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就玩吧,亲子时光嘛!
“娘,你把飞盘扔出去。”小崽子把他的玩具递给余枝。
余枝不明所以,但仍按他的要求做了。
飞盘扔出去了,余枝特意控制了下方向和力度,落在床尾了。
就见坐着的小崽子顷刻间化身小狗狗,四肢着地,爬得可快了。爬到飞盘跟前低下头用嘴咬着,又飞快地爬回来。
还得意地对着余枝晃了晃嘴里的飞盘,余枝下意识地接过,都懵了。
这是什么游戏?请原谅她的孤陋寡闻,她真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她的好大儿就变成狗狗了?
“娘,扔,再扔。”小崽子撅着屁股催促,“这一次我可以更快。”
余枝------
麻木的余枝一次次把飞盘扔出去,小崽子一次次爬着用嘴叼回来,情绪那叫一个高涨。
余枝见他这样高兴,“别玩了”三个字又咽了回去。
玩就玩吧,狗狗就狗狗吧,她不嫌弃。亲生的,她一点都不嫌弃。
只是,崽儿呀,咱商量一下,学狗狗叼东西可以,可千万别学狗狗拆家,为娘的心脏受不了。
当晚,睡得肚皮露出来的小崽子说起了梦话,还咯咯笑。余枝凑近一听,没完全听清,但那意思她猜出来了:他比大狗跑得快!
第二天,小崽子生龙活虎跑去跟大狗玩游戏了,玩的正是叼飞盘。小崽子扔出去,大狗叼回来,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余枝哈欠连天,面无表情地回屋里补眠去了。
做了一晚上的梦,全都跟狗有关。
老母亲的心酸啊!
闻九霄没想到会这么快再一次听到余先生的名字。他看到衙门外头墙上贴着的通缉犯人的画像,惊讶,这种画法跟京里风靡一时的美男图太像了,都是把人描摹得异常逼真,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
“闻大人。”张刑书见他对画像感兴趣,就走了过去。
闻九霄问他,“此画出自何人之手?”
张刑书道:“此画像出自薛书吏之手,整个衙门,就数他学得最好。”他也跟着一起学了,奈何真不是那块材料。
闻九霄眼睛一闪,不动声色,“师承------”
话还没说完,张刑书就殷勤的回答了,“余先生教的,我们大人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此种画技特别适合用在缉凶上,就请了余先生来府衙授课,当初跟着学的人很多,但真正学出来的那就那么几个人。不瞒大人,下官也学了,惭愧的是------”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张刑书之所以跟闻九霄说这么多,又自曝其短,是因为他从自家大人那得知,这位闻大人,别看人年轻,却跟自家大人一样的品级。他是京中大理寺少卿,断案如神。
张刑书掌着刑房,管的就是破案侦缉,刑狱诸事。他就想着多在闻大人跟前露露脸,说不定就能被指点一二,多好的事?
“余先生?开鲜花铺子的余先生还擅长丹青?”闻九霄诧异,不着痕迹地引导。
张刑书自然乐意多说,“那是自然,余先生嘛,那是有大能耐的人。”
擅长丹青怎么了?余先生还会钓鱼呢。同样的地方,别人呆上一天,都不定能钓上来一条鱼。余先生一个时辰就满载而归了。
闻九霄注意到他脸上的恭敬,不由感慨道:“如此人物,真让人心生向往啊!”
“谁说不是呢?”张刑书笑了笑,不再接话。说点余先生的事迹行,但余先生私人的事,他却不会泄露出去。
闻九霄又道:“听你们袁大人说,余先生在东大街开了间鲜花铺子?”
张刑书这才接着道:“的确,不过余先生不大去铺子,都是伙计在里头忙活。”
闻九霄点点头,没再问什么就走了。不过,心里对余先生这个人还真起了好奇。
闻九霄还真去了东大街,鲜花铺子特别好找,门口就摆满了鲜花,离老远看得一清二楚。琇書網
余记鲜花铺,闻九霄皱眉,这几个字怎么这般眼熟?他的脑海里立刻浮出余枝的模样,对,像那个女人的字。
他摸出荷包,仔细比照着,确实有些像。
余?这位余先生也姓余,难道------
闻九霄的心热切起来,下一刻,他就苦涩地自嘲。
他想什么呢?余先生怎么会是那个女人呢?那个女人连荷包都做不好,怎么会配止血散?她那么柔软娇弱,更不可能在狼群和黑瞎子嘴下救人。
他一定是太闲了,才会产生这种荒谬的想法。
看了一眼满地鲜花,闻九霄想:当初,他们的相遇也是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春日里。
余先生不在铺子里,一个伙计两个丫鬟在那忙碌着。一旁地上还蹲着个孩子,背对着闻九霄,正拿着小铲子往盆里铲土,听说这是余先生的爱子。
鬼使神差地闻九霄买了一盆月季,已经开花了,开了三朵,红彤彤的,特别喜庆。
清风看到三爷抱着一盆花出来,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三爷喜欢的不是兰花吗?
闻九霄冷淡的眼神看过去,清风顿时一个机灵,舔着脸上前,“三爷,还是小的抱着吧。”
闻九霄直接把花给他了。
哎呦,这花可真鲜灵,不愧是三爷挑的花,就是好看!清风正乐呵呢,就听他家主子吩咐:“再去买两盆。”
两,两盆?清风伸着两根手指头,再多一盆他还能抱,多两盆,他真的抱不了哇!
清风望着背着手已经走老远的三爷,无比怨念。他就知道,三爷除了会坑他,坑他,还是坑他!
以为这样就能难倒他了吗?他不会花两个铜板雇人送上门吗?清风小爷聪明着呢。
余枝去哪了?她进山了。
她不是承诺给小崽子做龙舟的吗?进山选木材去了。
进了山,小绿比余枝还急切,立刻就窜了出去。一颗颗参天大树跟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枝叶朝两边分开,留出一条通道,欢迎余枝的到来。
溜达一圈的藤蔓又窜回来,末端的两片小叶亲昵地蹭蹭余枝的脸,好像撒娇一样。
余枝踩着藤蔓一会冲上树梢,一会俯冲下来,尽情撒欢,跟玩冲浪一样刺激。
玩够了,余枝选了一棵杉树。她非常喜欢这种树,树干笔直,树形整齐,纹理顺直,还耐腐防虫,用来做龙舟不用担心水的浸泡。
藤蔓飞过,碗口粗的杉树应声而倒,断处平滑地跟刀切一样。藤蔓再次唰唰几下,杉树被分成了三截,捆在一起,被藤蔓卷着拖运,哦不,拖运是顺地或是顺水,此刻,三截杉木正在半空飞着,余枝还坐在上面。
若是被人瞧见了,不是惊呼有鬼,就是惊叹这是什么仙术。
------题外话------
依旧三章奉上,别着急啊,之前可是你们说让余枝晾一晾三爷,这才晾多会,你们就急了。马上就相遇了哈,票票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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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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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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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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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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