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物件都是陆舒儿从胡商手中取来的,每一样都很精致,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所以陆安有些心动。
“你把这些东西放在我面前做什么?”
陆舒儿勾唇一笑道:“你可是我弟弟,难道想不通我的心思么?”
陆安轻轻挑高眉头,神情似笑非笑的问:“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每次你割爱从自己手中拿出来东西的时候,都会让我帮你办事,我猜这次也是,而且这次你想让我帮你办的是事,跟陆将军有关?”
“不愧是我弟弟,果然聪明。”
陆舒儿把值钱的物件又往陆安的方向推了推,随后凑到他耳边说话。
她说了一个不算妙的计划。
陆安忍不住冷笑一声,眼带轻蔑的说:“姐姐,你这个计划是不是太简单了一些?若是那位有点脑子,便会看懂你的想法,要是他让人把我们的底细给出查一遍,我们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与姐姐不同,陆安的心思更缜密一些,行事也更谨慎,
可这种时候,陆舒儿根本就不愿意听这位弟弟的劝言,仍是执意要去实行自己的计划。
“你只说愿意不愿意便是,别的话都少说吧。”
陆安心想她虽然是自己的姐姐,但是两人之间的感情不算深,若是对方执意要去找死,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便点了头:“我帮你便是,不过我还有条件。”
“不用说了,你的条件我都同意。”
再然后,便是陆栎经历的那些了。
当晚战争结束以后,陆栎去另外的地方勘察情况时,突然出声喊住他的人,便是陆安,而那风中的药粉,也是陆安动的手脚。
他用迷药迷昏陆栎,随后把他带回到自己与陆舒儿暂时居住的院落之中,与此同时,陆舒儿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两人合力把陆栎给推到床上。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被陆舒儿催促着赶紧离开的时候,陆安冷着脸说,“这位可不是任你拿捏的兔子,他对你的美色不是很感兴趣,想必今后也不会因此放松警惕,留在他身边,你要多注意才是。”
明明人家口中话语都是对陆舒儿的忠告,可她却一点都不当回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陆安赶紧走。
“我心里有数。”
既然人家猴急听不进去劝告,陆安自然也没有继续劝说的打算。
他转身离开房间,临走之前,还特意给陆舒儿关上了大门。
房间中一夜静谧。
第二日清晨,陆栎从昏沉之中醒来时,一睁开眼睛便瞧见陆舒儿的睡颜,两人躺在t同一张床上,而且身上盖着同一张被子,更让陆栎感到惊悚的是,自己身上竟然一件衣服也没有,陆舒儿的情况并不比她好,她身上虽然有件里衣,但是已经被撕了好几道口子,而且衣不蔽体,从陆栎的角度,完全可以看见她娇嫩白皙的肌肤。
陆栎有些茫然。
就在他拧紧眉头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时,陆舒儿眼皮子动了动,从睡梦中醒来。Χiυmъ.cοΜ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最终诡异的气氛由陆舒儿的尖叫声收场。
“将.....将军!”
陆栎冷着脸,轻轻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舒儿含着眼泪说:“将军您昨日去勘探战场回来之后,便被敌军的暗箭袭击,当时陆安正在帮忙收拾战场,见到您昏迷在地,便把您从外边带了回来,您现在所在之地,便是我与陆安在南淮城中租住的小院。”
自己受伤昏迷,他们姐弟却没有吧他送回军营,而是送到这座小院中来,意欲何为?
陆栎半皱眉头还没来得及问话,又听到陆舒儿哽咽的说:“将军您被敌军暗算,身上中了一种特殊的药粉,我本来是想给您服下的解药的,结果您,您.....”
往下的话,陆舒儿红着脸没敢说,但是陆栎已经猜出来了。
必定是那所谓特殊药粉功效发作,自己失去理智对这位陆姑娘做了不该做的事。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陆栎牙关紧咬,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既然做出了这种事,便一定会对你负责,不会气你于不顾的。”
“不用,不用。”陆舒儿苍白干涩的唇角挤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将军不用对我负责,就当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便是。舒儿与弟弟投奔南淮城,这些日子以来吧将军的战功都看在眼中,若不是将军您,恐怕南淮城局势不容乐观,舒儿能为将军效力,也是一种荣幸,怎么能让将军负责呢?”
