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闹脾气啦?”
“闭嘴。”秦枫扫了一眼自己的大哥,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厮话这么多呢。
秦樾借着后视镜打量了下,别说还挺般配。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在哪里听说他们要来野钓,竟然提前挖坑过来拦车,胆子倒是不小。
厌秋自然不知道秦樾已经帮自己脑补了完美的借口,这会儿正气鼓鼓的坐在车上生闷气,因为那个洞忽然塌了,她逃得太快还丢了一只鞋。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堂堂摸骨师的风光,简直狼狈的像个招摇撞骗的丫头片子。
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时不时还要绷着个冷嘲两声:“你干爹呢,终于穷的出来吃土了吗?”
厌秋羞愤的瞪大眼睛,好不容易平息的怨念,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她要作,不作不舒服。
“我脚痛,你刚刚压到我脚了!”
说完,戏立马就上来了,她的眼圈刷的红了起来。
秦枫觉得脑壳疼,眼睛盯着她的脚,虽然脏兮兮的但也不像是断了残了的样子。
可小丫头哭的厉害,眼泪像是不要钱般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不许哭!”秦枫皱着眉,毫无温柔的斥了声。
“可我受伤了……”厌秋可怜兮兮的抬起自己的脚,因为没有鞋,加上她实在是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这脚上起了一层的水泡,乍一眼看上去相当唬人。
这下再怎么钢铁直男的秦枫,怎么也说不出禽兽的话。
他皱着眉,认命的蹲在厌秋面前,盯着她受伤的脚,无奈叹了口气。
沾着泥泞的小脚丫大概只有他的手掌那么长,白玉般的指头上,出现几个大水泡,加上这丫头忒会装,这会儿更是演绎的楚楚可怜。
他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到地方了给你做个简单的处理,没什么大碍。”
别一副断了腿儿的样子,娇气的不行。
厌秋见他语气放缓,表情瞬间明媚起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就是娇,就是作。其实真论起来,当年剥皮抽骨,她可是吭都没吭过一声。
厌秋美滋滋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伸出柔荑般的小手在他腰上胡作非为,小脑袋毛茸茸的惹得秦枫下巴一阵瘙痒
“叔叔,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厌秋仰起头,声音清甜。
刷刷,秦枫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两箭,险些没把她从车上丢出去。
眼看这小丫头的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从腰部探上胸口,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秦枫忍无可忍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死死按在车座上。
这下厌秋总算是老实了,野钓也不用去了,秦枫直接让秦樾把自己送回家去了。
一路上车摇摇晃晃,小丫头半眯着双眼,抱着他的胳膊很快就睡着了。
嘴里还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秦枫竖起耳朵停了停,好家伙!根本不带重样的!
“甲木生於申月透庚金,乙木生於酉月透辛金,丙火生於亥月透壬水,丁火生於子月透癸水,戊土生於寅月透甲木,己土生於卯月透乙木,庚金生於巳月透丙火,辛金生於巳午月透丁火,壬水生於辰戍月透戊土,癸水生於丑未月透己土……”
秦枫捏了捏眉心,表情无比嫌弃,“你哼哼唧唧骂我呢?”
厌秋微微阖着眼睛,嘴唇勾起,“七杀格,叔叔,你这命搁在几百年前,可是要做将军的呢!”
这句话秦枫听懂了,他嗤笑一声,这个满嘴胡诌的丫头,居然是天桥底下算命的。不错不错,难怪这么能招摇撞骗。
他这么一想,到有了些逗小孩子的兴致。
“那你说说,叔叔这样的命好不好?”
身边的小丫头微微一愣,伴随着一声轻笑,却是再也没有絮絮叨叨,惹人生烦了。
格格推详,以杀为重。他这样的命格骨相,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秦枫在机场附近小区有套房,平时秦母过来的时候会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他略做了下思想挣扎,到底还是把这小丫头叼回了窝。
好在这小区环境清幽,加上他刻意避开熟人,总算把小丫头领进这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
“老老实实给我呆着,不认识的人敲门不许开!”他像是叮嘱小孩一样,却又觉得有些不对,然后点了点厌秋的额头,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和衣服,黑沉着脸,“房间的东西你可以用,还有……把自己刷干净了,才准进卧室!”
说完,他扭头就要走。这时,一只白嫩的小手忽然再次抓住他的腰带,厌秋抿着唇,在他质问的眼神下,缓缓张开小嘴,“叔叔,我看你印堂发黑……”
“啪!”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脑门上,愣生生的将她往后推了两步。没等她说话,门嘭的一声被关上,秦风的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
厌秋盯着眼前的木门,颇有些委屈,他的确看起来印堂发黑嘛,现在的人都只爱听好话吗?不然下次就夸他红鸾星动,子孙满堂?
秦枫这边收到上级的消息,需要重新进行飞行考核,如果顺利的话,他的停飞很快就要结束了。
也就那个小丫头小嘴一张,叨叨个印堂发黑,乌鸦嘴!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秦枫,迈着大长腿,快步朝着楼下停车的位置走去。
刚抵达车前,一坨白色的鸟屎十分嚣张的黏在他的挡风玻璃上。
秦枫抽了口气,插着腰站在台阶位置,本来不怎么信邪的秦大机长,右眼开始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俏生生得呼唤,厌秋趴在他家阳台位置,露出毛茸茸的脑袋。隔着老远,秦枫都能看得出她那双眯着像狐狸般的眼睛,充满了狡猾。
“秦枫!”
清脆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厌秋挥了挥手,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到了秦枫的车前盖上,发出一声轻响。
秦枫皱了皱眉,蹲下来,把那莫名其妙的东西捡了起来。说来奇怪,竟然是个打磨光滑的骨头,两端圆润发着淡淡的光晕,只有他的尾指这么大。
骨头的顶端有个小孔,隐隐发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一样。www.xiumb.com
什么玩意儿?
秦枫嫌弃的皱了皱眉,只听见头顶再次传来厌秋的声音,笑嘻嘻的叮嘱他:“帮我收好了,这东西要是丢了,我就烧了你的屋子!”
这个恶毒的丫头片子!
秦枫啧了一声,将那枚莫名其妙的骨头随手搁在钱包里,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抹布,将车窗重新擦干净,这才一屁股坐进去。
厌秋也不生气,就托着下巴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屁股,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只是那笑容始终未达眼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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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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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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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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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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