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冲着你们来的?”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安夏白也有点不好意思,笑着摇头后,便把自己刚才听到的相关话语都告诉陆栎。
心怀不轨的人,其实是冲着他来的。
是自己连累了安夏白?
陆栎心情无比复杂:“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命人过来,一定会保夫人与酒楼平安。”
“用不着,”安夏白眼眸一转,目光落到不远处的贾佳身上,“以后有这位姑娘在酒楼坐镇,这边的安危不用夫君来担心。”
贾佳听到声音,半弯眉眼冲他们笑笑。
因为她的外表极具欺骗性,陆栎立即生出跟安夏白刚才一样的疑问来:“你真的懂武术?”
“将军如若不信,可以请您军中一位属下来与握比试。”
贾佳说话时,眉眼间就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陆栎心想既然安夏白敢于信任,就说明贾佳肯定不简单,看在对自家夫人的担保份上,陆栎决定相信:“不用比试,我觉得姑娘确实身手不凡。”
贾佳挑眉微微一笑,倒是没说话。
此时她的手中,依然握着从歹徒包袱中摸出来的武器仔细打量。
与陆栎一并过来的将士之一,名唤华杍旗的,对兵器最有研究,瞧见她兴致勃勃观察的模样,立即明白自己可能碰到知己,就兵器名称的问题上跟贾佳谈论起来。
“你说这是从北方来的短兵,有什么证据?”贾佳颇有意味问道。
“这还要什么证据?”华杍旗很是不好意思,,“凡事都靠记性不是,我之前在军营里边的时候,听身边的兄弟提起过类似的物件,据说是黑市中的杀手专门用来暗杀的武器,因为好奇,我就缠着他画出来给我看,如今见到后一眼认出,也是很正常的。”
这个军营出来的汉子,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有点腼腆:“贾姑娘总不能让我去战场上搜查图纸吧?”
贾佳没说话,只是摸出包袱中另外一件兵器。
“这个兵器我也认识!”华杍旗兴冲冲的说,“我有个战友也画出来过。”
随后贾佳从包袱里边一次摸出兵器,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件,落在华杍旗眼中竟然像是寻常物品一样,贾佳看在眼里,惊讶在心中。
这位究竟是什么来头?
揣着满腹的好奇心,她凑到华杍旗身边跟他谈论起来。
就在这时,安夏白派去请陆栎的墨思珉终于赶了回来。
这一路她用的是双腿,本来体力就没用那些男人们多,再加上往返两回,她能坚持到现在还没倒下就已经是个奇迹。
安夏白深受感动,连忙冲过去把人扶进门。
明明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墨思珉还是非常高兴,笑得像是偷到油的老鼠,一脸欢欣。
“还好你们都没事!”
陆栎能够及时赶到都是墨思珉的功劳,安夏白笑笑,郑重的跟她说了一声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也不看看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墨思珉抿茶之后回过神,第一件事就是拒绝安夏白的道谢。
她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分内的事,安夏白根本就没有过问的必要。
缓过气来之后,墨思珉转眼去看歹徒所坐的位置,她隐约记得自己离开之时,歹徒们正聚在一起喂某些事情狂欢,如今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
明明陆栎还没来太久的时间?
墨思珉疑惑的目光望向如晴。
“是夏白在酒水中下药,这才导致他们昏迷。”
如晴随后又说出那些歹徒的所作所为,听得墨思珉满腔怒火,恨不能冲过去踩上两脚解气!
“他们好大的胆子!”
陆栎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但是他的目光很冷,宛若一块冰,给人以危险的感觉。
歹徒们落在他手上,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想到这点,墨思珉又高兴起来:“虽然你不顾自己安危亲自下药,确实给我们创造了相对有利的条件,但是我还是想要批评你!”
她横眉冷对安夏白:“你太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了!”
持同样看法的人,还有陆栎。
如果歹徒在他感到之前发现酒水不对,见势不妙要对他们下手可怎么办?
酒楼中虽然也有武功不错的,但是谁都不能够保证万无一失,万一冲突的时候,安夏白被歹徒给打伤怎么办?
