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说晕就晕!”她看着厨娘怀中脸色苍白的安夏白,心疼如刀割,想着立即把人抱起来送到医馆,奈何她是个女子,平时多用巧劲儿,力气不大,竟然抱不起来安夏白。
厨娘在一边急的差点掉下来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在忙活着研究新菜式的事情,万万没想到一转眼人就不住干呕,我还以为是陆夫人吃坏了肚子,正打算劝说她去医馆瞧瞧呢,结果她的身子一晃,就倒在了我的怀里,盛公子你快带陆夫人去医馆瞧瞧吧,千万别耽误了病情才好!”
安夏白可是酒楼的主心骨,墨思珉离开后酒楼诸事都是由她来操办,她的身体要是垮了,酒楼难保不会影响生意。
如晴看着担心,再一次尝试抱起安夏白,实在抱不动,只能选择放弃。
“我来吧。”沈崖终于回过神来,不顾外堂客人们惊讶的目光,他抱起安夏白就往最近的医馆走去。xiumb.com
“大夫救命!”如晴冲在最前边,见到大夫也不管人间究竟在干什么,直接就把人往安夏白这边拉,亏的大夫好脾气,没跟他计较。
沈崖把安夏白放在床上,等大夫号完脉,才开口关切问道:“她的身体状况如何?”
大夫斜眼看了过来,抬高眉头轻斥道:“你怎么当人家夫君的,身孕都有了竟然还跟让自家夫人操劳,连着好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身体又没有仔细调养,现在孩子还保得住就是万幸了。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好,一个劲儿的作践自己,竟也不怕伤着腹中孩子吗?”
一番指责话语说下来,如晴与沈崖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夫,你这话的意思是说,她有身子了?”
大夫一听不乐意了,吹胡子瞪眼道:“怎么,难道你还怀疑老头子我的医术不成,真没眼力见,你家夫人都快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沈崖知道他误会了自己,试图解释:“我不是——”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如晴给笑着打断:“大夫,他哪有那个福气,他根本就不是腹中孩子的夫君,只是爱慕她的人而已。”
大夫先是愣了愣,摆摆手摇头道:“你们年轻人的恩怨情仇我不懂,年轻人,你跟我过来吧,我给你开个方子,以后按照方子抓药,身体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不要过度劳累,很快人就恢复了。”
沈崖应了一声,让如晴留在原地照看安夏白,自己跟着大夫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安夏白的眼睫就微微颤动,从昏沉中苏醒过来。
乍然瞧见陌生的布置,安夏白微微蹙起眉头,神情困惑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如晴端着茶水进门,发现人醒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你醒了,快快快躺回去,千万不要乱动。”
过分的关心让安夏白颇感不适,不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记得我昏迷之前,是在厨房研究新菜式来着。”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事儿如晴就来气:“你最近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儿吗?”
最近忙于酒楼之事,忙于宴席之事,再加上安夏白暂时还不能够适应没有陆栎的日子,生活过得相对有点随意,这种情况下,她对自己身体的关注不多:“最近偶尔会困乏,估计是因为晚上没有休息好,而且胃口也不是很好,见到油腻的东西,就忍不住想吐。”
早些时候她在厨房昏倒,正是因为油烟味儿遭不住。
“你呀,对别人的身体倒是上心,对自己怎么就这么粗心呢!”
如晴指责似的话语,让安夏白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她半蹙眉头揣着困惑问道:“所以我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你有身子了。”如晴笑着递上茶水,让她先喝口水压压惊。
安夏白端过茶盏,愣愣的看着茶水中自己的面容,恍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随即有泪水滑落,从眼角砸进衣襟里。
“怎么,哭了?”她的反应可把如晴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难过的,连忙翻出来手帕想帮她擦拭眼泪,却发现她的脸上挂着笑。
“我高兴。”陆栎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身边若是有个人陪伴,那个人还是自己与夫君的亲生骨肉,她光是想想,心都快要化了。
沈崖攥着药方进门时,安夏白已经止住了泪水,见他进门,连连道谢:“今天又麻烦了沈大人了。”
“不麻烦。”沈崖淡淡一笑,故意坐到远远地桌边,“陆夫人你要是心里感激我,就帮我解决掉我的燃眉之急吧,唉,今天之所以去酒楼,正是想找你帮忙来着。”
沈崖这等人物,竟然还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吗?
