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扭过头,畅快偷笑。
舒服了!
问天机看到了他偷笑的样子,咬了咬牙根,缓缓转过身。
“娘。”她轻轻叫了一声,乖巧。
美艳绝世的女子从前面走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轻柔洒脱,满身书卷气息,就像是满腹经纶又正义凌然、美艳绝伦的侠女!
问天机看到她,眼中立即笑意满满,悄悄朝问天明投去求助的眼神,问天明轻轻摇头。
不了,那可是娘亲。
问天机额角滑下黑线,看着极为相似的两张脸,满心感慨,看看她的美人姐姐,多么完美继承到了娘亲绝世容颜。
她的五官和轮廓只遗传到了娘亲的一半,更像是爹娘样貌的结合……
当然,她也美,哦,是飒爽!
楚漫兮走到问天机面前,看她紧张的样子,摇了摇头。
只见楚漫兮伸出手探了探问天机的额头,确定她没有生病,楚漫兮收回手,什么都没说,转身朝自己马车走去。
“人到齐了,出发吧。”楚漫兮嘴角勾起弧线。
没有生病就好。
问天机惊讶松了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出个门还要被罚抄书。
问天明看问天机紧张的样子,也在旁边偷笑。
娘就是担心她生病是不是生病了,看把她紧张的。
问天明和问天机从小做错事,楚漫兮不会罚她们别的,就是抄书,多少遍看犯错的程度,这多少让问天机对抄书有些心里阴影。
楚漫兮走到自己的马车前,旁边高大壮硕的身影立马走过去,朝她伸出手,小心温柔地将她扶上马车,硬朗的五官尽是柔情,注视着楚漫兮的眼睛更是温柔宛若两汪泉水。
问天机望着那个在人前威武不凡的大将军,在自家夫人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欣慰又无语,高兴又感慨。
每天被迫吃狗粮,达成!
问天明走到问天机身旁看着这一幕,也是高兴又感慨。
父母恩爱,比什么都好。
问修远把自家夫人送上马车后,转身脸上的柔情和笑容就消失了,他缓步走过来,压迫感也随之而来了。
看问修远黑着一张脸,孔武有力,一拳能随时打爆一个人的头的气势,将士们都害怕他这副样子,每次看到他黑脸都会绕着他走。
问天机却笑盈盈走上去,环住了问修远的手臂,委委屈屈道:“爹,我昨晚做噩梦了。”
嗯,撒娇,是这世上让爹娘消气的最佳办法。
果然,问天机一开口,问修远冷着的表情就垮了,连忙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揪起的心放了下来。
见她没事,问修远没好气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啊!”
问天机凑近,小声说道:“您快去帮我跟娘去说说好话,我不想出去还抄书。”
这趟出去,她还有正事!
问修远呵呵一笑,“让你打人家小钰。”
“这怪谁?”问天机抬眸,“要不是您喝酒跟沈伯伯乱点鸳鸯谱,我会揍他?”
问修远生怕楚漫兮听见,赶紧往后看,“嘘!小声点!”
夫人不让他喝酒!
见楚漫兮上车了,问修远才放下紧张。
问天机得意一笑,给了一个眼神,“您帮我说好话,我帮你保密。”
爹真单纯,这件事姐姐都知道了,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罢了。
问修远闭眼摇头,“你惹我夫人生气,自己去。”
惹夫人生气的事,他不管。
问天机:……
爹啊,您这妻管严十几年还能医治好吗?
问天明在一旁看着,额角滑下黑线,嘴角抽动。
他们戏真多!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上车,天都黑了。”车的窗帘拉开,楚漫兮温温柔柔开口。
“还不赶紧上车。”问修远立刻睁眼,拍开了问天机的手,转身催促,接着一溜烟走上了马车。
问天机:……
问天明走过来,面无表情拉着问天机后衣领,拖走,“娘,我们这就走。”
被拉走的问天机挣扎,“姐,我自己会走。”
“闭嘴。”问天明无情呵斥。
沈钰看着被拖走的问天机,含笑抬手,鼓掌。
问天机看到沈钰无辜露笑的样子,就是一脚踢了过去,沈钰后退半步,完美避开。
“白莲花!”问天机唾弃!
沈钰眨了眨眼睛,白莲花,这是在夸他好看吗?
楚漫兮看到这一幕,脸上缓缓绽放开一抹微笑,放下了车帘。
问修远上车,笑盈盈凑到楚漫兮旁边,“夫人,明儿不是说天儿做了噩梦嘛。”
能不能不罚她抄书了?
楚漫兮看向问修远,淡淡问道:“你和沈言还说什么了?”
问修远愣住,随即坐正。
“出发!”
天儿啊,该说的爹都说了,你好自为之!
“是!”
外面,马车开始行驶。
楚漫兮闭上眼睛,嘴角弧线缓缓上扬,旁边的手伸过来和她的手十指相扣,又将她搂住,让她靠着自己怀里。
问天机、问天明、沈钰三个人一辆车,反正车够大,三个人在里面绰绰有余,他们都没带丫鬟随从,就自己去。
问天机不想带书画,是想她到时候估计会单独行动,带上书画,去哪都会被书画问几句。
问天明是看问天机不带书画,就把诗词留下,好让书画在家里有个伴。
沈钰见她们都不带丫鬟,觉得自己带个小厮肯定束手束脚,沈家派过来的小厮,被他又打发回去了。
“小姐,早点回来。”书画朝着问天机的马车不舍地招手。
问天机听到声音,拉开车帘,望着逐渐拉远的书画,“等我回来,再好好问问你们两个丫头打赌的事!”
她就说这两天家里怎么会有人开局,说的都是她和沈小钰,她还没来及问清楚是谁干的,沈小钰就上门了。
看到她们两个丫头失望的样子,她就明白了一切!
诗词书画听到这话,不舍的表情僵住,讪讪一笑,吐了吐舌头。
这个,二小姐都知道了啊。
不然……二小姐多玩几天,让她们时间把赌局的钱赶紧花完!
“打赌?”沈钰好奇开口。
什么赌局?m.χIùmЬ.CǒM
问天机放下窗帘,看向沈钰,越想越气,还是把刚刚那没踢中的一脚给补上了。
舒服了!
沈钰揉了揉被踢的位置,咬牙,“问天机!”
问天机双手交叉在前,得意笑道:“让你刚才鼓掌。”
这一脚,他不白挨。
沈钰撇嘴,心里暗暗嘀咕,思索着下次继续还击。
离渊城街道上——
三人骑着骏马、身穿铠甲,在街上飞驰而来!
“快让开!”
“让开!”
骏马狂奔,马上的人声声大吼,提醒街上的人让开!不要挡路!
街上行人听到这动静,匆匆避闪,望着那远去的飞骑,心有余悸拍了拍心口。
这是怎么了?
马蹄飞奔的声音忽然入耳,问天机懒懒靠在软垫上的身体一下子直了起来,眉头拧紧,她拉开车帘,探头张望。
街道两旁以及前后和往常别无二致,没有骏马飞驰而来,街上更没有躁动。
幻听吗?
问天机疑惑揉了揉耳朵,就在这时,远处声音再次传来——
“你去大将军府,将事情禀报给大将军!”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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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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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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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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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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