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月见他楞着看着她,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男人很可爱。
“快来吧,看看吃什么好吃的?”
楚曦月端着碗便出去了,这不,等她出去后,霍危楼却是没有立刻跟上去,他突然觉得能这样和她相处也不错,但是……
他心里的希望最终还是落空了,他捂住发疼的胸口,眼神凝视着外面忙碌的楚曦月,第一次看见她端菜,像极了家里的女人。
是的,他去找了独孤一诺,想质问孩子的事,没想独孤一诺正在惩罚他的人,他亲眼看到他差点杀死了他的侍女红衣,红衣想用忘情丹给他吃下忘记一切,可惜被独孤一诺发现,被重罚。
而他也从独孤一诺的嘴里得知,念儿就是他和曦月生的孩子,那一刻,他满心的热血也凉透了,根本就没有现身出现,而后他追了来,就看到那旱魃带走了念儿……
所以,念儿终究还是独孤一诺的孩子,他不知道他在奢求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在意孩子的身世之谜,他不是说好已经接受了吗?
屋子内,霍危楼在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迟迟不肯出去,而楚曦月在外面忙活,吃的很简单,可都是山里人的食物,很干净。
也很健康。
有菜苔,土豆丝,还有红烧肉,阿青奶奶手艺不错,做出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香砰砰的诱人直流口水。
“娘亲,黑衣叔叔怎么还不出来啊?”
小念儿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可娘亲教过她要等客人来了才能吃饭,所以,她只能站在凳子旁边等。
楚曦月看孩子饿了,这才把孩子抱到了小凳子那里坐下,“等等娘亲,娘亲去找黑衣叔叔吃饭?”
说着,她便径直走进了小木屋,看着霍危楼站在窗户边发呆,她有些不解,“喂,你怎么还不出来,怕羞?”
霍危楼见她调侃自己,讪笑一声,“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羞,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不好意思?”
霍危楼发现她说话对自己很随意,他知道她已经认出他了,可他不能和她相认。
“姑娘还是别和陌生人这么熟悉。”
陌生人?
楚曦月无语,我陌生你个鬼啊!
这不,等霍危楼出去后,那阿青看到他戴了个斗笠忙上前,“公子,吃饭了!”
霍危楼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微微蹙眉看向楚曦月,“你们就吃这个?”
这也太寒酸了一些。
楚曦月见他还是改不掉贵族公子的习惯有些鄙夷,“这里就吃这个,村里人的生活很苦,不像你养尊处优,你若吃不惯那我也没法子,将就一些。”
说完,楚曦月就不想搭理他,而后给孩子盛饭夹菜,让她自己吃,霍危楼被无故说了一顿却是不生气,只是觉得她还是一点都没变。
“公子,随便吃点吧,我们这就这条件,山野没什么可吃的,等晚上我把老母鸡杀了炖汤?”
阿青知道这些饭菜有些粗鄙了,所以想弥补他们。
“不用杀鸡,阿青,有什么吃什么,我们不惯公子哥的臭毛病。”
霍危楼:“……”
这不,见到楚曦月吃的很香,霍危楼也坐下,他脸上带着斗笠不方便,阿青忙建议他把斗笠给摘下来。
而因为这话,楚曦月则警惕的看着他,小样,摘下来你就露了。
霍危楼似乎知道她们想做什么,却是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好。”
我靠,他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
这不,当霍危楼取下斗笠之后,他的面容也让楚曦月惊愕的差点把筷子都掉了下来,“你……”
他不是霍危楼,真的不是?
眼前的男人除了那一双眼睛像霍危楼,其他的地方都不像,真的是她误会了……
阿青自然也看懵了,原本他也以为这位公子就是楚曦月的相公,可现在看来不像啊!
“公子啊,多吃点,我们这没什么好招待的。”
奶奶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忙给霍危楼夹菜,而楚曦月看到他的样子也大失所望,只能不停的吃着碗里的米饭。
真的不是他……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顿饭吃的很是奇怪,都没人说话,吃完了后,念儿说她困了要去休息,楚曦月忙抱着孩子去睡觉,而霍危楼留在外面看着阿青收拾桌子。
阿青见他眼神一直看着楚曦月他们住的屋子,有些无奈的道,“你还是走吧,曦月看到你回更难过的,不管你是谁派来保护她的,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你的保护,你明白吗?”
就连阿青这样的人也看出来了,楚曦月是失望了,以为他就是她的相公,可如今看来并不是。
听到阿青的话,霍危楼却是没有吭声,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屋子内,他知道这样对阿月很残忍,但是……
忽然间,屋子被楚曦月从屋里推开了,她看到霍危楼还站在屋子门口苦涩一笑,“你随我来。”
说着便走了出去,外面夕阳余晖。
楚曦月站在了村口,这里可以遥遥看到当年他们去过的落霞山,夕阳和落霞山交相辉映,那里似乎成了一座金山。
夕阳照金山,这本来是好兆头的,可惜……
有风袭来,吹的她的衣袖烈烈飞舞,此时的楚曦月犹如振翅高飞的蝴蝶,似乎只要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了。
她深深叹息一声,最后平稳了思绪这才转身看着他,看着他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
“对不起,这几次我都把你当成我男人了,所以才会对你开玩笑,不要见怪。”
霍危楼见她说这样的话,也知道她已经想象了他不是霍危楼了,很好,这就是他的目的。
“你男人,他在哪,为何不和你们母女在一起?”
提到霍危楼,楚曦月忍不住抬起了头,是啊,他在哪呢?
“他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做他应该做的事。”
“你不恨他?”
“恨?”
楚曦月蹙眉看着眼前的霍危楼,他苦涩一笑,“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走吧,我会看好孩子,至于旱魃的事我也会解决,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说着,楚曦月便转身想离开,她这几日心里的希望成了失望,心里闷闷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看来,阿楼是真的放弃她们母女了,所以,只是派了个人来保护她们,他现在已经和齐国公主成亲了。琇書網
他们之间的缘分,也许在她失忆的时候就断了。
“等等!”
霍危楼看到楚曦月这么难过心里更是难受,“你就没话和他说?”
说,说什么?
楚曦月猜到他是霍危楼派来的人,她想了想转身看向他,苦涩一笑,“回去告诉他,我在这里祝福他新婚快乐。”
什么,新婚快乐?
这让霍危楼不能忍,她竟然祝福自己新婚快乐?
“站住!”
楚曦月见他让自己站住,她转身冷冷看着他,“怎么,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现在换霍危楼不甘心了,他大步走到了楚曦月身边,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所以,你放弃他了,是吗?”
他质问她是不是放弃他了,是不是不爱了,可这些话听在楚曦月耳朵里面却是很讽刺,放弃他了,不对。
“难道不是他放弃我们母女了吗,他已经和别的女人成亲了,换做是你,你还有什么希望?还会等着他回头吗,我楚曦月虽然不是大人物,但是也懂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夫君若不能做到一双人,那我还能如何,你告诉我?”
她的质问让霍危楼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这么一刻钟,他甚至怀疑阿月看出他是易容的了,她的这些话就是告诉他的。
瞬间,现场的气氛也变得很是紧张,楚曦月见他不说话了,自嘲一笑,“怎么,你没话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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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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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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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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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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