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赏菊宴,大人都安排好了吗?”宁昭帮着靳渊脱下官袍,一边问道。
靳渊陪着应酬道半夜,喝了些酒,他活动了下脖颈,转身双手握着宁昭的肩,微微低头,额头抵着宁昭的,笑道:“都安排好了,只等赏菊宴结束,就的闲了。”
酒香随着温热的呼吸喷洒而来,宁昭被熏的有点飘飘然,“那便好,明日还要早期,早些休息吧。”
靳渊却揽住人不放,头越来越低,最后温热的嘴唇稳稳的含住了宁昭的。
带着酒气绵长的亲吻,拢在夜色中,格外的醉人。
宁昭微微闭上眼睛,专心的应和着靳渊,直到两人的气息逐渐不稳,宁昭溢出含混的嘤咛,靳渊这才不舍的松开她。
“睡吧。”靳渊又在宁昭额头落下一吻,声音低沉喑哑。
宁昭红着脸,思绪还没回归,听靳渊说话,本能的点点头,靳渊被她这模样逗笑了,打横把人抱起,径直去了床边。
第二日天还没亮,靳渊和宁昭便起身了。
清蝉带着两名伺候的丫鬟一直等在房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清蝉唤道:“小姐,我们能进来吗?”
宁昭披了件外衫,朝外面说道:“进来吧。”
清蝉带着人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准备好的热水,伺候着靳渊和宁昭两人梳洗。
近日皇宫赏菊宴,宁昭身为尚书夫人也要一同参加,许久没有进宫的宁昭,看着镜子里一身华服的自己,还是有些恍惚。
前世的赏菊宴多次还是自己操办的,今生没想到自己还会参加,这种感觉确实很微妙,宁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许是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宁昭心情不是很好,表情看上去便是淡淡的,“好了吗?”
清蝉探出头来,看向镜中的宁昭,笑了起来,赞道:“小姐以后可以多这般穿穿,真是太美了。”
宁昭却有些恹恹的,手上摆弄着一支金钗,说道:“穿成这样去医馆,干嘛?当摆设吗?”
清蝉也只是一说,知道宁昭不会,便笑道:“倒也不是非要这样穿啊,小姐的衣裳全都是素色的,只有这几身才有点颜色,不然就多准备些艳色的衣裳。”
“小姐皮肤真白。”清蝉认真的打量着宁昭,真心道:“身材高挑,那些艳色许是在别人身上看着俗了些,但小姐穿上只会是明艳动人的。”
宁昭轻笑一声,说道:“都已经为人妇了,还要明艳动人干嘛?”
“穿给大人看呀。”清蝉端详了片刻镜中的宁昭,从瓷盘里取出一支精致的双蝶恋花步摇,一边给宁昭戴上,一边说道:“大人要是见了定会很惊喜的。”xiumb.com
“他成日都是些白衣白衫,偶尔能见着几身淡色的就不错了。”宁昭摇摇头,接着说道:“赶紧的吧,头上别戴太多了,不方便。”
宁昭虽然这样说,清蝉又哪里能够含糊。
此次可是进宫,尚书夫人就该有尚书夫人的派头,之前回去宁府都是一番折腾,更何况这次还是参加隆重的宫宴。
等到清蝉彻底给宁昭装扮好,卯时已经过了,驿馆的马车早早便等在外面,靳渊见宁昭好了,伸手牵着她,两人相携着上了马车,朝着驿馆驶去。
“靳大人来了。”孔坪山老远便瞧见跨门而出的靳渊,赶紧上前招呼。
这些时日靳渊帮了不少忙,孔坪山跟他也熟络了起来,相处越久越觉的靳渊这人办事是真的妥帖。
孔坪山也是老臣了,大家都隶属中书省,却每日见面点点头罢了,此次也算是对彼此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也因为如此,孔坪山在年轻一辈的官员中,算是比较欣赏靳渊的。
“孔大人。”靳渊含笑朝着孔坪山拱了拱手。
宁昭就在他身边,也朝着孔坪山福了福身打了招呼。
宁家二姑娘、秒春堂的二当家,如今更是尚书夫人,宁昭在京都名气是真的很大,光是之前给老皇帝瞧病,就震惊了不少人。
孔坪山便是其中之一。
传闻毕竟是传闻,不能尽数当真,奈何宫中太医都治不好的病,最后却被宁昭给治好了,孔坪山不得不相信宁昭的医术确实高明。
“夫人!”孔坪山态度非常谦和。
人都会头疼脑热,如今更是好的大夫难寻,宁昭的医术这般高超,没人不想跟她搞好关系,方便以后需要宁昭帮忙,也好开口些。
“女眷都在后院,夫人现在就过去吗?”孔坪山笑着问道。
宁昭看了看靳渊,靳渊朝她点点头,宁昭回道:“现在便去吧。”
孔坪山还有旁的事情需要处理,招呼丫鬟把宁昭带去了后院,靳渊便随着孔坪山去了。
京都的驿馆跟别的地方不同,光是占地都比其他地方大了一倍不止,更别说里面的布置陈设,都能用贵气来形容。
穿过晚宴的小径,前方隐约传来嘻笑声,宁昭脚步缓了缓,丫鬟瞧见,恭敬的朝宁昭笑道:“夫人,各位贵人就在前面的露台上,马上便到了。”
宁昭点头,脚步却没有动。
不知道是不是赏菊宴本身宁昭有些排斥,还是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宁昭从早上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
此刻听到耳边的欢笑声,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贵妃娘娘,陛下怎么没来啊?”矫揉造作的声音传来,宁昭坐在高坐上,睨了一眼发声的人。
一声点翠华服,头上戴着成套的点翠金簪,额间花钿随着那人的一颦一笑跃动着,衬的那眉眼更细,眼角更弯,嫣红的嘴唇更加红,仿佛吸过人血的妖孽,宁昭看了两眼,便忍不住作呕。
“曲嫔这是想念陛下了,可陛下昨夜不就宿在你宫里吗?”另一道声音也传了过来,叹息道:“姐姐真是羡慕啊,陛下已经好几月没来瞧过我了。”
说罢,台下众人的眼神纷纷转向宁昭,那眼神有戏谑,有怜悯,还有藏不住的讽刺……
讽刺什么?
讽刺她贵为贵妃,百般被皇上宠爱,却一朝输给了一个小小的戏子吗?
宁贵妃出生不高,身为庶女却深的皇上宠爱,这是整个燕国都知道的事情,如今盛宠没了,却而代之的却是出生更差的戏子曲嫔,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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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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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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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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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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