类似的念头出现在陆栎心中,让他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闷。
“夫人,你以后别再以身犯险了。”
安夏白知道他担心,便笑着答应。xǐυmь.℃òm
此时天色已晚,周氏与两个孩子都被陆栎派人送回家,本想一并把安夏白给送回去,结果遭到安夏白的拒绝。
把昏迷的歹徒押走之前,陆栎的心都是悬着的:“夫人,现在歹徒的目的尚不明确,在还没查出事情真相并且抓住幕后黑手之前,还是不要在酒楼停留吧。”
这里太过危险。
“我等会儿就回去。”安夏白却不以为意,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墨思珉的脸,眉头半蹙。
“可是我不放心你。”陆栎见状,一把拉住她的手往怀里拖。
安夏白的脸顿时红成两瓣花朵:“夫君,你不用担心我,只管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就是,这边有如晴和贾姑娘在,不会再出事了。”
陆栎心里还是很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审问犯人抓出凶手才是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押送犯人转身离开。
等到陆栎跟他带过来的属下们的身影尽数消失在视线中,安夏白才抽出空闲来关心墨思珉。
“你的脸色最近很差,是不是在墨家最近过得不好?”
墨思珉闻言先是一愣,强颜欢笑的摇头:“哪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都是个快要出嫁的人了,过不了几天说不定就要离开墨家,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就算真的有,忍忍几天也就过去了。”
她话说得轻松,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是轻松的样子。
她的表情被安夏白与如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究竟碰到什么事了?”
相较于安夏白的温柔,如晴更火爆一些:“那些人要是欺负你,你就吱声,我们帮你回家说理去!”
墨思珉心头微暖,含笑摆手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不会说谎的人,就连假话都是漏洞百出,更别说是与情绪所对应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墨思珉有那点高兴的样子。
她在墨家到底经历过什么?这是安夏白与如晴心中共同的问题。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我们先回你家,在路上边走边说。”安夏白说罢,拉着墨思珉就往门外走。
后边的如晴见状下意识抬脚要跟上去,却被回眸的安夏白摇头示意。
“酒楼没人打理会乱,我送思珉回去,你在酒楼处理公务就是,有什么事,我回来再跟你慢慢说。”
如晴默默回头看了酒楼一眼,心中无限感慨:“现在好像也就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与此同时,安夏白与墨思珉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因为时间相对比较晚,她们选择的路线又相对比较偏僻的原因,这一路走来,竟然没见到几个人影,安夏白特意挑选个合适的时机,然后才跟墨思珉说哈:“你碰到困难与我说就是,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墨思珉含泪摇头,苦笑着说不愿说不是因为不敢说,而是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最近她们对我都还好,没有刻意刁难,也很少会过来找我麻烦,我之所以心烦,主要是因为他们2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墨思珉与墨思雅,现在是形式上的姐妹,墨奇岩为了让她们好好培养关系,特意把墨思雅的房间给搬到她的院子里边,然后矛盾就此出现。
那对母女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就要吵架,光是吵架还不够,还硬要推推搡搡,再不就是砸东西,还故意总在墨思雅的房间里边吵,声音之大,半个墨家都听得见,更何况是睡在隔壁的墨思珉?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浅眠,夜里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把我给吓着,就别说是她们争执吵架的声音了,我现在已经连着半个月没有好好睡觉了。”
墨思珉紧紧握着拳头,一脸不甘心的告诉安夏白,如果不是墨奇岩,自己说不定已经对绣娘母女动手。
话音刚落,她忽然又开始紧张起来,在转眼瞧见安夏白脸上神情之后,这种紧张的感情更加强烈。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过分?”
墨思珉忐忑的模样落在安夏白眼中,只换来她半弯眉眼的浅笑:“不会,说实在的,如果是我睡觉时候被人打扰,我不一定能像您一样忍耐。”
墨思珉也知道自己这次行事太软,叹息着说:“主要还是因为婚礼的事情,等我出嫁,他们毕竟是娘家人,我总不好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不然传扬出去,我丢脸不要紧,要紧的是太子的脸面。”
还没过门就帮太子想事,安夏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她贤惠还是别的。
“我们你一起回去,噪音影响睡眠的事,也由我来解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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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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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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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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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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