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白冷冷的白了一眼陆栎,没有哭没有闹,只是直接转身就要走。
就是这种不声不响的反抗才是最气人的时候。
怒气直上脑子。
陆栎眉心紧皱,他猛然上前,抓住安夏白的胳膊,怒声道:“安夏白,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栎太过生气,导致他抓着的安夏白的胳膊一阵阵发疼。
安夏白脸色难看,想要挣脱开陆栎,语气愠怒:“你快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看到安夏白微微泛红的胳膊,陆栎眸子微微一黯,而后他改抓她的胳膊为搂住她的腰。
他压低语气,喉咙嘶哑:“我在问你话呢!”
“你问我想干什么?!”安夏白看着陆栎暗沉的眸子,此刻似乎全然忘了原身上一世悲惨的遭遇,怒气根本就抑制不住,“我还想问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呢!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陆栎冷笑一声,“我是疯了,我一定是中了你的毒!”
说罢,他猛然上前,吻住了安夏白的唇瓣。
唇瓣上传来的一阵温软的触感以及突然放大的陆栎的俊颜让安夏白瞬间瞪大了双眼。
看到安夏白那傻了眼的样子,陆栎心下一沉。
他张开嘴,惩罚性的狠狠咬了一口安夏白的唇瓣。
安夏白猛然回过神来,她连忙慌乱的推开陆栎,下意识的一个劲儿的擦嘴,皱眉道:“陆栎,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看着安夏白反应那么大的嫌弃样子,陆栎眸子一沉,他沉声道:“安夏白,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对你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还有你最好以后少和别的男人来往,否则,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这个他安夏白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跟他没什么,你为什么老是瞎想!”安夏白只觉得陆栎有些不可理喻。
“我瞎想?”陆栎冷笑,“那好,你跟我说,你为什么哭?你今天都去做什么了?为什么沈崖会跟你在一起!”
一想到在安夏白难过的时候,是沈崖在她的身边,而她对自己只有抵触的情绪,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怒,怒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自从十几年前那件事过后,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情绪失控过。
都是为了她!
她竟然还不知足!
陆栎一提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安夏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起了苏父。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安夏白悲伤的情绪瞬间被唤醒。
悲从心来,席卷的让安夏白有些招架不住。
她看着陆栎,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最后终究还是只是说了一句:“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陆栎听着安夏白那有些哽咽的声音,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他抿了抿唇,思绪万千。
良久之后,他冷笑一声,道:“你之所以不想说,不过就是为了不想说出沈崖来,不过安夏白,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你要是有别的想法,先等我死再说!”
苏父的事情已然是给了安夏白一个沉痛的打击。
母亲早逝,父亲又刚失去少女时期的自己,而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和父亲相认。
沈崖本就是好心安慰她,可是却又遭到了陆栎的怀疑和争吵。
她好累,不想和陆栎再纠缠下去。
“既成夫妻,最重要的便是信任对方,你若非得如此想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就这样吧。”
安夏白无奈的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身体和情绪的劳累,让安夏白很快就沉沉睡去。xǐυmь.℃òm
陆栎看着紧闭的里屋门,眸子一片幽深。
翌日。
安夏白因为不想看到陆栎,一大早她便收拾好东西就去摆摊了。
陆栎站在暗处,看着安夏白那坚韧的身影,久久没有动作。
……
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只是没想到,一大早,苏父竟然会找到她的小摊上来。
看到摊子前站着一个人,安夏白习惯性的笑着抬头去问顾客要吃什么。
可是刚一抬头,看到苏父的脸,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住了。
苏父看到安夏白的表情,勾唇一笑,打趣道:“怎么,陆夫人不欢迎我啊。”
闻言,安夏白立刻收敛住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尴尬的笑道:“哪里哪里苏先生大驾光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哈哈,那就好。”苏父笑道。
“不知苏先生来此,是……”安夏白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父笑道:“我来这里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吃你做的菜了。”
安夏白瞬间了然,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来盘问她的就好。
若是仔细问下去菜的事情,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
安夏白给苏父做了两道他选的菜,然后跟着他一起坐到了搭建的简易小桌子旁。
她眼睛灼灼的看着苏父把菜送入口中。
而后只听苏父称赞道:“味道真是不错,陆夫人你的手艺,不知道是哪位陆先生这么有福气。”
听到苏父的话,安夏白想起了陆栎以及昨日的争吵,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苏父看到安夏白的神情不太对,便猜测到,“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没事,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隔夜仇的,我以往跟我的夫人也是如此。”
安夏白并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她和陆栎的情况不一样,父亲和母亲起码是相爱的。
她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
她想好好珍惜和苏父在一起的时间,于是便转移话题:“苏先生,若是您喜欢我做的饭菜,以后就来找我,不要钱。”
“这怎么行?”苏父只感觉自己受宠若惊。
安夏白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您喜欢我的饭菜,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更何况,您有点像我失散之前的父亲。”
在她接受的记忆当中,原身是失散了才会进入安家,这样说其实也没错。
苏父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喉头有些哽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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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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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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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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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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