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看向她,恭敬地行礼,“凤大小姐。”
“李总管。”凤如倾回礼。
李海看向她道,“圣上口谕。”
“臣女凤如倾接旨。”凤如倾连忙跪下。
李海便扬声读了圣旨。
随即便看向她道,“凤大小姐还是早些动身,前去邵家,尽快了解此事儿。”
“多谢李总管。”凤如倾起身,低声道。
李海这才转身要走,不过稍作停顿,又开口道,“凤大小姐可要当心邵老夫人。”
“有劳。”凤如倾连忙应道。
李海这才离去。
待李海坐上马车,想起适才凤如倾的眼神来,径自感叹了一番。
若此女日后入不了皇室,那对皇室来说必定是一大祸患啊。
只因李海在凤如倾适才抬头的时候正巧看见了她眉心的那颗痣,若隐若现的。
李海也在思虑着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皇上。
凤如倾无奈地叹了口气,转眸看向琅芙,“准备准备,咱们动身吧。”
“只是口谕。”琅芙看向她道,“到时候邵家万一对您无礼呢?”
“是啊。”凤如倾笑了笑,“所以说,君心难测啊。”
她随即便道,“在咱们赶到之前,必定还有人前去的。”
“是。”琅芙垂眸应道。
凤如倾沉吟了片刻,便收拾妥当,前去邵家。
前世,她是没有去过邵家的,如今还是头一遭。
等到了邵家府门外。
果然,还停着一辆马车。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随即便下了马车。
“主子,像是……姚家的马车。”琅芙轻声道。
凤如倾瞧了一眼,便淡淡道,“走吧。”
“是。”琅芙与琅影便随着凤如倾行至府门外。
立在那的小厮瞧见她的时候,连忙问道,“可是凤大小姐?”
“正是。”琅芙冷冷回道。
“请。”小厮便亲自开门,引着她们入内。
琅芙觉得这邵家当真怠慢。
凤如倾只是跟着那小厮往里头走。
只不过并未前去后院,而是行至正堂内。
没一会,便见邵大老爷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姚家大公子姚温。
当姚温看见凤如倾的时候,也是拱手一礼。
凤如倾回礼,便看向邵大老爷。
邵大老爷打量了一眼凤如倾,先前在宫宴上是见过的,只不过邵大老爷倒是没有想到,皇上非但不治她的罪,而是让她前来查清此案,邵大老爷对凤如倾便带着几分地深究。
凤如倾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
姚温又道,“这后院,我也不便前去,皇上下旨,请凤大小姐查明二位表妹的死因,那此事儿便拜托凤大小姐。”
姚温温和的话语化解了此时的尴尬。
邵大老爷这才回神,随即道,“倒是让凤小姐费心了。”
凤如倾敛眸道,“皇命在身,倒是不敢推脱。”
此言一出,邵大老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说多错多,而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挑刺不是?
邵大老爷递给姚温一个眼神,姚温便道,“不如,先去见见府上的老夫人?”
“既然是来查明死因的,先带我去邵二小姐的院子吧。”凤如倾直言道。
邵大老爷便递给身后管家一个眼神。
那管家便恭敬地引着凤如倾去了后院。
邵大老爷抬眸看向姚温道,“这凤家的丫头,倒是有些本事。”
“也不知到底是何人做下了这等事儿。”姚温随即道,“大舅舅,外甥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惭愧。”邵大老爷也无奈。
这邵家突然遭受如此大难,却也不知是何缘故。
邵家接连两日,死了两个女儿,若非是老夫人入宫去,怕是也很难收场了。
邵大老爷也是忧心忡忡的。
只是不曾料到,皇上竟然让一个闺阁女子来查明此事儿。
姚温也觉得奇怪,可,如今也不敢违抗皇命。
凤如倾是不会验尸的,也只是原先在慎刑司里头的看过,简单的倒是能看出个一二来。
她是想要寻一个慎刑司的验尸官前来,可是,她派人入宫,到现在人还没到。
凤如倾只能先去这邵二小姐的院子看看。
院门口只有一个小丫头守着,凤如倾是生面孔,那小丫头瞧见了,正用打量地眼神看着她。
琅芙挡在小丫头的面前,“瞧什么,我家小姐是奉旨前来的。”
那小丫头一听,连忙福身。
凤如倾看向她道,“二小姐可还在院内?”
“不敢抬走,如今只是停在了屋里头。”丫头回道。
“嗯。”凤如倾轻轻点头,“我进去瞧瞧。”
“请。”丫头便引着她入内。
凤如倾看着院内的陈设,倒也是清新雅致的。
这廊檐下还有一个丫头,正伤心地落泪。
瞧见有人过来,她连忙擦干眼泪,便起身等着。
引着她们过来的小丫头附耳与那丫头嘀咕了几句。
那丫头连忙福身,“见过凤小姐。”
“你知道我?”凤如倾看向她道。
“是。”那丫头敛眸道,“原先,奴婢去过姚家。”
“哦。”凤如倾轻轻点头,“这院子里头只你二人?”
“还有一个洒扫的丫头,一个守夜的婆子。”她敛眸道,“二小姐生性节俭,跟前伺候的也一直都是这样。”
“她死之前,可有说过什么?”凤如倾问道。
“二小姐性子娴静,却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去路。”那丫头动情的时候,还忍不住地落泪。
凤如倾见她当真是对邵二小姐真心相待,便又道,“如此说来,你不相信邵二小姐是自杀?”
“是。”她垂眸道。
“明月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一旁的小丫头连忙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面前哭的难过的名唤明月。
“可是,二小姐留了遗书。”那小丫头连忙道。
凤如倾打量了一眼那小丫头,随即又看向明月。
“你为何断定你家二小姐不会自杀?”
“回凤小姐,二小姐断然没有轻生的念头。”明月连忙将一旁放着的簸箩内的手帕拿起,“这是二小姐未绣完的。”
“那日,有谁来过?”凤如倾问道。
“有。”明月连忙道,“早上的时候,大小姐来过。”
“她不是也?”凤如倾直言道。
“是。”明月回道,“大小姐与二小姐不睦,只因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大小姐却是行为粗鄙,又嚣张跋扈,对二小姐总是看不顺眼。”
“那她来做什么?”凤如倾想着,这明月对邵离霜的怨气极重。
“老夫人喜欢二小姐,大夫人喜欢大小姐。”明月又道,“故而,老夫人那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紧着二小姐,大小姐便总是来二小姐这打秋风。”
明月哭着道,“那日,大小姐是想从二小姐这里舀一支簪子的。”
“簪子?”凤如倾便又道,“可是一支粉色杏花簪子?”
“是。”明月回道,“那是老夫人特意给二小姐的,大小姐瞧见了,便直接抢走了。”
“还真是巧啊。”凤如倾勾唇冷笑。
明月看向她道,“凤小姐此言何意?”
“没什么。”凤如倾想了想,又看向琅芙,“咱们走之后,那簪子去何处了?”
“那簪子当时并未被邵大小姐拿回去。”琅芙回道。
“待会去京兆府,瞧瞧那簪子。”凤如倾只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xiumb.com
“是。”琅芙垂眸道。
凤如倾抬眸看向她,“带我进去瞧瞧。”
“是。”明月垂眸应道。
凤如倾入了屋内,里头还点着熏香,带着一丝青竹夹杂着荷花的香味。
这邵二小姐还真是个附庸风雅之人。
这里头的陈设也都是精心布置过的,每一个都是恰到好处,清雅至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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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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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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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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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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