说着,她半低下眼眸,露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本来舒儿就已经,已经......唉,总之没有关系的。”
陆栎倒是被她的话勾起了疑惑之心。
“已经?”
听到她这句问话,陆舒儿的眼泪便受不住了,断线珍珠一般往衣襟上掉,伤心欲绝一般说:“舒儿在来南淮城的路上,身子就已经脏了,本来就没想过终身大事,又怎么呢能让将军对舒儿负责呢?今后孤独终老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
陆栎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平白觉得有些可疑,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关窍,外边便响起敲门的声音,卜郞与陆安的声音穿过门扉传来。
“舒儿,我刚才好像听到你的声音,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估计是陆安,以及卜郞在家中听到了陆舒儿尖叫的声音,所以匆匆赶过来询问情况。
“不要开门,”陆舒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神情惊慌的说,“等我穿好衣衫再开!”
如果说之前陆栎对自己与这位姑娘有一夜风流的事还存有疑虑,那么这个时候,他心中的疑虑便已经消除了。毕竟陆栎不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人事的青涩男孩,当他看见陆舒儿从床上下来时,故意扶着腰的动作,便明白自己昨天晚上可能真的做了一个禽兽。
他对一个姑娘下了手。
自责的情绪一下子把陆栎给淹没,这份情感不仅仅是对陆舒儿,更是对安夏白!
夫人猜才离开了这么短一段时间,自己便忍不住与其他人做了这档事,等夫人回来以后,应该怎么解释呢?夫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专情?
有那么一瞬间,陆栎喘不上气来。
可事实根本就不会顾忌当事人的心情,事实便是必须要面对的事,不论陆栎有多不情愿,也只能在陆舒儿穿好衣服以后打开房间的大门,然后硬着头皮去面对陆安以及卜郞惊讶的目光:“陆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栎正要开口解释,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的陆舒儿便接过了话茬:“叔父,陆将军昨天受伤昏迷,是陆安吧他给带回来的。”
“原来是受了伤.....”
卜郞的目光在陆栎与陆舒儿之间来回打转,神情微微一变。
此时是清晨,陆栎与陆舒儿在同一个房间里睡了一晚上,而且第二天陆舒儿还红着眼睛,这说明什么?
说陆栎与陆舒儿之间什么都没有,卜郞是不相信的。
“你们......”卜郞神情凝重的看着他们。
陆栎不想听他说出那些话,便沉着脸直接打断卜郞口中话语:“两位不用担心,我陆栎会对陆姑娘负责的。”
言下之意,便是告诉卜郞已经一脸震惊的陆安,自己与陆舒儿之间确实发生了关系。
卜郞的神情很是复杂:“陆将军您打算如何处理?”
“不用负责!”陆舒儿抢先开口说,“我是自愿的,将军完全不用承担责任,叔父您就不要再逼迫陆将军了!别往陆将军为难!”
“胡闹!”卜郞瞪了陆舒儿一眼,用长辈的口吻严厉的说,“这可是与女子名声有关的大事,哪里是一句自愿或许不自愿就能解决的事?你父母双亲临走之前把你们姐弟交给了我,我就得对你们今后的人生负责。”
“可是——”陆舒儿还想再辩解些什么,陆安便上前一步拉住了她,一并捂住了她的嘴让她不能随便说话。
“姐姐你一昧说自己的话有什么用,这种事,还不是得看陆将军的意思?陆将军,你的想法如何?”
眼前这三个人各自说话,意思听起来不明显,但是最终目的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陆栎对陆舒儿负责,陆栎无奈,只能选择顺着他们的话往下说“我自然是要负责的。”
“那不就完了?”陆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姐姐说,“既然陆将军都说他要对你负责了,姐姐你还在坚持什么,莫不是觉得自己的名声不重要,即便被人拿走了清白,也不用负责了?”
陆舒儿连连摆手,哽咽着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别在说话了,这件事轮不到你插嘴,”卜郞的神情有所缓和,只是眼眸中闪过些许凝重的情绪:“既然陆将军说一定会对舒儿负责,那请问陆将军要如何对舒儿负责呢,是把她迎娶进门么?”
“这.....不可能。”陆栎犹豫片刻,口中说出拒绝的话语,“我不可能迎娶陆姑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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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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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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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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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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