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只qj了,他走的时候那女的还活着呢,又哭又闹的,活得好着呢。旁边修的楼烂尾了,附近也没有人来,哭也没人管她,所以那姓王的自己就回家了。我去调了小区监控,姓王的进了楼道以后,死者还活着走出了小区大门呢。哦,对了,死者叫甄萍,和王某都住在翠屏居那个小区。”
“这么说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奸杀案?有人去查了吗?”谢憬琛的心情明显地不好,眉头簇着,挤出了额上的皱纹。
“王哥他们去看了,还有已经联系上死者家属了,死者是单亲家庭,父亲十多年没联系了,但是死者没跟她母亲住一起,她母亲已经同意解剖了,谢哥您后天上班差不多正好能有详细结果出来。
“行,知道了。死者尸体是在哪发现的?”
“在离翠屏居三四公里的河边上,今儿早上一个老大爷钓鱼看见的。那地方好像离您新房子不远,我看看啊,靠近绿地公园,离您住的小区大概四千米吧。那边已经封锁了,您去的话王哥他们应该在。”
谢憬琛又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也许是直觉吧,他总觉得这杀人案和白海棠肯定有什么联系,却又说不上来,他打算明天去案发地看看。
安如乔在九点钟,压着快递代收点关门的线去取了快递。快递是三个小件,有两件是她新买的医学书刊,哦,对了,忘记说了,安如乔是个医生。她可以说是个天才吧,今年周岁26,已经博士毕业,是当地卫校的挂名教授,也是当地三甲医院的主刀医生,妇产科的。主要是产科,偶尔会去妇科顶班。
快递代收点在她住的景嘉苑对面的景福苑里,隔了一个马路,走过去拿快递来回差不多二十分钟。因为取快递的人多,有的时候等的时间长,就要半个小时。
她今天,穿了平日里都不会穿的红色系纱裙和高跟鞋。
晚上九点的初春,天已经很黑了,路灯昏黄,小区门口的保安大爷在门卫值班室里打起了盹。
安如乔听见身后人的脚步声,像是离她逐渐近了,他回头看时,却没有人。转身接着走,那脚步声又紧紧缀了上来。她加快了脚步,直到进了电梯才放松下来,刷了电梯卡上了楼,。到了七层,安如乔看了一眼谢憬琛家的门,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回了家。
安如乔开始拆快递,两本医书都是次日达,这年代网购还是很方便的,另一个快递就很奇怪了,没有寄件人信息,却有明确的安如乔的地址和手机号码。盒子也破破烂烂的,用黄黑色胶布缠了好几圈。
安如乔拆了快递,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个红色的塑料小盒子。她拿起信,能闻到廉价香水刺鼻的香精味。
“我昨天送你的花你收到了吗?我怕你没收到,又给你送了一些。我好喜欢你啊,你真漂亮,你那件毛衣外套好香。”
是她的慕名追求者?
安如乔打开了那个红盒子,里面装满了白花重瓣海棠,但她却在那些海棠花里发现了奇怪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片剪下的指甲。
噫,好恶心。
安如乔把那红盒子带信一起丢进了垃圾桶,紧接着就去洗手消毒,她嫌脏。
晚上的时间,该洗漱,看书,睡觉。说起来,安如乔有个奇怪的习惯,她喜欢睡在客厅的沙发床上,不喜欢睡在卧室。其实他们小区的隔音还是不错的,她从来就听不见隔壁的声音,先前总是被谢憬琛搬家的声音吵醒,就是因为她睡在客厅,只有一道门隔音,她耳力好,睡眠又浅,所以才被吵得周末睡不了懒觉。
第二天,也就是周日,谢憬琛一早就去了案发地。筱优口中的“王哥”,也就是刑侦二队的王继兵在那边查看现场。
“有什么发现?”
“琛哥。”王继兵打了个招呼。“河边上有块大石头上查到了血迹,派人送去验了,较大可能是甄萍的。现场没有什么其他痕迹,估计有什么小痕迹也被河水冲掉了,很难有什么新发现。靠近公园的监控查到甄萍是打车来的,下车还活得好好的,这里没安监控,估计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两天这河边该安个监控了。”
谢憬琛被他的一堆“可能”,“估计”给说的头疼。一个确切的线索都没有。
他延着河岸走了走,这一带都拉起了警戒线,有他们警局的武警守着。河边是人工鹅卵石的石滩,留不下脚印。河水涨退的浪潮把可能会有的痕迹冲刷了个干净。没能有什么发现,
他又问王继兵要了死者的住址,死者的住址离案发地三千多米,并不远。谢憬琛按照导航的路线朝翠屏居走,按照他比常人稍快一些的脚那步,到翠屏居小区大门用了45分钟,自行车程按照计算在二十分钟左右,发当晚甄萍受到王保顺侵犯后,经监控显示是九点零四分出的小区大门。经卢法医推断,甄萍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点至十二点之间,甄萍刚刚受到侵犯,为什么不报警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在遭受侵犯后身体心理都不适的情况下也一定要去河边?
甄萍家住在翠屏居三幢五楼四室,一个人住。屋子已经被警方布控了,谢憬琛进了屋,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五十平小户型,奇怪的是,所有的窗帘都是厚厚的遮光窗帘,并且全都拉着,没有一丝阳光从外面透进来。
谢憬琛判断不了更多的东西,只能尝试找找线索,客厅里推放着几堆垃圾,谢憬琛翻了翻,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一点东西。他在那堆垃圾中翻出了很多团起的信纸。他捡起展开一看,字还沾了水和油,有些晕开了,但还是能大致辨认字迹。
“我送你的红裙子你为什么不穿?你上次穿的红色吊带真好看,你的身材真好。”
“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最近为什么看不见你了?你大半夜又和哪个男人出去鬼混了?”
“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层然背叛我!你竟然敢背叛我?贱人!婊(和谐)子!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背叛我!”
是情杀?还是甄萍被骚扰了?红裙子?是甄萍死亡当日穿的那条吗?
“老王,你们有发现死者的手机吗?”谢憬琛给王继兵打了电话。
“没有,河边只发现了尸体,问了报案的大爷,也没看见,除了尸体,手机钱包都没找到,所以也不能排除是劫财杀人。”琇書網
“我在甄萍家里有点发现,你过来看看。”
通完电话,谢憬琛接着翻找,又翻出了一些被踩扁的红盒子,都是劣质塑料的。闻着是垃圾的酸味,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香精的刺鼻味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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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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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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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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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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