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清晨睁开眼,准备下楼遛弯,晨跑几圈的时候,几个不速之客突然杀到,将房间大门擂得“砰砰”直响。
起初我和意外,自己在江宁市生活了三年,除了工作中结识了几个朋友,几乎没有和外人又太多交流,会是谁大清早来敲我的门呢?
怀着狐疑,我打开了房间大门,一眼就看到一个身材矮状,皮肤很黑的中年刑警,正板着一张脸,仿佛门神似地站在外面,琇書蛧
“邢云对吧?我姓陈,近期所里有一件凶案,跟你有关,我希望你能拍和我,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说着话,这位陈警官已经将手铐撂了出来,另一只手上递过来的,则是一张缉捕令。
咔嚓!
冰凉的手铐,瞬间就锁在了我的手腕上。
直到被他控制起来,我的脑子还是懵的。
这尼玛啥情况?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下意识地挣扎,嘴里喊道,“警官,搞错了吧,我这几天一直待在家,什么都没干过啊!”
“老实点,别动!”我这边话音刚落,门口又挤进来一个年轻点的警察,二话不说,一脚踹在我肚皮上。
我猝不及防,被踹得身体踉跄,赶紧跪坐在地上,用手死死捂着小腹,疼得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年轻警察则反拎过我的手,将我压制起来,十分桀骜地对陈警官说道,“头儿,嫌犯控制住了,要不要再搜一搜?”
“嗯!”陈姓警官看样子应该是这支抓捕小队的领导,直接把手一挥,三五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就冲进了我的出租屋,在各个房间里翻箱倒柜,连带我挂在阳台上的内衣裤,也被这些人取下来,挨个检查。
我当时都傻了,独自懵坐在地板上,愣了足足五六分钟,才想起来大喊,说冤枉啊,你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我可是大大的良民!
听了我的抱怨声,那个年轻警察就笑了,一脸的不屑,回头瞪我一眼,说良民?究竟是与不是,得等到回了局子里调查清楚再说!
这家伙身材挺高大,长得英武不凡,只是表情中有些桀骜,看向我的眼神,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让我挺不爽的。
我还是一脸懵,强忍着骂娘冲动,好声好气跟这小子商量,“警官,你们抓人之前好歹调查清楚,我到底犯了什么事,能不能麻烦你透露一下?”
“装什么蒜啊你!”这年轻警察板着一张脸,比石头还硬,上来就要踹我。
好在那位陈警官一把拦住了他,皱眉说道,“张浩,嫌疑人没有反抗,你别反抗。”
“哼,便宜你了!”当着领导的面,小警察张浩不好造次,唯有不爽地哼了一声,把目光移向别处去。
看他这幅样子,似乎很期待着我会暴力拒捕,好借机狠狠教训我一顿似的。
下午两点,我被强行扭送到了警局的审讯室,在这个逼仄狭窄,没有多少光线的小房间里面,陈警官打开了一盏台灯,用灯光照在我脸上,虎着脸说道,“邢云,我们抓你之前,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希望你老实交代,不要有任何抗拒心理。”
说这话的时候,他端坐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字的面前,宛如铁面无私的包公,语气和架势都威严极了。
我却只想骂娘。
特喵的,什么叫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我特么干什么了我?
我满脸委屈,苦哈哈地赔笑说,“陈警官,能不能给个提示,我真的不晓得应该交代什么啊!”
“那好,我先给你点提示!”陈警官并不动怒,回头,朝张浩瞥了一眼,这个心高气傲的年轻警员,立刻从抽屉中摸出一张照片,狠狠摔在审讯桌上,厉声道,“认识这个人吗?”
“谁呀?”审讯室光线太暗,加上那盏台灯一直对着我的脸,导致我视线有些恍惚,唯有眯着眼睛,努力把上半身探出去,辨认了好久,这才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正是半个月之前,在水库便跟我聊过天的中年人。
“认识!”
我打小就对穿着警服的人存在一定的畏惧心理,尤其是进了审讯室,可不敢随意胡诌,于是认认真真地点头,十分配合道,“半个月前,我去过一趟青云水库,途中见过这位大哥,还跟他聊过几分钟。”
“哼,你总算承认了!”
张浩立刻板正脸,一脸严肃地呵斥道,“快说,你去青云水库做什么,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张建周,你们究竟有什么仇……”
“等等!”我越听越觉得迷糊,急忙大喊道,“我没杀人,我和这位大哥只是随口聊了两句,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害人?”
“还狡辩!”张浩的脸色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怒瞪着我,几乎把唾沫星子全喷在我脸上,“当天夜里,只有你一个人待在青云水库,我们调查过,你整整在水库边上待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才驱车返回了江宁市,这么长的时间,你都做了些什么?该不会只是钓鱼吧?”
“我……”
我语气一滞,望着眼前这个年轻警察,那副恨不得吃下我的表情,沉默了几秒,苦笑道,“警官,当天晚上,我的确一直待在青云水库,可是我没有杀人啊……”
在两个警察的轮番审讯下,我迫不得已,只好将自己前往水库的动机,中间经历了哪些事,等等一切,全都讲述了出来。
“胡说八道!”
可话说到一半,张浩就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并十分严厉地喝止住了我。包括一旁正在记笔录的年轻女警,也停下了笔头,皱着俏鼻,用十分怪诞的眼神打量我,脸上分明写着不信任。
我只好停住了话头,抬头,正对上张浩那双充斥着激动和逼视的眼芒。
他在冷笑,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什么水鬼,什么蛊毒?你在说相声吧?就算前面这些是真的,哪有爷爷给亲孙子下蛊的?是你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没脑子?”
“你不信?”
讲真,我从被锁进审讯室开始,就一直在忍,然而这个不知进退的小警员,实在有一种让我察觉到被冒犯的感觉。
说我可以,何必攻击我的家人?
“少废话,如果你真的没杀人,为什么在尸体身边,会有一截你的袖子,到了这儿你还想抵赖?”张浩很不客气,直接身后摸出一个证物袋子,搁在我面前。
我眯着眼睛去辨认,发现袋子里装着的那半截袖子,的确是从我上衣中被撕掉的一部分,顿时脑门子里“嗡”了一下,整个人都恍惚了。
我分明记得,这半截袖子,是我在抓捕水猴子的过程中,被那畜牲一把扯掉的,怎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难道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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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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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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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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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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