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涣想要作甚?
宁昭心里发问,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宁涣,瞧着她左顾右盼,偷偷摸摸的径直朝内院跑去。
东宫对于宁昭来说,太过熟悉,她避开巡查的人,跟了宁涣一段,看她的方向,宁昭便明白了。
“慕容承的寝宫。”
宁昭躲在角落,微不可察的说道:“宁涣该不会……”
只是粗略的一个念头,宁昭却猛然一惊,随即又很快的冷静下来,看着宁涣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眼看着宁涣躲在圆柱后面,看着伺候的宫人们全都退下来,这才摄手摄脚的摸了进去。
宁昭眼睛眯了起来,躲开宫人,转身绕到寝宫背后靠近内室的窗台底下,蹲了下来。
隐隐约约的人声,宁昭凑近了耳朵贴在窗框上,努力辨认这里面人说了什么,可声音有些远,宁昭只能零零散散听到些词语,却连贯不了。
“……殿下……陪你……愿意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从殿内传了出来,这是宁涣的声音。
“你怎么进来的?!你……你是谁?”
太子慕容承的声音明显了起来,脚步声推推搡搡的,两人已经来到了内室。
“太子殿下不记得我了吗?”
甜腻软糯的声音听的宁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皱起了眉头,忍住心底的恶心,接着听了下去。
“你?”
慕容承眯起眼睛定睛一看,随即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啊,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慕容承醉意很浓,脸颊泛红,本就英俊的脸上,此刻更多了种邪性的诱人。
宁涣忍不住咬了咬下唇,脸颊也有些烧了起来。她一步步靠近慕容承,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姣好的身段,配上此刻的表情,更是妩媚至极。
两人都没有说话,慕容承斜靠在软榻上,就这样看着她,宁涣临近时却停了下来,伸手抚上慕容承的肩膀,前笑道:
“许久不见殿下,涣儿实在想念,今日难得一见,奈何旁人众多,为了一解相思,涣儿只好随着殿下来了。”
“你是跟着我回来的?”慕容承看了看肩膀上的白皙小手,一把按住抓在掌心。
淡淡的清香从手背上传来,慕容承凑近嗅了嗅,微微的闭起了眼睛。
宁涣顺势往前一靠,直接摔进了慕容承怀里,慕容承搂住她的腰身,埋首在她颈间,重重的吸了一口,耳语道:“你好香。”
宁涣怕痒似的躲了躲,半推半就着,慕容承酒意上头,见她此番,直接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重重的吻了上去。
不堪入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宁昭耳中,宁昭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虽然对慕容承已经满心恨意,但宁昭依旧见不得这两人背地里做这种腌臜事,宁涣故意引诱慕容承,此番行径更是让宁昭作呕。琇書蛧
听着耳边淫靡的声音,宁昭一刻也不愿多留,起身便要离开。
心头纷扰难平,宁昭没注意到脚下,横撑的碎木桩子被她一脚踢倒,发出不大的响声。
“谁在外面?!”
平地惊雷一声,宁昭一惊,窸窣的响声从内室传了出来,慕容承已经来到了窗边。
宁昭顾不上许多,抬脚要跑,可木桩就在脚下,压住了她的裙摆,眼看着窗户就要被推开,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突然捂上了宁昭的嘴,宁昭猛地睁大眼睛,下一瞬一道温柔的嗓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别出声,跟我带你走。”
熟悉的味道涌进鼻间,宁昭瞬间停止了挣扎,顺着身后人的力道,只觉得身上一轻,下一瞬,自己已经落在院墙外面。
“呼呼……”宁昭喘着气,抬眼看向身边的人,惊喜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靳渊低头看着她,脸色不是很好看,反问道:“那你为何又在这?”
瞧出靳渊的不高兴,宁昭拉起靳渊的手,解释道:“本来我是要出宫的,路过这里看到了宁涣,看她偷偷摸摸的,便跟上去想知道她要干什么。”
“后来知道了。”靳渊依旧板着脸,说道:“可你却一直不走,原来我还不知,阿昭有偷听墙根的癖好。”
宁昭被他说的脸上一红,争辩道:“我哪儿知道宁涣她会……反正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故意引诱这等腌臜的事情,宁昭说不出口,她期期艾艾的望着靳渊,讨好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靳渊看了她半晌,拿她这样实在没办法,直接把人拉进怀中,轻声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你,那是东宫!你若是刚才被太子发现了,你该知道会有多危险。”
靳渊想想还有些后怕,不由的收紧了手臂,把宁昭抱得更紧了些,“以后不要在做这种让我担心的事情了,好吗?”
贴着靳渊宽阔的胸口,耳边是担忧之语,浓浓的爱意包裹着宁昭,让她舒服蹭了蹭,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没有下次了。”宁昭说。
靳渊没说话,依旧这样抱着,夜色浓墨般铺洒下来,把两人包裹住,轻柔的风拂过,带起发丝翩翩,翻转,纠缠,最后融为一处……
靳渊轻轻松开宁昭,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心里的悸动铺天盖地而来,两道身影越发近了,直到彻底贴在了一起。
淡淡的酒香钻进靳渊鼻尖,像是蛊惑,又像是沉醉,靳渊撬开了宁昭的嘴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啊!!”尖叫声乍然响起,惊醒了沉溺其中的二人。
“怎么了?”宁昭一惊,推开靳渊朝声音处看去,顿时睁大了眼睛,惊道:“着火了?!”
靳渊也看到了,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火来的蹊跷,咱们赶紧走!”
宁昭一瞬间也想明白了,这火肯定跟宁涣脱不了关系!
听到靳渊这般说,宁昭赶紧点点头,说道:“走,咱们出宫!”
两人并肩快步朝宫门方向走去,然而走出去没多远,便被一群侍卫给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作甚?”靳渊挡在宁昭身前,皱眉问向侍卫头领。
头领朝靳渊拱了拱手,刻板道:“东宫走水,原因不明,此刻所有人都不能离开皇宫!还请靳大人随我们走一趟。”
靳渊看着头领,随即低头看向宁昭,不动声色的握住宁昭的手,朝她点点头,旋即说道:“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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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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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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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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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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