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既然他们三个都不承认鞋子是他们的,不是明摆着事实吗?”
这话一出,大家都反应过来,又觉一些地方不对劲,阿冬虽然现在不在,但他的存在感是极高的。
谁也不会去想他那样的人会搞这种恶作剧。
“他人呢?”顾至深眉头蹙着,轻微的不耐烦,“早点把人叫出来弄清楚。”
“光看着做什么,去找人啊。”导演没好气唆使两个人出去找,他心底希望这事赶快过去。
这恶作剧的人早一点晚一点都好,偏偏在顾至深来的当天晚上搞事情,不是摆明了让他这个做导演的难堪吗。
宋宋抿了抿唇,“应该不会是阿冬吧,他没必要在我和阿西的窗户口搞恶作剧啊。”
“说的有道理,阿西是他女朋友,捧在手心里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扮鬼吓人呢。”
不少人应付。
导演是偏向宋宋的想法,倒不是看中阿冬,而是希望恶作剧的人和剧组无关。
只有顾至深不急不慢地开口说道:“等人来。”
等人的间隙,他们已经有人查看那双鞋子的码数,正是阿冬平时穿的码数。
很快,阿冬被找来了,他在路上听人说了大概,来了后还是做出一脸懵然的表情。
导演只想事情快些结束,踢了踢脚下那双臭鞋,“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阿冬见所有人都朝他看着,抿唇,像是在舞台上露出颇为羞涩的笑,“昨晚?能去哪儿,睡觉呗。”
“这鞋子是你的?”
“哪双?”
阿冬乍一眼似乎也没认出自己那双鞋,细看后才连忙点头,“哦,这双啊,是我的,怎么了?”
“这鞋子怎么这么脏?”导演满是嫌弃,“你昨晚干什么了弄成这样。”
“昨晚在睡觉。”阿冬冷静下来,思路极为地清晰,“鞋子是很久之前就弄脏的,不信你们看,上面的泥土已经结成块了。”琇書蛧
闻言,导演饶有兴致地看去,摸了摸下巴,自认为像个侦探似的蹲下身子,眯起眼眸盯着那双脏鞋好久,啧啧感慨,“好像也是啊,这泥块还蛮结实的。”
阿冬摊手,“如果我昨晚做了什么坏事,那这双鞋上沾着的是淤泥。”
“有道理。”
“你们要是还不信的话我可以拿出其他几双鞋。”
阿冬说着拉出放在床底的行李箱,从里面找出备用的鞋子,一边拿一边道:“这些不是新的,但都穿过,你们看。”
他的鞋子不少,但每一双都不像是昨晚做过坏事的样子。
最终他们把阿冬排除嫌疑之外,同时又疑惑害怕起来,人基本找遍了,如果不是他们所谓的话,还能是这里的居民?
又或者,真如别人所说,并不是普通的怪事?
做过坏事的人忍不住心虚,生怕到了晚上自己会遭到应有的报应。
一班人从房间里出来,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宋宋一脸愁容,不知今晚怎么办。
“今晚继续来我房。”顾至深俯下身,凑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们做点别的事情。”
果然这家伙没安好心,她抬头,没好气瞪着,“你脑子能不能塞点健康的东西?”
“我……只是觉得晚上很无聊。”
“无聊我也不跟你上床。”
“……谁说要上床了,我朝别人借了一副象棋,想和你做点别的事情解解闷。”
顾先生此时此刻的表情很无辜。
他还玩这招表示自己的纯洁突出她的猥琐,宋宋这回不像平日那样气急败坏,反而妩媚的勾唇一笑。
她很少对他这样笑过,顾先生顿时心猿意马。
“原来你只是想下棋啊,是我想多了。”她眼眸流露出无尽勾人的风情,烟视媚行,“那我们就下棋好了,不做别的‘无聊’事。”
顾至深看着她这副小妖精的模样,竭力抑制住将她拥入怀的冲动,明知她是故意仍然心悸不止,“别,我刚刚只是开玩笑。”
“我可不和你开玩笑,说下棋可就只下棋。”
宋宋见他懊悔不已的样子,心里总算好受些,每次都被他捉弄,还有没有天理了。
外面的风雪没有以往强烈了,剧组没有找到恶作剧的人,调整好状态便上工了。
宋宋也跟着一起去,大家都劝她留下,理由很简单,陪着顾总。
当然表面上是无穷无尽的关心,女孩子就不要出门挨冻之类的话。
她还是坚持去,挨冻就挨冻,感冒了才好,都怪顾至深。
顾先生表示,“……”
剧组是带了饭过去,中午不需要回来,只有宋宋在一点多时回来,并且决定再也不去了。
顾先生正慢悠悠地在锅炉旁烤红薯,像个隐居山林的隐士,说话也缓缓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宋白了他一眼。
他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把半只红薯掰开递过去,露出里面焦黄的红薯心,滚烫可口,咬下去口润滑甜腻。
宋宋一边吃一边埋怨地道:“我去场地上除了看风景就没有其他事可干,都怪你来了,他们都不让我干活,生怕得罪你。”
顾先生再次表示无奈,摊摊手,“他们不让你干,你可以找事做啊。”
“我找来着啊,但是手还碰到摄影机就被人好声好气地赶走,告诉我那边的雪比较多。”
停顿了下,更加的不满,陈述道:“我还以为是让我布置背景啥的,没想到是让我堆雪人!”
最后三个字说出口后连顾至深都忍不住笑了。
宋宋见此,更加地恼怒,“你还笑,都是因为你,让我来这里就算了,自己还跟条哈巴似的跟来。”
“你慢点吃,慢点说,别噎着。”他状似很关心地道,停顿了下,“不然我会笑得更厉害。”
“……”
怎么还有他这种不要脸的老公。
“滚开,离我远一点,臭不要脸的。”宋宋一边把红薯啃干净,顺带把皮扔他脚下。
顾先生好脾气地笑笑,“不是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吗,你怎么还这么对我?”
她擦擦嘴巴,哼唧两声,“你烤的红薯一点都不好吃。”
“那你还吃。”
“我是给你面子好吗,不然直接拒绝你多让你尴尬,我是个好人。”
顾至深仍然不和她计较,笑眯眯着,“嗯,我什么都干不好。”
“知道就好。”
“除了你。”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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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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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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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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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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