安夏白与如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生出几分好奇来:“沈大人您有事只管说,除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能做的我们肯定都不推辞。”
沈崖连连摆手,尴尬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两位笑我,是家事。我家中母亲,早几年就催促我成家,可惜的是忙于公务,一直脱不开身,她以为我用借口骗她,也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专门从老家过来,想物色几个姑娘介绍给我。”
床榻上两位姑娘闻言扑哧一笑,眼眸弯弯。
笑得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如晴,笑得见牙不见眼,甚至忍不住捧腹而笑:“没想到沈大人家中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安夏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声对沈崖道:“这不是件好事吗,沈大人的年纪也不小了,仕途平顺,现在不正是考虑成家之时么?”
“还不是时候。”沈崖说这句话时,眼眸往如晴的方向转了转,才转回到安夏白身上,“我想请陆夫人帮我跟母亲说说,让她以后别再操心这件事情,我只有分寸。”
安夏白还没来得及表态,如晴倒是先有了反应。
没想他们夫妇连孩子都快有了,沈崖还是不愿意放开安夏白,这让她很是苦恼,又不好当着安夏白的面直接说出来,便换了个说法道:“沈大人,你的法子若是之前说还好,现在可不行,我们陆夫人有身子了,而且身体还不好,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怎么能够让她为其他事情操劳呢。”
如晴的眼珠子转啊转,想出来一个主意:“这样吧,既然你想要个能帮你说退亲事的人,就由我来吧,反正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身体也经得起折腾。
此言一出,如晴与安夏白的目光齐齐落到了沈崖身上。
沈崖点点头,表面上神情复杂,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正合他意。
陆栎走入营帐时,敏锐的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他的东西好像被人给动过了,而且身后总有几道视线若有似无的盯着。
会不会是有人在前面挖坑想让他跳进去?
谨慎的性格让陆栎在营帐门口转身,缓缓往外走去。
暗中窥伺的人意识到不对劲,目光齐齐转向张小栋:“他怎么不进去啊,别是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吧?”
张小栋同样紧张,不过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他努力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呵呵一笑道:“事情都还没发展到最后,你怎么知道陆栎肯定就不会进去?”
他们几个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陆栎,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回事,刚才又去了哪里,再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柳风枫,后者一脸警惕的看向四周,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因为距离相对比较遥远的缘故,他们一个字都没听出清楚。
陆栎带着柳风枫走近营帐中,不会儿气冲冲的跑了出来,手中紧紧攥着一样东西,乍一看像是玉佩。
张小栋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想带人开溜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几名将士,二话不说把他们全给抓了起来。
计划败露了。
张小栋等人最开始的计划是,偷走军中某位将士的玉佩,把它放在陆栎的衣服中伪装出陆栎手脚不干净的假象,万万没想道柳风枫会突然出现,而起像是早就看破了他们的计划一样,得意样样的笑道:“没想到吧,那个丢失玉佩的人刚好跟我认识,我把事情跟他一说,他就配合的没有声张。”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张小栋不甘心的问道。
柳风枫把玉佩攥在手里,转眼瞥了陆栎一眼才笑道,“如果我说是老天爷安排我听见的,你们相信吗?哦对了,不仅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就连将军都知道了,他说他忙完书中公务之后,就过来察看情况。”
将军李文峰平生最狠有人破坏规则,更恨军队之间内讧,要是自己落到他手里,估计少不了板子。
被抓住的人意识到这一点,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相对而言还是张小栋比较镇定,他咬了咬牙,试图把事情扛到自己身上:“所以事情都是我出的主意,有事冲着我来就是,不要为难他们。”
“你这小子倒是挺讲义气,可惜的是这义气用错了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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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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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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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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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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