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义官的身份,周老三去官府登记报备也颇受礼遇。
这生意很快就张罗了起来。
自打周家有了开铺子的念头,周绵绵就把灵池里的人参、灵芝啥的一直攒着。
到现在已经有好多了。
她统统给弄了出来,周家人欢天喜地地给摆在铺子里。
虽说有些参、芝周家自己也不识得,不好定价,不过好在雇来的伙计打小就在药铺打转转,认识的人参种类齐全。
也能帮周家好好合计一番。
待铺子开张后,周家人在镇上的酒楼吃了一顿。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要紧的问题。
所以说他们已经雇了伙计看着铺子,只是也不能自己完全不管。
平日里还是需要人来镇上看着些的。
“娘,那咱家镇上的生意以后谁来张罗啊。”孙萍花问着周老太。
这事儿周老太也合计过。
她看了眼儿子和儿媳们:“娘想着还是由老三来吧。老三还有别的事儿做,以后每天上午来半天,你们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周老四和郑巧儿他们都点头如捣蒜。
毕竟家里,就三哥就靠得住了。
宋念喜自是不必说。
每天从家里和杏花镇往返着,虽说是劳累的些,不过这点宋念喜早已习惯了。
让周老太有些意外的,是向来老实巴交的孙萍花难得有点异议。
孙萍花犹豫了下,才开口:“娘,老三虽然能干,不过也不能啥事儿都指着他一个人,可别给他累坏了。”
周老太神色动了动。
夹起一片滑嫩的肥牛,喂给怀里的周绵绵。
不痛不痒地问:“老二家的,那你还有别的主意?”
孙萍花着急地咬着筷子:“娘,要不咱给老二弄回来,让他帮着老三一块看铺子吧。”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周家人明显都感受到了周老太的不悦。
宋念喜他们只能低头扒饭。
不敢随便开口。
这二嫂,也不知是咋想的。
明知道娘不肯在老二的事儿上妥协,她却偏偏屡次提着老二,这不是好好的添堵吗。
孙萍花不懂看人脸色,又央求:“娘,求您了,那钱府不是好地儿,与其让老二在那儿遭罪,不如让他回咱自己家干活儿得了。”
周老太抬头瞥了她一眼。
眸底的无奈和不悦交织在一起。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发火,毕竟老二家的这般也是为了爱护老二。
“老二做事糊涂,哪里能去铺子里帮忙。”周老太叹了口气:“等忙完这段时日,我就让老三去钱府看看他,要是他愿意就把他接回来。”
这般话是为了哄住孙萍花。
不过孙萍花也已经很高兴了。
脸上挂着笑容,大吃了两口干饭:“谢谢娘,老二他肯定愿意回来的。”
周老太琢磨了下,估摸着周老二也快熬不住了。
就这几天了。
……
铺子开起来了,周老三以后再去杏花镇上,也觉得格外有干劲儿。
虽说前两日的生意不怎么样,不过也在周家的预料之中。
毕竟新铺子开张,个把月内能给生意做起来的,都算是好的了。
正好这两天地里的金丝竹荪也长成了,一大清早的,周家便摘了些下来。
打算一并送到铺子里,也能招揽客人。
周老三出发去镇上前,小绵绵刚从小被窝里爬起来。
这小家伙穿了身鹅黄色的花绫圆领扇子,踩着一双淡紫色的扁头履鞋。
小手捧着一小碗香喷喷的炸丸子。也要杨驴车上爬。
“爹,带绵绵去,绵绵去看二锅锅!”小绵绵扬了扬手里的碗。
谁知动作大,几个肉丸子差点儿被她给扬了出去。
周老太见了。忙从小厨房端了一盆子的肉丸。
给绵绵的小碗给添满了。
“老三,带孩子去镇上吧。”周老太的脸上洋溢着舒心:“如今咱在镇上有了住处,你在铺子里忙,就让她在楼上自己歇着。”
等到了中午,还能给二郎从私塾接回来。
让二郎也尝尝家里的炸肉丸子。
周老三一笑,一把抱起小绵绵,就给放到了驴车的最里面。
“那爹就带咱绵绵去看二郎,走!”周老三笑着。
正好这时候,白镖师他们兄弟三个也赶着牛车去镇上采买。
于是两家人便顺路同行。
一路上,周老三像平时一样驶出桃源村,从镇上的南街石板路,去往自家铺子。
谁知他刚走到石板路前,就忽然看到了数十个官兵。
一群人凶神恶煞,呼啦啦地把道路围住。
见周老三要通过,其中一个过来严厉地驱赶。
“去去去,此路今日不通,勿要来扰!”
周老三诧异地皱着眉:“为何不通?这可是镇上的主路,怎能说封就封。”
那官兵不屑地哼哼:“孙公公今日来镇上,身高高贵,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冲撞的,还不快走!”
孙公公?
这名字听起来实在陌生。
周老三纳闷地转过身,和白家兄弟一起换了条小路。
路上,白镖师嘀咕了句:“孙公公是谁,难不成是宫里的那位?”
周老三问道:“宫里的太监为啥会来咱杏花镇?”
白镖师摇了摇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说的孙公公,就是伺候太后的那个大太监。”
说起这孙公公,京城里几乎就没有人不知晓他。
此人之前侍奉先皇时,便是一等一的红人,明里暗里同不少大臣有勾结。
如今侍奉着太后,他变更是清闲了几分,时常会出宫办事。
借此机会干了不少缺德事儿。
白镖师说起孙公公的事儿,就像那说书的似的,给周绵绵和周老三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说到孙公公有收容男童癖好之时,周老三更是觉得一阵恶寒。
小绵绵虽不大听得懂,可也觉得不是啥好事儿。
等到快分别时,白镖师嘟囔了一句:“方才那官兵看着不像咱灵州城的,指不定是京城里来的,周三哥今日行事小心着些。”
周老三点头应下。
于是就往东街驶去。
周记福寿铺子就开在东街的拐角处,周老三一到铺子里,就忙活着把金丝竹荪摆在店里。
那一个个新鲜又饱满的荪,看得小伙计是眼睛冒光。
忙喜滋滋地道:“东家竟还有这样好的东西,那咱铺子的生意以后肯定不用愁了。”
杏花镇上的人都爱吃金丝竹荪。
所以这冯伙计的话也是非虚。
瞧着他俩忙活的热火朝天,却只是把金丝竹荪摆在铺子货柜的最上面而已。
小绵绵看了不由急了,抓着一小把肉丸,哒哒哒地从木楼梯上跑了下来。
“别别这么弄!”周绵绵垫起脚丫试图去给金丝竹荪拿下来。
可惜小腿太短了,咋也够不着,给他小脸儿都憋得通红。
周老三一看忙给自己的闺女抱了起来。
心疼地问:“咋啦绵绵,你想要啥,跟爹说。”
“不能摆在这里!”周绵绵喘了口粗气。
“咱家卖的东西不摆铺子里,那摆在哪儿啊。”周老三有点蒙圈。
“外面!”
老村长见状也跟着他们两家走。
让云秀翻出半包花生和半包黄豆,一起拿去给了杨家和郑家去分。m.χIùmЬ.CǒM
忙活完这些,周家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
去镇上,开铺子!
“走吧,老三,时辰不早了,咱们还得赶在晌午前开张呢。”周老太提气地拍拍驴车。
这午时开新铺子,能图个好彩头。
闻声,周老三和宋念喜、周老四和郑巧儿,还有孙萍花,都齐刷刷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一个个的脸上都满是红光,洋溢着对好日子的热烈向往!
“好咧娘,咱们走,开张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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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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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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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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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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