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成千上万倍与的敌人,我和柳无双却没有更好的选择,唯有拼尽全力地冲锋,不要命地冲上去。
第一拨迎向我的怪物杀到了,它们是一种浑身披着绿色外衣,毛发蓬松,长得好像猿类的猴子型生物,但是个个体型健硕,膘肥身健,爪子上仿佛浸染过油墨,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漆黑色泽。
我挥棍上前,与这些来自天外的魔物们疯狂地交接在一起,每一次碰撞都必须拼尽全力,务求一棍将它们打趴。
柳无双也在我身边吃力地配合着,他的两仪剑在空中飞速地旋转开来,化作一道道的剑轮,好像割麦子一般,一路砍瓜切菜,疯狂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可是这些魔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八手、十六手……
很快我就添了新伤,在于魔物的交手中受到了来自背后的偷袭,回身一看,发现那些偷袭我的居然是一种类似螳螂般的生物,身材细长,拥有着类似十二三岁小孩的身高,两条格外粗壮的臂膀宛如镰刀一样地切割着,在我背上拉出一道道细碎的血痕。
“啊!”我有这无穷的暴怒,体内的龙气一震,身体中弥漫出强大的气流,三尺气墙凝为一块铁板,将来自身后的攻击挡飞,长棍一甩,又狠狠砸在前面的敌人身上,只听到砰的一声,那猿类生物的脑壳宛如西瓜一般破碎,溅射出大量绿色的汁水。
还不够,还不够……
敌人已经化作了魔巢,凶猛到了极致,也厉害到了极点,我和柳无双纵有千般手段,也难以顶着如此巨大的压力冲锋,抬头一看老蝙蝠,却将这老东西此时不知道在干什么,居然盘旋在空中绕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准备着某种极其厉害的手段,萦绕在周身的黑色气息也变得越发的浓郁了起来。xǐυmь.℃òm
我猜他应该是打算攒个大招,设法将督凌云从祭坛上打下来,可是这大招太耗蓝,前摇时间特别长,我不清楚自己还不能撑到老蝙蝠将攻击酝酿出来的那一刻,只能红着眼睛四处乱拍乱砍,豁出了吃奶的力气,将所有围攻我的魔物纷纷打散。
我太难了,差不多一整夜都在狂奔,后来又经历了好几次大大小小的战役,甚至连气都来不及喘一下,现在又要面对这些数量千百倍于我的魔物。
谁也不是铁打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两分钟,我已经明显感觉自己的体力被压榨干净了,哪怕龙气还在体内疯狂地运转,带给我源源不绝的力量,可是身体却沉重的好似一架生锈的机器,再也难以完成灵活的运转。
我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可能下一秒就会死去,可濒临死亡的前一刻,却还是依靠着杀戮的本能,尽可能地挥动杀威棍,想要多拉些垫背的家伙下来。
柳无双也支撑得差不多了,这里的整个山巅都被无穷的血气笼罩着,导致气息被强行锁闭,很多厉害的法诀和符篆都无法使用,只能凭着一股子蛮力,与敌人面对面地展开肉搏。
柳无双是个法师,符篆无用,等于修为被废掉了大半,虽然他的剑招仍旧犀利,同样发挥着宛如绞肉机一般的效果,可是脸颊却憋得越来越红,慢慢转成了酱紫色。
生命最后关头,我俩用后背抵着后背,十分艰难地靠在了一起。
我挥棍砍杀,问过柳无双有没有后悔?他大笑三声,说后悔个毛呀,人生鸟朝上,不死万万年,瘠薄掉了也才碗大个疤,干特奶奶的!
我们依旧在互相配合着往前冲,可是无论是我还是柳无双,都很清楚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越是靠近那祭坛中心,周遭的魔物就越厉害,攻击也越给力,我和柳无双早就拼到油尽灯枯了,完全靠着生死间的毅力才搏杀。
我们不敢停顿,因为哪怕只是一秒钟的停顿,都会让自己失去了杀戮的惯性,一停下来就得死,所以我们只能咬着牙继续冲。
可体力已经没有了呀,哪怕我的龙气再雄浑,也没有办法带给我更多的体力了,柳无双的身体也是摇摇晃晃,胸膛、背上,脖子和四肢,到处都是被魔物啃咬出来的伤痕,鲜血糊满了整个道袍,让他宛如变成了一个血人。
我知道,自己最多还能坚持个十来秒钟,可能就会被这些魔潮彻底淹没了,柳无双的体力比我差点,他估计只能坚持个五六秒,就跟平时去大宝剑的时候一样,估摸着没一会儿就要缴械了。
但是我们不屈,毋宁死,也必须斩下更多敌人的头颅,权当是黄泉路的一种铺垫吧!
冲啊……
生命的最后关头,我还在咆哮着要发起冲锋,然而身体却给柳无双猛地带了一下,失去惯性,再难保持平衡,于是立马跌入地面,摔了个人仰马翻。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在这种环境下摔了一跤,别的且不说,那些深渊魔物只需要纷纷在我背上踩一脚,也足以将我碾成肉糜。
“算了,我也累了……就这样闭上眼睛蛮好。”
我在心中这样说服自己,早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然而我竟然也没有死,因为就在我打算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身后的某一处,居然猛地平伸出一只黑色的爪子,犹如精铁一般,替我格挡下了全部的攻击。
下一秒,有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炸响而起,等我睁开眼时,就看见一副瘦得皮包骨,身体消瘦黢黑、然而眼中却散发着冰蓝色气息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我面前,
“邢万生,你就这样倒下了吗,你的承诺呢,你在轮回前的抱负呢,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邢万生,什么轮回前的承诺,这特么什么情况啊?
我看向眼前那道干瘪枯瘦的声音,头颅仿佛要炸开了一般,下一秒,一些过往的记忆在我脑海中犹如幻灯片一样地闪过,忽然拍打着脑门蹦起来,指着那道干枯的身影大喊道,“风黎,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种时候,我又怎能不来?”
眼前的这具“老干尸”,正我在柳家后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飞僵风黎,当时它好像说过,要我在能力足够之后再去找他之类的话,可惜我却早已淡忘了这个约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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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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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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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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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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