看情况,而刚刚又不幸丧生的两个人都是直立起来跑走的。
迅速的移动会带动附近的气流,或者人踩在地板上,触发了盖目兵的装置,使得它们发出了玫瑰刺清除来者。
我们十分谨慎地一路几乎是蹲着往前走着,知道走到两块石碑面前才算离开了刚刚那个险地。
“这两面石刻上,似乎是刻着什么画。”
老陆这么说着,我跟着看了过去。
两面石刻的非常高大,几乎是组成了面前的这一堵墙,漆黑的石刻上面似乎是过去的一些故事。
有一对夫妻似乎是生下了一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似乎是得了什么难以治疗的疾病,那对夫妻遍访名医,最终好像是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夫治好了那个孩子的病,而后一家三口便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这怎么还给我们讲了个故事,有什么寓意吗,不要讳疾忌医?”
老陆这么说着,我看着面前的石刻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ωωω.χΙυΜЬ.Cǒm
“星辰,你的表情怎么这么严肃?”
我摇了摇头,摸了摸石刻上面的部分,擦了擦手指,一手黑灰,
“我去,这石刻怎么还掉颜色的。”
“不是掉颜色,有人改了石刻上面的东西,似乎是想骗一骗人。”
齐明宇这么说着,老陆看向了身后的那些盖目兵的石像,“骗谁,这里只有石头人啊。”
我拿出了匕首,用刀背仔细地划掉那些黑灰,石刻原本的灰白色显露了出来,与刚刚在纺织坑顶部看到的石刻是同样的风格。
“上面太高了,我的匕首够不到,你去吧齐明宇。”
齐明宇点了点头,我们一群人在这个宫殿内,开始了还原石刻的工作。
这片黑灰其实并不难敲,但是强用蛮力会破坏原本的纹路,把整个石刻变成了被橡皮弄脏的白纸。我一边用匕首敲着一边暴躁,到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都放在这儿了还不敢让别人看到。
“弄完了,这下彻底干净了。”
地面上的一层黑灰仿佛是被剪下来的人的头发,整个石刻完完整整地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是,真实的鲛人族的生活场景吧?”
我们像是欣赏起壁画一样看着眼前繁复的雕刻。
映入眼帘的先是鲛人族日常的生活,有人在纺织布匹,有人在培育珍珠,还有人在唱歌似乎是在一个海岛上围着篝火聚会,庆祝丰收。
而这些场景中都有一个头上似乎戴着花环的美丽的女人的身影,
“这个应该就是下狮山村里那个大理石雕像的姑娘了,果然是鲛人族的公主。”
说是公主,但是生产生活都少不了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管理者而非纯粹的上层享受者。
“他们生活的地方其实是一个海岛,并不是完全地在海下,靠着水肺触才能够潜入海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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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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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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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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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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