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鱼竿套装背包,拎着水桶和折叠椅,王大爷踩着鹅卵石河径寻找心仪的钓点。别看他年纪大,眼神倒是不错。左看右看,远远瞧见一抹鲜艳的红色。出于好奇,王大爷走近观瞧。
这一瞧,差点给王大爷吓出心肌梗塞来,紧接着就是一生尖嚎:“妈呀!死人啦!!!”
——一个吊带红裙的女尸面朝地面伏在河径上,尸体已经被河水泡得有些起皱了,头上有个狰狞的伤口。带着血色的长发散落一地,叫她看上去活像个爬上岸的水鬼。
——分割线——
安如乔家搬来了一个新邻居。先前一个多月,每逢她休息,都被邻居家的装修声吵得睡不了懒觉。这两天装修声倒是停了,在她正打算赖个床享受一下周末的时光时,就听见门外拖动物品的霹雳乓啷声。安如乔把头蒙在被子里也还是挡不住门外的“咯噔咯噔”“呲啦呲啦”,闹得她头疼。
洗漱换衣三分钟,也不上妆,把长发绑了个高马尾,素面朝天的安如乔开了门。
很巧,电梯房那么大的公共走廊,八间屋子,新邻居就搬来了他正对面那间。她开门时,那位新邻居正在把一个一米多高的方形纸箱往屋里推,看上去份量不轻。正对门的屋门大敞着,安如乔看了一眼,是欧美简约风的装修,但屋里堆了太多东西,看着很乱。
安如乔收起了在屋里时的那副厌烦的模样,轻声问:“需要帮忙吗?”
那位邻居抬了头,额上的汗顺着鬓脚落下,浓眉大眼,挺立的鼻梁朱红的唇,是很英後的长相。不笑时嘴角有些向下,单看面相的话,似乎该是个性格冷淡的人。“不用,我自己能行。”www.xiumb.com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安如乔也不例外。她被邻居这帅气的样貌吸引了,心里藏的不快少了些,转成了些许兴味,搭起话来,她的声音还是一贯的轻柔。
“其实是有点吵,早点搬完省得打扰到别的邻居。”
“这样啊,不好意思啊,我只有周末才有空搬,动静比较大。”新邻居有些尴尬地一笑,本来很英挺硬朗的长相,一笑起来竟莫名有点可爱。他把那一大箱子搬进门,出来向安如乔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从今天正式搬到七零六的谢憬琛。”
安如乔同他握了手,“安如乔,住你对面。”
正式认识了之后,安如乔开始帮谢憬琛搬东西,后面慢慢熟了,毕竟边搬边聊很能增进感情,而且还是外貌优秀的单身男女。
到十二点多了,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才基本搬完,还剩下最后一个小箱子,此时二人也已经变得很是熟稔。
在安如乔正要捧起最后剩下的b4纸大小,十厘米高度的小箱子时,刚把东西放进屋的谢憬琛出了房门,目光接触到安如乔的动作,立刻喊了一声:“别动它!”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好像太过急切了一些,,放轻了语气:“最后一个我自己来搬吧,你已经帮了不少忙了,辛苦了。”
安如乔听闻后,也就没再去碰那箱子。
捧起箱子,谢憬琛本想邀请安如乔来家里坐坐,但是家里太乱,实在是不方便接待客人,也就作罢。对安如乔致歉后,谢憬琛捧着箱子进了家门。
安如乔放下了先前搬东西时卷起的衬衫袖子,心底里对那纸箱产生了些好奇心,可惜从门口看不见书房里的状况。
进了新家书房,出了安如乔视线的谢憬琛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拆开箱子,箱子里有一叠厚厚的文件,还有两个小小的棕色玻璃瓶。玻璃瓶上的标签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只能看出有一个“t”字母的上半部分。
把玻璃瓶和文件装进书桌抽屉里,落锁。谢憬琛握了握拳头,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最后才下定了决心。
苦苦追寻了十年多,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必须要好好利用!
没有忘记门口站着的安如乔,谢憬琛拿了一听可乐,出门来向她道谢。
安如乔接过可乐,却没有喝,心中暗自思量,猜测那个明显对谢憬琛很重要的盒子里会装着什么东西,面上确是不显,向他发出了邀请:“怎么样,憬琛,要不要来我家吃个饭,尝尝我的手艺?”
谢憬琛刚想点头,手机却响了,谢憬琛掏出手机看了看,向安如乔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啊,局里喊我有急事,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吃。”
“你是个警察?周末还要加班,这么忙吗?”
“算是吧,突发状况多,没有办法。”谢憬琛把门锁上,稍微整了整衣服,冲安如乔笑了笑,“走了啊。”说完就去下了电梯。
可惜没有留个联系方式,安如乔回家给自己做午饭,暗自思索。
算是个警察?这个“算是”……安如乔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简单下了个西红柿鸡蛋面,心情颇好地哼哼小曲儿。
嗯,挺有意思的。
谢憬琛开车去了局里,那边已经忙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着急喊我过来?”
实习的小女警和他说明了情况,早上接到报案发现了一具女尸,已经带回来进行简单化验了。更详细的她不大清楚,让谢憬琛赶紧去找卢法医。
这年头的女孩子,汉子起来比汉子还汉子,实习的小女警叫筱优,长得很挺可爱,但力气比谢憬琛还大,是那种谈论尸体毫不色变的类型。
卢法医全名叫卢卫平,芳龄四十七,中年一枝花,有妻有子,有房有车,除了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之外,是个让人羡慕的成功的中年男人。
“卢叔,什么情况?”
“简单验了下,致命伤在后脑,看样子是钝器砸伤,一击毙命。身上有许多淤青,下体有撕裂,残留物和死者血液已经送去检验科化验了。还没联系上死者家属,不解剖的话,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大概率是奸杀案了。”
“这都21世纪了还有这种社会败类。等检验科结果出来我就去抓人。”其实谢憬琛本不是那种正义感特别爆棚的人,但是他最看不上三种犯罪者。一是jian淫妇女的,二是拐卖人口的,三是贩毒的。他把这三种犯罪者叫作“败类”或者“垃圾”。
“但是还有一件事。”卢卫平的表情很严肃,“死者的裤子口袋里有朵重瓣白花海棠的花干。”前两个月也发生了强奸案,罪犯都已经落网了,但受害者的衣服口袋或包里都发现了白海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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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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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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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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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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