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晚饭,临睡前她又倒了些木炭水在上面。
现在过滤完的糖,在市面上虽属上品,但照她想要的还是差了太多。
另一边。
“不许去!”阎玉树拉长个脸怨种一样,“就算给再多钱,那边也不许去!”
阎小敏满脸憋屈地坐在地上哭,“我一大早起来采的那么多,少说也能卖二三十文呢,凭啥不让我去!”
“村里人都去了,那是我亲大哥家,我咋就不能去!”
老阎婆子听说那小贱人,搞的名堂山上没人要的东西都花钱收,也是十分心动。
阎小敏和阎刘氏上山也是她默许的。
没想到宝贝儿子阎玉树竟然死活不同意。
“儿子啊,村里人都在小贱人那挣到钱了。”她努努嘴不甘心道:“那都是咱们老阎家的钱,不就俩破花破果子,咱们咋就不能去了。”
阎刘氏靠着墙边站着,自从李寡妇进门后她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
“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自从被罚停学三月后。
阎玉树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感觉自己出家门是个人都在笑话他。
林楚楚那丫头,从前他怎么不知道那么厉害。
她的胆子,口里那些话,要是早知道她那么能赚钱。
他就不逃避这桩婚事了。
现在倒好,自己的媳妇成了大嫂。
好处都偏了大哥。
阎玉树心里不平,又觉得颜面扫地。
瞅着哭咧咧的阎小敏气就不打一处来,阎玉树吼道:“大哥都跟咱们断亲了,咱们还去自讨没趣干什么!”
“林楚楚都把状告到了知府哪里,你们还要不要脸!“
“亏还没吃够?是不是好我书都读不成,以后名落孙山你们才满意!”
阎玉树可是未来家里的指望,将来要当大官的。
一时间阎家上下没人敢吭声。
“我儿子都说了不让去,都还傻站着干啥!”白给的钱赚不到,都跑了别人兜里,老阎婆子心里堵的要死。
一肚子怒火舍不得,发到自个女儿身上。
就对着阎刘氏咒骂,“你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收拾了!”
“站在那里挺尸呐!”
“别以为怀了孕就身娇肉贵了!女人家天生就是生孩子的!”
“我二强要睡觉了,收拾完赶紧给我儿子洗脚!”
阎刘氏已经怀孕快五个月,常年繁重的农活和过度的身体劳累,让她月事早就不稳定。
这次怀孕也是出怀了才反应过来。
一盆热水端进屋。
阎二强正抱着李寡妇讨亲亲,见是她进来了脸刷地一下冷了下去。
“二强,娘说让我来给你洗脚。”阎刘氏低着头小声说。
李寡妇脸上的笑容,像针一样的扎着她的眼睛。
就算是新婚的时候,阎二强也没有那么抱在怀里哄过。
“娘让你来,你才来?”阎二强鸡蛋里挑骨头,“整天哭丧个脸,要是不愿意就滚出去!”
“那……二强你先洗,等你洗好了我再进来。”阎刘氏心里淌血似的疼着。
他这么凶同是女人李寡妇有些看不过去,推了阎二强一把。
阎二强也不知想起什么,脸上恶趣一笑,“等会,一会再走!”
说着,就脱下李寡妇的袜子,直接摁在水盆里。
“当家的,你这是干啥!”李寡妇娇嗔说。
“给你洗脚啊!”阎二强笑嘻嘻地,“宝贝,我不是说了嘛,你嫁了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这不有人伺候你,你还不乐意。”
阎刘氏眼泪已经留了下来。
李寡妇有些不忍心,脚刚要往回抽就被阎二强给摁了下去。
“让你洗你就洗!”
阎刘氏佝偻着身子半蹲着,微微凸起的孕肚让她蹲着都有些吃力。
眼睛底下就是李寡妇的脚。
她从没想过自己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竟然会有给丈夫领回来的寡妇洗脚的一天。
……
这一夜都在水滴声里渡过。
这一阵子每天果酱都要做到半夜。
林楚楚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家里的早饭都已经做好了。
迷蒙的双眼揉了揉。
卧室的糖架子一下子让她精神了起来。
经过了一夜的时间,盛脏水木盆里的糖微微凝固。
面部底下微微潮湿。
林楚楚打开包裹糖布的手都在抖着。
棉白细软,晶莹剔透,心脏砰砰砰狂跳起来。
又赶紧打开下一个。
饴糖的糖块洁白晶莹,透亮的纯度比起现代的冰糖也不遑多让。
林楚楚心里激动万分。
只是一个粗略的想法,没想到竟然真的让她成功了。
“铮哥!”
“铮哥!”
林楚楚高兴地大叫着,卧室外头,谢伯和赵安生听着她高兴的声音、
好奇万分,却又不能进人家两口子的卧室去看看。
“媳妇,怎么了!”
阎永铮刚一进门就被林楚楚扑了个满怀。
“铮哥,你看!”她指着过滤完的白糖面脸笑意。
阎永铮打眼一看,脸色定住,“这……这是咱们买回来的粗糖?”
“对!就是你从铺子里买回来的糖!”
林楚楚手指沾了沾,送到阎永铮唇边,这会功夫她也顾不上害羞,满脑子全是兴奋。
棉白棉白的糖霜。
就像是冬日里的雪那样,阎永铮还从不知道糖这个东西竟也能那么好看。
这样的糖他从前在军中,在京城不管是哪里都从未见过。
“媳妇,这糖咱们真要卖给漠北的鞑子们?”他脸上闪过不情愿。
“当然不止这一条销路。”林楚楚兴奋地道:“像这样的糖,大昭应该也很少有。”
“果酒还有其他东西制作起来都需要时间。”
“咱们可以先让果酱白糖先在大昭风靡一阵,等名号打开了,再往外卖也不迟。”ωωω.χΙυΜЬ.Cǒm
眼前只是白糖一样,还有果酒没做出来呢。
果酒做好,夏茶做好,林楚楚就再也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铮哥,咱们要制作白糖,在城里的铺子里买成本太高。”
林楚楚想了下说,“豫州城里就产粗糖,咱们何不把粗糖从源头哪里控制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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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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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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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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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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