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很平静,他知道花夕颜的到来会让她找麻烦,可他没想到她一进门就开始收拾花夕颜。
“所以,你想为那个女人出气?”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霍危楼发现她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吃醋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情竟突然就好了起来,“你在吃醋?”
“鬼才吃你的醋!”
楚曦月可不承认,她只是觉得霍危楼应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那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欺负她,我也承认我就是欺负她,霍危楼,你是王爷,你带多少女人回来这都是你的自由,按照道理我这个当王妃的都得笑眯眯接受,不接受就是不懂事,可你想错了,我楚曦月就是一直都不懂事,这点你娶我之前就很清楚,告诉我,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想知道为什么霍危楼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家来,他打算如何安置她?
霍危楼见她质问的样子突然笑了笑,“阿月,你吃醋的样子可真好看。”
“少来这套,花夕颜到底对你有什么重要的,你要把她带回来?”
霍危楼闻言微微蹙眉,“你在质问我?”
“你当是那就是了,告诉我,你和她之间到底是什么……”
“没有什么关系!”
霍危楼直接了当回答,他背过身去目光幽远,似乎在通过黑暗看向遥远的地方,“当年我受到袭击掉下了云上巅悬崖,是花夕颜护了我,可她却因为用力过度自己摔下去了,那是第一次,有女人肯为了我去死。”
什么?
听到他的话,楚曦月显得很是惊愕,她忙绕到了他的身边,仔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你把她当救命恩人?”
“是!”
霍危楼不可否认他对花夕颜的感谢,他不想隐瞒阿月,让这件事情造成夫妻两人之间的隔阂,他不想。
“当年她掉下去后,我便寻了她很久,可尸骨无存,我也当她死了。”
“可她突然回来了,你不觉得她回来的很蹊跷?”
“我知道。”
“你知道?”
楚曦月没想到霍危楼说他知道,她怔怔的看着他,有些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霍危楼,我有时候看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是的,她实在是看不懂了,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可还是隐瞒她,就比如上次阿史那的事情,她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编排,她想和他一起并肩作战,可他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阿月,对不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我不想……”
“你不想,可你问过我愿意吗?”
什么?
“霍危楼,阿史那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可你从来没有和我谈过此事,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只会躲在你背后的女人,我想和你并肩作战,日后阿史那的事我希望那是最后一次,否则……”
她深深叹息一声,“我真的不会在原谅你了。”
“对不起阿月,是我的错!”
霍危楼没想到她会主动和自己谈论此事,他伸手一把把她抱在怀中,紧紧抱住,“日后我一定什么都和你商量,好了,别和我怄气了,行吗?”
有了他的怀抱,楚曦月再多的怨气也慢慢散了,她抬起头和他对视,烛火之下,两人轻轻吻在了一起。
这一刻,所有的怨气和不甘都慢慢散去,围绕在身边的是暖暖的爱意,霍危楼的爱,足以融化万千冰雪。
缠绵悱恻之后,霍危楼呼吸也渐渐急促,他满眼欲色的看着她,这让楚曦月瞬间明白他想干什么,她立刻推开了他,“等等,阿史那的事情说清楚了,花夕颜的还没有?”
“呵……”
霍危楼忍不住讪笑一声,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把花夕颜的事情放在心里,他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想把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她,“夕颜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什么意思?
楚曦月不明白,“你要养她一辈子?”
“自然不是,我怀疑她和独孤一诺是一伙的。”
什么?
和独孤一诺是一伙的?
有了上次阿史那的事情,这次霍危楼可不敢在隐瞒她了,他点了点头,“你可知是谁把她送来的?”
楚曦月想到今日独孤一诺和她说的那些话,难道是……
“是他送来的?”
“没错,是独孤一诺,花夕颜和独孤一诺关系不错,如今突然回来了,我很难不认为她来这里是有任务的,你知道,独孤一诺一直都想拆散你我,我怎么会让他得逞?”
楚曦月瞪大眼睛看着他,“所以,你什么都知道,你刚刚才没有当她的面责备我?”
“傻姑娘,你可是我的王妃,我怎么会责备你,放心吧,花夕颜虽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仅限于此,我也不会让她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阿月,你日后见到她别对她太苛刻。”
“怎么,王爷心疼了?”
这话一出,霍危楼发现自己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他猛然躬身一个公主抱便把她给抱了起来,这一抱让楚曦月尖叫一声,不停捶打着他的胸膛,“你干什么?”
霍危楼心情却突然很好,“做喜欢做的事!”
他喜欢做的事儿?
楚曦月脑子轰的一声,“喂,你放开我,放开!”
这不,霍危楼把楚曦月给径直抱到了他们住的房间,甜腻歪了,等他们走后,花园中窜出来了两个人。
“王爷……”
花夕颜看到夫妻两人离开的样子,她嫉妒的眼睛都要滴血了,她原本以为夫妻两人会为了自己吵架,可没想到……
他们竟……
“小姐您别难过,王爷只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我们才回来,他看不到您的好,假以时日,王爷一定会……”
“闭嘴!”
花夕颜想看笑话没看成,自己反而成了笑话,这让她极度的不平衡,原本她憧憬过很多次他们见面的场景,可没想到……
王爷还是当年的王爷,可花夕颜已经不是从前的花夕颜了。
“小姐。”
侍女如玉知道她心里难受,可回来之前不是都预料到了吗?
“罢了,我不会认输的,殿下现在在做什么?”
四更,烛火之下,夫妻两人尽情驰骋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楚曦月的灵魂都飞了起来,在半空游荡,只有身边的男人是唯一救赎。
一番云雨之后,她这才慢慢平息下来,满头大汗躺在霍危楼身边,霍危楼此时如恬足的老虎一样,褪去了身上的戾气和冷寒,把所有的温柔都尽数给她。
他轻轻拿过她的手指头,轻轻在唇边吻了吻,“答应我,不要再见独孤一诺了。”
楚曦月本来有些迷糊的,可他这话一说,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别过头和他对视,“你知道?”
“阿月,只要我想就一定能知道。”
霍危楼其实知道独孤一诺在城外见了她,他只是想提醒她,日后不能再见他了,否则,他会很生气,他并非是个大度的男人。
楚曦月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本来想答应他的,可转念一想,那个花夕颜还在眼皮子下面晃悠呢,他什么时候让她离开王府?m.xiumb.com
“哼,你要求我,那花夕颜呢,你打算怎么安置她,还是说把她一直养在王府?”
霍危楼其实也考虑过这件事情,他沉默一刻,“本来我想给她买栋宅子,再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安度余生,不管怎么说,她救了本王值得拥有这些幸福,可如今我改变主意了。”
“你想把她留在王府内,想看看独孤一诺想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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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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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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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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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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